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的晨雾还未散尽,国际版权协会的红木长桌己被投影光照得发亮。
艾米丽·卡特将最后一份比对报告拍在桌上,金红色卷发随着动作轻颤:“苏棠女士的设计稿版权登记时间是去年十月十七日,比联盟所谓‘原创作品’早了整整三个月。”她抬眼扫过在场的各国代表,钢笔尖重重戳在相似度分析图的“92%”处,“建议立即撤展,并启动侵权追责程序。”
远在顾氏大厦28层的设计部,苏棠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屏幕里跳出吴敏的消息:“艾米丽刚宣布结果,联盟官网己经崩了。”她望着窗外飘雨的天空,耳边忽然响起师父临终前的咳嗽声——老人枯瘦的手攥着她手腕,“小棠,守艺不是守旧,你要让老针脚踩出新脚印。”此刻手机震动,是顾廷深发来的定位:“顶楼茶室,等你。”
电梯门开的瞬间,雪松香气裹着暖意涌进来。
顾廷深靠在茶台边,青瓷杯里的碧螺春腾着热气。
他没穿西装,浅灰毛衣衬得肩线柔和,却仍带着商场上惯有的笃定:“看你昨晚在设计图前坐了半夜。”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先喝口茶。”
苏棠捧住茶杯,指尖的温度顺着杯壁爬上心口。
楼下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设计部实习生们举着平板冲过走廊,小刘的声音穿透玻璃:“联盟被撤展了!合作方全解约了!”她望着顾廷深眼底的笑意,喉头发紧:“他们会不会……”
“不会再有‘他们’了。”顾廷深握住她捧着茶杯的手,指腹她掌心常年刺绣的薄茧,“但今天有更重要的事。”他晃了晃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全球时尚论坛的首播,该开始了。”
纽约时代广场的巨幕亮起时,顾廷深正站在聚光灯下。
主持人举着话筒,眼尾的亮片在追光灯下一闪:“顾总,最近网传您与苏棠小姐是契约婚姻,请问——”
“我不是她的老板。”顾廷深打断提问,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肩线,“也不是她的债主。”他转身看向镜头,目光穿过数万公里的云,落在正在看首播的苏棠脸上,“我是她的丈夫。”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被“???”刷屏。
顾氏集团官微的评论区三分钟涌入十万条留言,#顾廷深承认隐婚#的话题像颗炸弹,把热搜榜炸出个窟窿。
苏棠盯着手机里顾廷深的脸,他说“丈夫”时喉结滚动的模样,比任何设计图都让她心跳失序。
但这场风暴才刚掀起一角。
深夜的顾家公寓,苏棠蹲在衣帽间翻找样衣。
落地灯的暖光里,她忽然觉得眼前发黑,指尖刚触到绣着并蒂莲的旗袍,整个人就栽向地毯。
“苏棠!”
顾廷深推开门时,正看见她蜷缩在地上,额角抵着衣柜抽屉,呼吸像濒死的蝶。
他的公文包“啪”地砸在地上,三步跨过去将她打横抱起。
怀里的人轻得让他心慌——她最近总说“再改两针就好”,他竟没注意到她眼周的青黑比秀场倒计时时更重。
“备车。”他对着空气低吼,手指探向她颈侧的脉搏,“不,叫家庭医生。”他把她放在主卧的羊绒被上,用体温焐她冰凉的手,“你这个小傻子,低血糖还硬撑。”
苏棠迷迷糊糊睁眼,看见他泛红的眼尾。
顾廷深的手掌覆在她额头上,声音发颤:“以后有我在,你不用一个人扛。”她想笑,却只能抓住他毛衣的下摆,轻声道:“我只是……想让师父看见……”
“他看见了。”顾廷深低头吻她发顶,“所有人都看见了。”
但黑暗里的獠牙仍未收尽。
三天后,顾氏法务部的办公室里,助理将一沓文件拍在桌上:“萧然联合日本星野财团,在巴黎、米兰、东京抢注‘东方幻象’商标。”
顾廷深翻到文件最后一页,嘴角勾起冷意。
他抽出另一份注册证书,日期是半年前:“顾氏在三十七个国家和地区的商标注册,上个月就批下来了。”他合上文件时指节叩响桌面,“告诉萧然,他该学的不是怎么钻空子,是怎么认输。”
而更深处的暗潮,在审讯室的冷白灯光下翻涌。
林婉如坐在铁椅上,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绕着发尾打转。
她盯着单向玻璃后的顾廷深,忽然笑出声:“你以为联盟只是群跳梁小丑?”她向前倾身,指甲划过桌面,“他们背后站着日本前经济产业大臣,早就盯上中国非遗市场的蛋糕了。”
顾廷深的瞳孔骤缩。
他转身走向窗边,望着楼下川流的车灯,喉间滚出低笑:“商业战争?那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中国商人的底线。”
夜色渐深时,他独自留在顶楼办公室。
月光透过落地窗铺在地毯上,像极了苏棠绣的银线月光。
手机忽然震动,备注“陈昊”的对话框弹出一行字:“顾总,我有份名单,关于当年苏绣工坊失火的……”
顾廷深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窗外的风掀起桌上的文件,最上面一页是苏棠的设计图——绣着凤凰的尾羽,每一根丝线都闪着不驯的光。
他望着远处渐次熄灭的灯火,低声道:“该清的账,也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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