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自然无需周琰操心。
他只是吩咐下去，会有人安排妥当。
等诸葛亮三人离开，展昭走进两仪殿内：“启禀陛下，影卫传来消息。”
“说！”
展昭当即汇报起来：“回陛下，影卫昨夜在城外码头发现异常，城南刘家米行的二十五艘商船连夜装满官粮，共计五万石，此刻己经出发。”
“官粮？”周琰眉头一皱，“谁下的令？”
展昭摇头：“并无正式公文，乃是仓场侍郎私下所为。”
随即，展昭将包打听打听到的消息如数汇报。
“好大的胆子！”听完展昭的汇报，周琰狠狠一拍御案，眼中寒光闪烁，“朕尚未清算他们，倒先打起官仓的主意来了！”
展昭沉声道：“陛下，是否要拦截这批粮食？”
周琰沉思片刻，忽然冷笑：“不，让他们运。”
展昭一愣：“陛下？”
周琰嘴角泛着冷意：“既然船上有影卫之人，那就让他们顺藤摸瓜，查清这批粮食最终流向何处。”
“朕，可不相信这批粮食会运往楚国。”
“是，陛下。”
展昭得令后，立刻离开。
与此同时。
刑部。
柳滔面色阴沉地踏入刑部大堂，高丰正端坐在案前翻阅账册。
“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柳滔冷笑着拱手，“未经三司会审，就敢擅自抓捕朝廷命官的亲眷？”
高丰不慌不忙地合上账册，淡淡道：“柳侍郎言重了，本官奉皇命彻查粮价暴涨一案，证据确凿才敢拿人。”
都是左侍郎，虽然你吏部号称天官，乃六部之首，但我背后可是皇帝。
“证据？”柳滔一把拍在案上，“粮价暴涨自有其缘由，即便要查，也该由京兆府查，何时粮价暴涨也需要刑部来查了？”
高丰从容不迫地从案几下方取出一份卷宗：“柳大人请看，这是几家的供词。”
柳滔柳滔接过卷宗。
翻开第一页，赫然是刘大山画押的供词，上面清楚写着：“奉柳侍郎之命，哄抬粮价，盗运官仓十西个大字。”
“这...这是栽赃！”柳滔猛地合上卷宗，脸色发白，“栽赃朝廷命官，谁给他的胆子，莫非是刑部屈打成招不成？”
高丰指着供词：“柳大人看看后面。”
柳滔立刻翻页。
看了片刻他便飞快的又翻了一页，越往后翻，柳滔的脸色越发难看。
“栽赃，这是赤裸裸的栽赃！！！”柳滔猛地将卷宗摔在地上，面色狰狞：“高丰！你可知动用大刑，迫使犯人诬陷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
高丰不慌不忙地捡起供词，轻轻掸去灰尘：“柳大人息怒。”
他放下供词，转身看向柳滔：“若大人愿意相助，下官倒可以想办法，让这些供词...少几个名字。”
柳滔眼中精光一闪：“高大人想要什么？”
高丰假装整理衣袖，道：“陛下运筹帷幄，赵党尽数伏诛，这六部尚书的位置，便空了出来。”
“本官不贪，刑部尚书也可，工部尚书也可，本官只要其中一席。”
“就凭这几份供词，也配谈条件？若能进尚书位，我还会是区区一个侍郎？”柳滔冷笑，但语气己然松动。
高丰微微一笑：“那是柳侍郎看不上其余几部尚书，只想进侍中，或是退一步进吏部尚书。”
“否则柳大人早在赵党时期，便可官进尚书位了。”
柳滔脸色阴晴不定。
他盯着高丰看了许久，突然冷笑一声：“高大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高丰不紧不慢地回应：“柳大人过奖了，官职越高，出力越多，本官不过是想为朝廷多尽一份力罢了。”
“呵...”柳滔踱步到门前，背对着高丰，“若本官答应此事，高大人能保证这些诬陷本官的证词被销毁吗？”
“柳大人放心。”高丰立即接话，“只要下官得偿所愿，这些诬陷柳大人的供词自然会...有所调整。”
柳滔沉默良久，终于转身：“好，过几日朝堂之上，自会有人推举高大人为刑部部尚书。”
高丰眼中闪过一丝满足，拱手道：“柳大人果然爽快，稍后刘大山等人便能够移交京兆府。”
“慢着！”柳滔突然抬手，“高大人需立个字据，保证此事到此为止。”
高丰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这是自然。”
他取过纸笔，当场写下保证书。
柳滔收好保证书，离开刑部。
待柳滔离开，高丰将供词收好，又从一旁柜子中的抽屉取出另一份供词。
随即喃喃自语：“陛下有这份供词，可以在朝堂上杀鸡儆猴。”
“柳大人可以摆脱嫌疑。”
“我呢，勉强升个尚书。”
“一举三得。”
……
不久后，高丰拿着另一份供词来到两仪殿交差。
“陛下，这是六大粮商互相勾结、抬高粮价的全部证据。”
高丰双手呈上供词。
周琰从小鼻涕手中拿起高丰整理好的供词。
供词上详细说明了刘大山等人与柳滔、高正、卢白的关系，但最后一句虽有姻亲，却并不牵扯其中，将柳滔等人的关系撇清。
看完，周琰将供词丢回高丰脚下。
“高丰，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
周琰的声音冷得刺骨。
高丰浑身一颤，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陛下明鉴，这便是臣连夜审讯出来的全部证据，刑部郎中李肃可以作证！”
两仪殿内，顿时陷入沉默中。
高丰背后冷汗首冒。
就在他即将撑不住之际，周琰忽然发出笑声，随即从御案后方走上前，亲手扶起高丰，笑眯眯道：“高爱卿辛苦了，朕方才不过是一时气愤。”
高丰惊魂未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陛下...陛下圣明..”
“既然刘大山几人并未牵扯到柳滔等官员，那便只惩处刘大山几人即可。”周琰回到御案后，继续说道，“依我大周律，哄抬粮价当处斩立决，抄没家产。”
高丰闻言，大惊失色。
“陛下，此等判决，乃是我大周发生灾祸时，防止商人囤积居奇，坑害百姓而设，如今受灾的是楚国，非我大周百姓，岂能一概而论。”
刘大山可是柳滔最宠爱小妾的父亲，若是真判了斩立决，柳滔必定不会放过自己。
周琰目光一冷：“哦？那依高爱卿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高丰额头渗出冷汗，战战兢兢道：“臣以为...可判监禁一年，如此既彰显陛下仁德，又能...”
“仁德？”周琰突然打断，声音陡然提高，“他们哄抬粮价时，可曾想过仁德二字？！”
高丰吓得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周琰缓缓起身，走到高丰面前，声音冷漠如冰：“高爱卿，你莫不是得了柳滔的好处，要才保下刘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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