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油灯在摇晃。阿扎尔蜷缩在雅各帐篷角落,听着外间激烈争吵。以撒苍老的声音穿透兽皮:"我的祝福,要给真正的长子..."
雅各穿着兄长以扫的皮衣,正往手上涂抹羊羔油脂。阿扎尔盯着他腰间露出的半截星砂瓶,那是今早他偷偷塞进去的。半小时前,星砂瓶突然发烫,浮现出"以撒失明"的模糊画面。
"快进来!"利百加急促招手。雅各深吸口气,掀开帘子。阿扎尔摸到怀中羊皮卷——那是昨天在溪边捡到的,边角印着和星砂瓶一样的螺旋纹。
帐篷里弥漫着烤肉香。以撒枯瘦的手颤抖着摸索,突然抓住雅各手臂:"声音是雅各,手却是以扫..."阿扎尔心跳加速,星砂瓶在雅各怀中发出微弱嗡鸣。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马蹄声。阿扎尔掀开帘子一角,月光下,三个黑袍人牵着骆驼停在营地边缘。为首者腰间的铜铃,和羊皮卷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等等!"阿扎尔冲出去,却被利百加一把拽住。黑袍人己经消失在沙丘后,只留下半截烧焦的羊皮纸,上面画着被匕首刺穿的星砂瓶。
雅各从帐篷里出来时,脖颈挂着以撒的祝福项链。阿扎尔注意到他背后阴影里,有双泛着蓝光的眼睛在闪烁。那眼神,和三天前在奴隶市场盯着他的目光如出一辙。
第二天清晨,阿扎尔在溪边清洗羊皮卷。溪水突然变得滚烫,卷上浮现出新的文字:"守护者的背叛,始于最亲近的人。"他抬头,看见雅各正在收拾行囊,星砂瓶露出的瓶口,结着暗红色的冰晶。
离开营地时,阿扎尔回头望去。以扫挥舞着斧头的身影越来越小,而雅各怀中的星砂瓶,正渗出细密的血珠。远处山丘上,那个神秘牧羊人的身影一闪而过,他手中的牧羊杖顶端,镶嵌着半块破碎的星砂。
夜幕降临时,阿扎尔在石头缝里发现新刻的符号。这和羊皮卷边缘的花纹完全相同,只是多了道深深的裂痕。他蹲下身,手指触到符号旁残留的体温——有人刚来过。
"小心!"阿扎尔突然被扑倒在地。三支箭矢擦着头皮飞过,钉在身后巨石上。雅各翻身而起,星砂瓶散发出柔和光芒,箭矢竟在空中熔化成铁水。
月光照亮袭击者的脸,是昨天营地外的黑袍人。为首者扯下面巾,阿扎尔倒吸冷气——那分明是亚伯拉罕书房里画像上的人,本该在十年前就死去的家族长老。
"把羊皮卷交出来。"黑袍人逼近,手中弯刀刻满星象纹路。雅各挡在阿扎尔身前,星砂瓶光芒大盛,地面突然裂开,涌出银色沙流缠住敌人脚踝。
混战中,阿扎尔怀中的羊皮卷自动展开,浮现出血色文字:"当兄弟相残,星砂将碎。"他抬头,看见以扫举着斧头出现在山坡上,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黎明时分,三人在沙漠中狂奔。阿扎尔发现雅各走路一瘸一拐,裤腿渗出黑血——刚才战斗中,黑袍人的弯刀擦过他的小腿。那血迹接触到地面,竟腐蚀出焦黑的坑洞。
"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雅各喘着粗气。阿扎尔突然拽住他:"往左边!星砂瓶在发烫!"话音未落,右侧沙丘轰然塌陷,露出布满尖刺的陷阱。
黄昏时,他们在废弃的商队驿站落脚。阿扎尔用星砂瓶处理雅各的伤口,却发现黑色毒血根本无法净化。羊皮卷再次浮现文字:"唯有初代守护者之血,可解此毒。"
深夜,阿扎尔被窸窣声惊醒。雅各正拿着羊皮卷凑近油灯,瓶中星砂疯狂旋转。突然,羊皮卷发出刺目白光,映出墙壁上巨大的影子——那影子长着公羊头,手中握着断裂的星砂瓶。
"你看到了什么?"雅各猛地转身。阿扎尔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陶罐。碎片飞溅中,他瞥见雅各脖颈的祝福项链,正渗出黑色液体,在地上画出和羊皮卷相同的符号。
就在这时,驿站外传来悠扬的笛声。阿扎尔掀开帘子,月光下,那个神秘牧羊人正倚着枣椰树微笑。他手中的牧羊杖轻轻点地,地面裂开,露出藏在沙土下的青铜箱子。
箱子表面刻满星图,锁孔形状和星砂瓶完美契合。牧羊人指了指箱子,又指向雅各的伤口。阿扎尔突然明白过来,掏出星砂瓶插入锁孔。
箱子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个水晶瓶,装着泛着金光的液体。牧羊人摘下兜帽,露出额头上和阿扎尔一模一样的神秘印记:"该告诉你真相了,星砂的守护者。"
与此同时,以扫的怒吼从远处传来。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袍人,手中火把照亮夜空,宛如一条燃烧的巨蟒。雅各握紧星砂瓶,瓶中星砂突然化作利剑形态,光芒照亮三人紧张的脸庞。
羊皮卷在风中翻动,最后一页浮现出预言:"兄弟的选择,将决定星砂的命运。背叛者的血,将染红千年信仰之路。"阿扎尔望着牧羊人递来的水晶瓶,又看看雅各发黑的伤口,手中的星砂瓶剧烈震颤,仿佛预知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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