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器材室的秘密

夕阳的余晖从气窗斜斜切进器材室，在散落的照片上投下菱形光斑。苏念蹲下身，指尖触到那张泛黄老照片的瞬间，心跳漏了一拍。照片里的程叙穿着白色运动服，捧着接力赛奖杯笑得灿烂，而她穿着蓝白校服站在人群里，仰着头，眼里满是羡慕。

"没想到吧？"程叙也蹲下来，修长的手指捡起另一张照片，"这是你参加数学竞赛时，我偷偷拍的。"照片上的苏念咬着笔杆，眉头微皱，阳光将她的侧脸镀上金边。苏念感觉喉咙发紧："你、你为什么......"

"因为从那时候起，"程叙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我就想，这个女孩认真的样子，我想一首看下去。"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倒映着窗外将暗未暗的天空，"高二分班那天，我故意选了和你一样的文科，就是想每天都能看见你。"

苏念想起每次月考后，程叙总会在她的错题本里夹张写满批注的纸条；想起自己生病请假时，课桌里突然出现的感冒药和温牛奶；想起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那个总在篮球场边假装偶遇的身影。原来那些以为的巧合，都是他精心策划的靠近。

"可是你为什么总是......"她的声音发颤。程叙轻笑一声，用指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多注意我啊。"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二十张早餐券，"其实从打赌那天起，我就准备好了。"

苏念的眼泪突然涌出来，滴在早餐券上晕开小小的水渍。程叙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擦她的眼泪："别哭啊，我错了......"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苏念吸了吸鼻子，看见屏幕上显示着"妈妈"。

接完电话，苏念的脸色有些发白："我得回家了，奶奶突然不舒服。"程叙立刻站起身："我送你！"他抓起外套披在她肩上，顺手将散落的照片塞进她书包，"路上小心，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回家的公交车上，苏念靠着车窗发呆。路灯的光影在脸上交替闪过，她掏出那张初中时的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小小的字："第一次见到你，就想和你一起拿奖杯。"指尖抚过那些字，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深夜，苏念的手机震动起来。程叙发来一条语音，背景音里是轻轻的翻书声："学委，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顺路带。"她笑着打字："豆浆油条，谢谢程同学。"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突然想起他在器材室说的话，脸颊又烧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苏念走进教室时，课桌上己经摆好了还冒着热气的豆浆油条。程叙趴在桌上假寐，耳朵却悄悄红了一片。她打开油条包装，发现里面还塞着张便签："今天也要和我一起拿第一哦。"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黑板上方的倒计时牌变成了"362天"，而某个秘密，终于在晨光中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