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缘由”“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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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缘由”“团聚”

 

“心”

“村东头的狗死了,狗死的不明不白的,没有人来管,我每逢遇到人便问他们知道不知道村东头那条狗,它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

似乎是低语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抬头西周环视,也没有发现什么。接着传来熟悉的写字声音,那一刻我似乎明白有新的记录者了,这是这个职业与我别离让我听着好放下心了,归于平常生活中。不用再异于平常人了,这几个月下来我似乎也对记录亡灵这个职业,有了一点感情,不过好在我这个人本就是比较冷漠,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脑海中涌现了一幅别样的情景,很黑,不过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散发的红衣女人,她身上是惨白色,首勾勾的盯着我,嘴角在动着,似乎在说着一些话,表现很狰狞,然后便是诡异的歪嘴笑。最后我似乎看出来的那个口型是“你也逃不掉”。

就在这时,“小姑娘”一道雄厚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我看见一个身形微胖的老人带着一小黑帽,身穿着寿衣,很新。眼神很慈祥,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容。

“听说你能帮我们,能不能帮我给我家老婆子带一句话呀?她从小就有精神病,别人都说她有疯病,可我知道她是一个好人,我们有两个孩子活的都很好,可是因为她这个病都不愿意回家,我在的时候还能够逢年过节回来看一看。可是如今我走了,这两个孩子肯定也不会回来了。后事办的挺好,可这两个孩子的家庭负担己经够大了。”

他说了很多,似乎要把他的一生给我讲尽。后来,我带着这句话,去了那个淳朴的小镇上,看到了他思念的人,他的老婆子坐在石堆上呆呆的望着天,“好好的活,我己经交了钱,他们会照顾好你的。”我对着她说,她转过头看着我喃喃的说:“好好的”我原来一开始听的那声音是她呀!在反应过来以后,心里竟有了那么一丝庆幸,大概这次得到的是情感!

……

“缘由”

我为什么要靠近中医呢?这件事要从几年前说起,那日来了一位年迈的老人,我以为会很快送走他,可是并没有,他缠了我几日,说的都是让我救救他的儿子。西医救不了,只得跪求中医,我没有办法对我爷爷说出口。可是他却说我爷爷救不了,只能是我,他的儿子还能拖上几年,能等到我学有所成。他不断的缠着...

我看着他,他无助的坐在屋外一遍遍的说,我说不让他进屋,他也真的未曾踏进来一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执着,最后我还是没有答应他过,他说:“你这样只能帮助死人,如果学中医还能帮助活人,这样世上就会有很多像我一样被权势所压的人,得不到好的医疗资源只能痛苦的活着,到最后生命只剩下用死来解脱,但是我们想让我们的亲人活着。我活着的时候烧香拜佛,可是上一炷香要近1000元,有的甚至到4000多,我们本就没钱了。难道人在天面前对我们也是如此不平等吗?”

“世间自有他的因果。”我看着他那双充血的眼睛说道。“可是他们告诉我,你不一样啊,如果知道这样,我还不如陪着我儿子在身边,到了你这儿就再也走不了了,再靠近你的时候。我的命也就这样被消耗了,首至进入另一个世界,我什么都不记得的世界。”

“你放心的走吧,他一定会活下去的。”我看着远处那道白光再次随之而来,我知道他放下了。“我就当你答应了”他消失后,这句话回荡在我耳边。

我后来遇到了很多这样的事,所以我选择既要救助死人也要救活人,让他们安心的走,他们教会了我很多很多,这些些都是受益终身的。可是当我下定决心去选择这条路时,爷爷也随之走了,这一切似乎只是偶然,但又似乎是必然,以后的路又能怎么如何呢?这些人似乎看到了我的以后,所以才甘心的离开,大概我在未来救了他的儿子吧。

“团聚”

“你经历过火烧吗?被活活的烧成灰,拼命的拍打和呼唤也无人理会。但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看见了自己的儿子,他只是站在那儿一脸漠视,那一刻我放弃了……”

在他进来的时候,我隐隐闻到了一股焦味,但又混合着木香味,我以为会是一个木匠,毕竟只有这样的手艺人才能天天跟各种木材待在一起,时间久了身上也就浸透了上面这种味道,但他满身都是血肉混合,我震了一下,他在他的讲述的过程中,先变成焦黑色又变成一堆灰,我当时在焦急的等待白光出现。可没有我预期中的白光,我知道这是被遗忘了,被人被天被地,永远地遗忘了!

他从20多岁起就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养育儿子长大,因为他的妻子遭遇车祸丧命了,很巧的是他的妻子也是我接受手的,和他一样死于非命,血肉模糊,但嘴里念叨着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我答应她晚点接手她的亲人,她以为这样就能够保住他们,可是错了,这世上还有很多记录者,除了我。还有很多人,但是我为了让她安心的走,我只得答应下来。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儿子竟然以为是他的父亲害死了他的母亲,给他的父亲服下了大量安眠药,制造假死的死亡证明,串通火葬场活活烧死了他的父亲,如果他有一天知道真相,他一定会走向不归路的。我不想出现接手一家人的情况,这种悲哀是难以说出口的,我也只是红了眼眶。并没有泪,我知道他最后那句不怪他有多沉重。但我骗了他,我告诉他很快就能够和他的妻子团聚了,但是我无能,没有实现诺言,这件事很快过去一年多了,我还是不能释怀,因为我答应他让他的儿子好好的活,可是他们的儿子在他化为灰烬的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的儿子很无助的哭了很久,我只是陪着他的儿子,全程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儿子只是跪在那堆渐渐消失的白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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