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尔指尖触到鎏金棺椁时,星砂瓶突然发烫。
这是底比斯神庙的地下密室。三日前,他在法老书房偷听到祭司们谈论"能逆转天命的秘宝"。此刻,青铜烛台摇曳的火光里,棺椁表面的圣甲虫浮雕竟在缓缓蠕动。
"别动。"亚伯拉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人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手中握着半截断箭——正是他们昨日在城外遭遇伏击时,刺客所用的武器。
阿扎尔回头,发现密室入口不知何时被流沙封住。星砂瓶在怀中剧烈震颤,眼前突然闪过幻象:法老的金字塔轰然倒塌,无数戴着黄金面具的人在血泊中舞蹈。
"他们在寻找替代品。"亚伯拉罕指着棺椁,苍老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用活人的灵魂,炼制伪星砂。"
话音未落,棺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阿扎尔下意识挡在亚伯拉罕身前,却见棺盖缝隙渗出黑色雾气,凝成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手。
星砂瓶自动飞出,瓶中砂粒化作金色光盾。巨手抓在光盾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阿扎尔感觉额头的圣痕发烫,视线中浮现出棺椁内部的景象:密密麻麻的人俑整齐排列,每个都刻着与他额间相似的印记。
"快走!"亚伯拉罕扯住他的衣袖。但出口的流沙后,传来祭司们吟诵咒语的声音。阿扎尔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神秘访客离开时,斗篷下露出的脚踝,也有这样的黑色鳞片。
金色光盾开始出现裂纹。阿扎尔咬牙将手按在棺椁上,星砂瓶的力量顺着掌心注入。那些蠕动的圣甲虫突然停止动作,化作真正的黄金。棺椁深处传来一声不甘的怒吼,黑色雾气瞬间消散。
流沙开始逆向流动。阿扎尔捡起断箭,发现箭杆上刻着与棺椁人俑相同的符号。亚伯拉罕脸色苍白:"这是该隐的印记。"
回到地面时,尼罗河正泛着诡异的红色。阿扎尔望着对岸的神庙,想起幻象中倒塌的金字塔。星砂瓶在怀中安静下来,但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次日清晨,法老宣布将举行盛大的祭祀。阿扎尔混在祭司队伍中,看见祭坛下堆积如山的金砂——那些砂粒在阳光下泛着暗红,分明是用鲜血炼制的伪星砂。
"今晚月食之时。"首席祭司的声音传来,"伟大的蛇神将借法老之躯重生。"阿扎尔摸到怀中的星砂瓶,瓶身温度如常,却让他莫名想起昨夜棺椁里的黑色雾气。
祭祀现场,人群的欢呼声震耳欲聋。阿扎尔注意到,参与祭祀的贵族们,袖口都若隐若现地露出黑色鳞片纹身。星砂瓶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祭坛上的伪星砂开始沸腾。
法老举起权杖的瞬间,阿扎尔额间圣痕爆发出强光。他看见虚空中浮现出无数星图,与棺椁人俑额间的印记完美重合。首席祭司狞笑转身:"来得正好,真正的祭品。"
千钧一发之际,亚伯拉罕带着族人冲破守卫。阿扎尔将星砂瓶抛向祭坛,金色砂流如活物般缠绕住伪星砂。剧烈的爆炸中,他最后看到的,是首席祭司化作一条巨蛇,消失在尼罗河中。
逃亡路上,亚伯拉罕擦拭着断箭:"该隐的追随者,己经渗透到宫廷深处。"阿扎尔摸着灼伤的掌心,那里浮现出全新的纹路,与棺椁人俑额间的印记一模一样。
尼罗河的涛声渐渐远去,但阿扎尔知道,这场跨越千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星砂瓶在他怀中轻轻跳动,仿佛在回应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蛇类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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