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月光突然被阴云遮住半边，苏瑶发间的青莲冠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她手中那片金片正与脚下的契约图腾共鸣，每一道纹路都像活过来的金蛇，顺着地面游向魔教主胸膛翻涌的金色血肉。
"苏瑶？！"蒋灵月瞳孔骤缩，魔凰真火在掌心凝成赤焰凤凰，却迟迟没有扑出去——圣女腰间的剑穗正随着她的动作轻颤，那是青莲剑阵即将展开的前兆。
叶清雪攥着破碎丹瓶的手青筋暴起，丹瓶碎片扎进掌心的疼都不及此刻心跳——三日前替苏瑶疗伤时，她分明在圣女识海深处看到过类似的金纹，当时只当是契约反噬的余波。
顾尘被蒋灵月护在身后，喉间腥甜压了又压。
他盯着苏瑶发顶的青莲冠，突然想起半月前在药庐煮茶时，这姑娘捧着本《阵道入门》翻得入神，说要"给顾郎的密室加层保险"。
那时他还笑她总把"顾郎"挂在嘴边，如今想来...
"以我圣女之血为引！"苏瑶的声音像冰锥刺破阴云，她指尖的血珠刚触到金片，整座演武场的契约印记突然炸成金色漩涡。
魔教主的金色血肉被漩涡扯得变形，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尖啸："不可能！
这是上古魔帝的传承——"
"是传承还是枷锁？"林婉儿的身影从飞檐跃下，手中青锋剑嗡鸣如龙吟。
她手腕翻转，剑气与苏瑶的青莲剑阵产生共鸣，半空中浮现金色凤凰虚影——正是顾尘用现代百鸟图残卷改良的合击阵纹。
凤凰振翅时带起的气浪掀翻了三根石柱，魔长老的锁链在气浪中碎成齑粉。
"契约终章显真容！"林婉儿的声音混着剑气震荡，顾尘却在这时看清苏瑶的瞳孔——原本清澈的琥珀色正被细密的金色魔纹侵蚀，她的身影开始透明，像要被漩涡吸进去。
"苏瑶！"顾尘猛地推开蒋灵月，可刚踉跄两步就被反噬的真气掀翻在地。
他看见苏瑶的残魂从体内飘出，金纹在残魂上爬成诡异的咒文："契约需一人永封...顾郎，我欠你的糖葫芦...来世再还..."
"放屁的来世！"顾尘咬破舌尖，鲜血溅在掌心的"万界知识宝库"印记上。
他想起昨夜在藏书阁翻到的《时空异闻录》，里面提到"量子纠缠可破因果线"——虽然这书被老阁主批注"一派胡言"，但此刻他红着眼吼道："以量子纠缠原理逆转时空！"
金色凤凰虚影突然暴涨十丈，火焰裹着量子乱流席卷整个总坛。
魔教主的身体在火中崩解，却在最后一刻凝聚成虚影，金纹在他眉心组成一张人脸："师尊在等你..."
"顾尘！"蒋灵月拽着他的衣领撞进演武场角落的密道，墙壁上的机关刚闭合，就听"轰"的一声，演武场顶部的琉璃瓦全被震落。
顾尘感觉后颈发烫，伸手一摸，原本淡青色的知识宝库印记正泛着金光，契约纹路顺着他的血管往丹田钻。
"契约印记在吞噬你的修为！"蒋灵月急得魔凰真火都烧到发梢，她指尖的魔血按在顾尘后颈，却见金色纹路突然凝成文："天机者当断血脉"。
"断你奶奶的血脉！"顾尘骂了句现代脏话，可话音未落就被叶清雪的冰封术冻住肩膀——医仙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冰蓝色的灵气裹着她的血，正顺着顾尘的血管逆流而上。
"用我的血暂时压制！"叶清雪咬着唇，指尖的银针精准刺入顾尘的大椎穴，"这血里加了三百年冰蚕王的精华，能缓..."
"好个借刀杀人之计！"魔教主的声音突然从密道深处传来，混着潮湿的霉味。
顾尘这才注意到密道墙壁上刻满了和契约一样的金纹，原来所谓"密道"根本就是魔宫的阵眼！
蒋灵月的魔凰真火"轰"地烧向密道深处，却在碰到金纹的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
叶清雪的冰封术也出现裂痕，顾尘感觉丹田的灵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可他突然笑了——他摸到了藏在耳后的微型变声器，那是三天前用现代声纹技术改良的小玩意儿，此刻正贴着耳骨微微发烫。
"灵月，清雪。"顾尘把变声器往耳后按了按，眼底的青色光芒却比任何时候都亮，"你们信不信...这次，咱们要把这破契约，玩成他们的催命符。"
密道深处的金纹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在回应什么。
顾尘望着叶清雪苍白的脸，又看了眼蒋灵月炸毛的红发，最后摸了摸怀里还带着苏瑶体温的金片——他知道，有些债，该连本带利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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