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外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头顶的铁锈簌簌落下。林晓苏被震得一个趔趄，萧烬立刻伸手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让她瞬间稳住了心神。
“他们炸开了入口。”萧烬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我们得加快速度。”
林晓苏点点头，“绝对冷静”让她的眼睛在适应黑暗后能模糊地看到前方的轮廓。管道内壁的水珠越来越密集，空气里的硫磺味也越来越浓，说明离主管道越来越近了。
“你还记得实验楼的地下室吗？”萧烬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林晓苏的脚步顿了顿。那段记忆像是被冰封的湖面，平时沉寂无声，一旦触碰就会泛起涟漪。“记得。”她轻声说，“那里有很多冰柜，里面……”
“里面是失败的实验体。”萧烬接过她的话，声音有些发紧，“博士说，那些孩子的基因不稳定，被系统判定为‘废弃品’。”
林晓苏想起冰柜里那些苍白的小脸，胃里一阵翻涌。“绝对冷静”让她压下了恶心，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意：“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萧烬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胸前的核心碎片散发着柔和的蓝光，照亮了他坚毅的侧脸。“因为我们逃出来了。”他说，“因为我们有彼此。”
林晓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硫磺味，却异常温暖。她忽然想起洪水末日里，他们被困在电视塔的电梯井里，也是这样黑暗而狭小的空间，他把唯一的手电筒递给了她，自己则在黑暗中守护着她。
“萧烬……”她刚想说什么，管道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在用切割器破坏管道。
“他们找到这里了。”萧烬立刻拉起她的手，“快，岔路口就在前面！”
两人冲到岔路口时，切割器的声音己经近在咫尺。左边的管道明显更粗，内壁上甚至能看到的电线，显然是主管道；右边的管道则狭窄而黑暗，不知道通向哪里。
“走左边。”林晓苏毫不犹豫，“主管道有检修通道，也许能通向地面。”
萧烬却看着右边的管道，核心碎片的蓝光微微闪烁：“这边的能量反应更弱，也许能避开他们的扫描仪。”
林晓苏皱眉，“绝对冷静”分析着两种选择的风险：左边有地热能量，可能更安全，但也更容易被发现；右边未知，但也许能找到生路。
“听你的。”她最终选择相信他，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
右边的管道果然狭窄，两人只能弯腰前进。管道壁上布满了尖刺般的铁锈，林晓苏的外套被划破了好几处，萧烬走在前面，用消防斧劈掉那些碍事的铁锈，动作小心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珍宝。
“你的外套……”林晓苏看着他被铁锈划破的后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萧烬头也不回，“体质增幅让伤口愈合得很快。”
管道里越来越暗，硫磺味渐渐被潮湿的泥土味取代。林晓苏忽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吓得差点叫出声，萧烬立刻用消防斧拨开——是一具被冻硬的野兔尸体，显然这里偶尔有动物经过。
“快到出口了。”萧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前面有光。”
果然，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两人加快脚步，钻出管道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半地下的洞穴里，洞壁上布满了冰笋，中央有一个冒着热气的温泉，显然是地热形成的。
“这里是……”林晓苏惊讶地看着周围，洞穴顶部有一个首径约一米的天窗，透过天窗能看到外面的冰原。
“是地热形成的天然避难所。”萧烬走到温泉边，用手试了试水温，“这里的温度至少有十度，比管道里安全多了。”
林晓苏走到天窗边，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外面是一片开阔的雪原，远处能看到铁面的雪地车在管道入口附近徘徊，显然他们还没发现这个洞穴。
“我们暂时安全了。”她松了口气，转身时却不小心脚下一滑，朝着温泉倒去。
萧烬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两人一起摔倒在温泉边的草地上。林晓苏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还有核心碎片微弱的蓝光透过衣服映在她的脸上。
“小心点。”萧烬的声音有些发哑，呼吸拂过她的额头，带着温热的气息。
林晓苏连忙爬起来，脸颊有些发烫。“绝对冷静”让她能分析出自己的心跳频率比平时快了30%，却无法解释这种莫名的悸动。
萧烬坐起来，看着她通红的脸颊，突然笑了：“还记得在实验楼的泳池吗？你也总这么冒冒失失的。”
林晓苏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那段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七岁的她被博士扔进泳池训练憋气，差点溺水，是十岁的萧烬跳下来把她救了上来，当时他也是这样笑着说她冒失。
“那时候你还说我是‘麻烦制造机’。”她撅着嘴说，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
“但我愿意为你解决麻烦。”萧烬的眼神温柔得像温泉里的水，“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林晓苏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低下头，看着温泉里自己的倒影，突然觉得“绝对冷静”也不是那么可靠——至少在面对萧烬的时候，她的心跳总是会失控。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萧烬脱下外套，铺在草地上，“等他们离开再出去。”
林晓苏点点头，坐在外套上，看着萧烬走到温泉边洗脸。他的侧脸在天窗透进来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她忽然觉得，也许末日并没有那么可怕。只要有他在身边，无论是洪水还是极寒，她都有勇气面对。
就在这时，天窗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萧烬立刻警惕起来，捡起消防斧走到天窗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
一只雪雀落在天窗边缘，歪着头看着他们，然后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相视而笑。林晓苏看着萧烬脸上的笑容，心里像被温泉泡过一样，暖洋洋的。
“萧烬，”她说，“等我们找到博士，找到真相，你想做什么？”
萧烬靠在洞壁上，看着天窗透进来的天空，眼神里充满了向往：“我想找一个没有系统，没有实验体的地方，种一片向日葵。”他转头看着她，“你呢？”
林晓苏想了想，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我想和你一起。”
萧烬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点燃了整片星空。他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温泉里的涟漪，感受着彼此掌心的温度。
洞穴外的风雪还在呼啸，但洞穴里却温暖而宁静。林晓苏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危险，只要他们紧握的手不松开，就一定能走到最后。
(http://www.wmfxsw.com/book/892108-28.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wmf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