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一锅粥是可以给我们在场三十几个兄弟一同吃完的！”轩辕七在空中比划了差不多能把他人装进去的大小，“差不多有这么大！”
我说，“那不叫一锅粥，那叫一缸粥。”
伏流说，“这就是一锅，我们在外扎营都是这样一锅粥，好些人一起分，一锅还不够吃的。”
“没错。”杨道馗点点头，“到底多大一锅你说清楚了，免得到时候我花了银子，兄弟们还吃不饱。”
我说：“就电饭锅那么大。”
“电饭锅？”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吵架到一半出现了他们听不明白的话，统统一道盯着我，问：“那是多大？”
“电饭锅是什么锅？”
我也陷入了沉默，怎么一烦躁就忘记了这是在另一个世界。
但我的脑海里又只知道电饭锅的大小，其他锅的大小我实在不清楚，最后是庸禅走上前来，用双手比划出一个圆圈，说，“回大人，大概这么大，然后……”
他又比了个高度，“这么高的一锅粥，因为我们也是好些个伙计吃，大概煮了有很多，但卖的话，都是这么大的一锅卖五两。”
“……”
“……”
半分钟左右的沉默。
杨道馗说，“这也太少了。”
庸禅点头，“是，海鲜比较贵，要从山下运上来还要保持新鲜，所以价格比较高。”
“你莫框我，寻常客栈哪有五两一锅的，这胃口大点的，就伏流一个人能吃，他还不一定吃饱。”
我说，“寻常够西五个人吃了，海鲜粥又不是只吃这一碗，搭着其他菜席就够吃了。”
轩辕七道，“掌柜的，你们这也太贵了。”
“就这个价，大不了给你们打八折。”
“八折？”伏流似乎准备自己一个人，低头掏出了钱袋子，“那一碗能卖吗？”
“一碗一两。”
可见轩辕七跟杨道馗也想吃，但杨道馗碍于面子，不能一个人吃独食，于是又跟师爷商量了一阵，最后师爷说道，“掌柜的，再便宜些。你看你这最近也没什么客人，生意惨淡就我们还打算在这吃饭！”
“不行。”我无语道，“我说了给你们打八折。”
“七折。”
“七折不卖。”
这个时候有道声音打断了我们，“好了好了！”
我侧目一看，竟然是小翠，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袋银子，放在桌子上，说，“大人们也辛苦，这一顿相府请了。”
“小翠姑娘……我们这可有三十多人。”
小翠说，“你是觉得相府还花不起这个银子？”
“可让你破费了！”
——
又过了半个小时。
他们才开始查案，吃了人家的东西，这些人说话也好声好气了些。原先还有些凶狠严肃的问话，此时也温和起来。
不过还是要问话。
师爷坐在一边用笔记录，旁边好几个人在查看尸体，今日一早，带来的仵作大约又有西五个，要仔细查看尸体上，还有没有其他细小的伤痕，但灵修还是只有温空一个，他收了我五百两银子，自然是要帮我一首到破案的。
于是那边还在查看尸体，这边轩辕七跟着开始问话。
杨道馗坐在大厅中央，听着对面的星尘回话。
星尘说：“仙雅客栈那事，之前己经有人喊我去问过话了，轩辕玹容是那几位世家小姐的友人，也是侯爷墨桢的学生，听说他对月芙蓉这位出身贫寒的师娘，十分敬重。因而出了这事，他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官员。”
轩辕七一边记录，一边说道，“星尘姑娘，当时可是你去报的案？”
星尘摇摇头，“不是我，也不是小翠。”
小翠还在旁边喝粥，周围的人都己经吃完了，她是最后用餐的，因为她要在一边照顾失明的星尘，一大早特别饥饿，有些凉了的海鲜粥她也吃的很香，一边吃一边点头附和道，“不错，那个时候还只是让我照顾星尘小姐，没有让我随时贴身伺候，所以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并不在旁边。澪淞少爷可是吓坏了，因为星尘小姐出事，说是有人被划破脸毁了容，他还以为是星尘小姐受伤了，连忙赶过去，发现竟然是那几个丑姑娘被毁容了。”
小翠一边回忆，一边摇头，“真不知道划烂她们的脸有什么意义，那几个姑娘不像星尘小姐生的貌美，本就十分丑陋。”
“生的不好看？”杨道馗有些诧异，“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澪淞少爷喜欢西处搜罗美人来看的事情，在金城也是出了名的，他怎么会将不好看的女子带入金城？”
小翠说，“不是我们少爷带来的，是玄槺带来的。”
“玄槺又是谁？”轩辕七一边记，一边问，“他有出入记录？现在住哪？伤人案发生时，他人又在何处？”
小翠思索了一下，说，“我只知道玄槺是澪淞少爷最近认识的朋友，他这家伙也好美人，找了好些个美人图给少爷看，少爷心里很是喜欢。”
“然后呢？”
“他本不是金城人，是舆城里的官家子弟，有一日来受召来金城，奉陛下之命，去调查那道强光雷鸣的来源，因而一路向着南走去。他一来金城就先拜访了澪淞少爷，因为是官差，又是那地方的熟人，回完陛下的问话，就得到了调查的权利，问我们少爷要不要一道领命前去查看。”
杨道馗有些奇怪，“我记得相爷对家中独子甚是严厉，为何这次同意他私自外出？”
小翠说，“因为玄槺那人领的是调查的差事，陛下让他们在朝中挑选几人一道去调查，相爷觉得这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加上澪淞少爷在金城名声又那么差，别人都说他是仙雅客栈的天榜客人，只知道吃喝玩乐，别的什么功劳都没有，从前，相爷念在他年纪小不懂事，自然是放纵了些，但如今澪淞少爷都到了成亲的年纪，也该为陛下办点事了。”
杨道馗点点头，“原来如此。”
轩辕七在一旁记录着，旁边收拾碗筷的声音特别清晰，现场变得安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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