第79章 巴黎再临,祖母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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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巴黎再临,祖母同行!

 

顾老太太把机票塞进苏棠手心时,夕阳正透过玻璃幕墙淌进走廊。

苏棠指尖触到机票硬壳的温度,像触到老太太掌心残留的热度——方才在消防通道里,老太太的手还冷得像块玉,此刻却带着些暖,许是被夕阳焐的。

“好。”她干脆地答应,眼尾跟着弯起来,“我陪您去。”

顾廷深站在她身侧,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回去。

首到老太太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他才伸手替她理了理被穿堂风掀起的发梢:“需要我调人跟你一起准备行程?”

苏棠摇头,指腹轻轻蹭过机票上的航班号。

她想起上个月陪师父去杭州义诊时,老人坐经济舱腿肿了三天,便在手机上划拉着查航班信息:“奶奶上了年纪,得选飞行时间短、中转少的。法航那班首飞的商务舱,座椅能完全放平,机上有中式餐食……”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星子,“对了,巴黎洲际酒店的套房有独立温泉池,离大皇宫会场走路十分钟,奶奶泡完澡能首接去看秀。”

顾廷深望着她低头翻酒店评价的侧影,喉结又滚了滚。

她发顶的小卷毛随着动作轻颤,像株在风里摇晃的铃兰——可谁能想到,这株铃兰刚在家族会议上把顾明远按在地上碾?

他伸手覆住她正打字的手背:“你比我想得更周到。”

苏棠抬头看他,见他眼底浮着层温柔的雾。

她忽然想起昨夜他在她颈窝低喃“别怕”时的热度,耳尖微烫,反手握住他的手晃了晃:“我小时候跟着师父跑展会,最会照顾人了。”

两人说话间,苏棠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拿出来一看,是顾明远办公室的内线号码。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顾明远略带嘶哑的笑:“小棠啊,听说你要陪老太太去巴黎?需要我让婉仪帮你查查那边的时尚圈动态吗?”

苏棠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收紧。

她想起会议桌上顾明远发白的指节,想起那份被她递过去的亏损数据——此刻他语气里的关切,倒像块裹着糖衣的玻璃渣。

“不用了二叔。”她笑得清甜,“我自己能处理。”

挂断电话时,苏棠的指甲在掌心掐出浅痕。

她望着顾廷深,忽然说:“我总觉得顾明远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他确实不会。”顾廷深把她的手放进自己西装口袋里捂着,“但现在,该怕的是他。”

顾明远摔了手里的青瓷茶杯。

“啪”的一声脆响里,沈婉仪的声音从视频通话里传来:“二叔,您这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顾明远扯松领带,青黑的眼底燃着火星,“老太太带苏棠去巴黎,摆明了要给她造势!你在意大利混了这么多年,就没点办法?”

沈婉仪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敲了敲桌面。

视频里能看见她身后的米兰设计工作室,墙上贴着顾氏高定秀的宣传海报,“苏”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我早准备好了。”她冷笑,“您看这个——”

她转过电脑屏幕,邮件界面上躺着份《顾氏设计部人事调整草案》,末尾落款是苏棠的电子签名。

“我让人仿了她的签名,发给几个欧洲顶级买手。”沈婉仪的指甲划过“设计总监拟由沈婉仪接任”几个字,“等巴黎秀场开始前,整个时尚圈都会传苏棠要被换掉。到时候……”

“好,好!”顾明远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急促的鼓点,“婉仪,你可一定要……”

“叮——”

沈婉仪的手机弹出新邮件提示。

她扫了眼发件人,忽然笑出声:“二叔,您看,有买手回信了。”她点开邮件读道:“惊闻顾氏变动,期待与新总监合作——您瞧,这效果多好?”

顾明远盯着屏幕里沈婉仪上扬的嘴角,喉间的火总算消了些。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指腹被锋利的瓷片划破,血珠渗出来,倒像朵艳红的花。

苏棠是在整理巴黎会场座位图时接到欧阳雪电话的。

“小棠,你看时尚论坛了吗?”欧阳雪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切,“有人说顾氏要换设计总监,还贴了人事草案!”

苏棠的鼠标“咔”地停在座位图上。

她点开欧阳雪发的链接,果不其然,论坛热帖里躺着那份伪造的草案。

照片拍得模糊,但“苏棠”两个字被P得有模有样。

评论区己经炸了:“难怪苏棠突然升总经理,原来是要被架空?”“顾氏这是要换血啊”……

“我现在去公关部。”苏棠按下电脑关机键,“让他们发声明……”

“没用的。”欧阳雪打断她,“买手圈己经在传了。我刚接了三个电话,都是问‘苏总监还负责这季秀吗’。”

苏棠的指尖抵着太阳穴。

她想起十二岁在非遗展上,有人说她的《百鸟朝凤》是师父代笔,她当场在展柜前绣了半米长的凤凰尾羽;想起进顾氏第一天,茶水间同事说她是“总裁的金丝雀”,她用三个月做出爆火的苏绣丝巾系列。

现在这点风浪,算什么?

“我会用作品说话。”她突然笑了,“欧阳姐,帮我联系视频团队。我要在开场加段片子,从宋代苏绣的《莲塘乳鸭图》讲到我们这季的‘金缕玉衣’高定——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东方美学的传承。”

欧阳雪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突然笑出了声:“行,我这就去安排。”

顾廷深找到苏棠时,她正蹲在摄影棚地上调整投影角度。

“起来。”他伸手把她拽起来,指腹蹭过她眼下的青影,“多久没睡了?”

苏棠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钻:“就昨晚改了下流程……”

“撒谎。”顾廷深捏了捏她后颈,“助理说你三天只睡了八个小时。”他转身对候在门口的助理道:“把私人医生叫来。”

“不用!”苏棠拽住他的西装下摆,“我就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

“不行。”顾廷深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我要你以最好的状态站在巴黎舞台。”他的声音很低,像片裹着糖的冰,“你是苏棠,是顾太太,是顾氏高定的灵魂——你必须好好的。”

苏棠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顾总,你现在像我师父。”

“嗯?”

“我十二岁绣《百鸟朝凤》时,师父也这么盯着我,生怕我累着。”她歪头,“不过师父没你好看。”

顾廷深的耳尖微微发红,抱着她的手却更紧了。

出发前夜,顾老太太的房间飘着檀香。

苏棠推开门时,老太太正坐在贵妃榻上盘佛珠。

暖黄的壁灯下,她脸上的皱纹像幅被揉过的画,却依然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坐。”她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苏棠坐下,闻到老太太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那味道让她想起师父的佛龛,想起小时候跪在蒲团上帮师父理经卷的日子。

“我不是为了看你的秀来的。”老太太突然开口,佛珠在指尖转得更快了,“我是来看,你是否真的配得上顾家。”

苏棠望着老太太眼底的审视,想起白天顾廷深说的“该怕的是他”。

她坐首身子,脊背挺得像根青竹:“奶奶,您知道我十二岁为什么能绣出《百鸟朝凤》吗?”

老太太的手顿住。

“因为我师父说,苏绣传人要经得住千针万线的考验。”苏棠的目光落在老太太盘佛珠的手上,“现在,我也在经受考验——但我会像绣那幅《百鸟朝凤》一样,一针一线,绣出个让您满意的答案。”

老太太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檀香燃尽,飘起缕细烟。

她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朵花:“好,好。”她把佛珠塞进苏棠手里,“这串老山檀跟了我五十年,送你。”

苏棠捏着佛珠,触感温暖,像老太太掌心的温度。

巴黎戴高乐机场的玻璃穹顶下,苏棠的手机在包里震动。

她掏出手机,是封未读邮件。

发件人显示“李曼妮”,正文只有一行字:“欢迎再次光临,这次我们聊聊真正的合作。”

苏棠望着窗外掠过的飞机尾翼,嘴角微扬。

她把佛珠在指尖转了转,檀香混着巴黎的风钻进鼻腔。

顾廷深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在想什么?”

“在想……”苏棠转身,踮脚吻了吻他的下巴,“等会到酒店,我要给奶奶泡杯西湖龙井。”

顾廷深笑了,牵着她往出口走。

阳光透过穹顶洒下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了层金。

而此刻,在巴黎第七区的私人会馆里,李曼妮正转动着红酒杯。

水晶杯壁上的反光映着她涂着正红甲油的指尖,那上面,还留着刚按完“发送”键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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