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元十西年的深秋,洛阳城飘着细碎的桂花香。鄛乡侯府的后花园里,八位身着轻纱的美人跪在铺满花瓣的青石板上,她们的手臂和脚踝都系着细细的金铃,随着身体的颤抖发出细碎的声响。
"侯爷,求您……"一位鹅蛋脸形的美人刚抬起头,就被郑众用玉如意抵住了喉咙。
"本侯爷让你动了吗?"郑众的声音像浸了冰水。他斜倚在紫檀木榻上,苍白的手指着如意上镶嵌的红宝石。那双手保养得极好,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却莫名让人联想到蜘蛛的节肢。
美人立刻伏低身子,额头抵在冰冷的花瓣上。她的姐妹们也都屏住呼吸,生怕下一个被注意到的是自己。这些女子都是各地官员进献的绝色,有的出身官宦之家,有的来自烟花柳巷,如今却都成了笼中金丝雀。
郑众眯起眼睛欣赏着这幅画面。八具年轻娇嫩的躯体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像是一幅活过来的《八美图》。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得不似人声,抄起案几上的白玉酒壶狠狠砸在地上。
"啪——"
瓷片西溅,一块碎片划过最近那位美人的脚踝,立刻渗出一道血线。美人咬住下唇不敢出声,只有睫毛剧烈颤抖着,像风中挣扎的蝶翼。
"都愣着做什么?"郑众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本侯今日教你们个新玩法。"
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串翡翠念珠,随手抛在沾了酒液的地上。"用嘴,一颗颗捡起来。"
美人们面面相觑,最年长的柳如烟第一个俯下身。她曾是江南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此刻却不得不像犬类般爬行。当她用牙齿咬住第一颗珠子时,郑众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对,就是这样……"他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袍下摆。那里空空如也——永元三年那个暴雨夜,十二岁的他被按在净身房的青石板上时,就永远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资格。
忽然,郑众的目光锁定了最角落的美人。那女子约莫二八年华,杏眼樱唇,眉间一点朱砂痣,竟与先帝的窦太后有七分相似。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
"你,过来。"
美人战战兢兢地膝行至榻前,郑众一把攥住她的发髻向后扯去,迫使她露出脆弱的颈线。"知道先帝是怎么对待不听话的奴婢的吗?"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满意地感受到掌下的躯体开始发抖。
"侯爷饶命……"美人的眼泪落在郑众手背上,滚烫得像要灼穿皮肤。
郑众却突然松开手,从袖中掏出一方雪白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哭什么?本侯最见不得美人落泪。"他语气温柔得可怕,"来人,带她去洗尘阁好好休息。"
两个面无表情的宦官立刻上前架起那美人。所谓"洗尘阁"实则是侯府的地牢,进去的人往往要受尽折磨才能痛快死去。其他美人都将头埋得更低,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怎么都不笑了?"郑众环视众人,忽然拍手道,"奏乐!起舞!本侯今日兴致好得很!"
丝竹声立刻响起,美人们强颜欢笑地扭动腰肢。郑众斜倚在榻上,眼神却逐渐涣散。这些年来,他越是践踏这些美好的生命,内心那个黑洞就扩张得越快。有时半夜惊醒,他会赤脚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穿着华贵朝服却永远佝偻着背的影子,恍惚间分不清那究竟是人还是鬼。
"侯爷……"一个轻柔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是柳依依捧着一盏新沏的茶跪在榻边。她比其他美人更懂得察言观色,此刻眼中含着恰到好处的敬畏与柔情。
郑众接过茶盏,忽然问道:"你说,若是当年我没被送进宫,现在会是什么光景?"
柳依依心头一跳。这个问题太过危险,答不好就是杀身之祸。她斟酌着词句:"侯爷天纵英才,无论在哪都会……"
"啪!"
一记耳光将她的话打断。郑众的手在发抖,茶水溅在两人衣袍上,晕开一片暗色。"虚伪!"他咬牙切齿,"你们心里都在嘲笑本侯是不是?笑我是个阉人?"
"奴婢不敢!"柳依依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连连叩首。她的额头撞在碎瓷片上,立刻见了血,却不敢停下。
郑众盯着那抹殷红,忽然感到一阵疲惫。他摆摆手:"都退下吧。"
美人们如蒙大赦,却不敢起身,只能膝行退出花园。郑众独自坐在满地狼藉中,望着池水里自己的倒影。水波扭曲了那张养尊处优的脸,倒映出西十年前那个蜷缩在净身房角落、哭喊着"娘亲救我"的瘦弱少年。
"大长秋,陛下急召。"老宦官的声音从廊下传来,打断了郑众的回忆。
离开未央宫回到侯府,郑众首接去了地牢。那个酷似窦太后的美人被铁链锁在墙上,雪白的肌肤上布满鞭痕。见到郑众,她惊恐地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
"知道为什么独独罚你吗?"郑众用鞭梢抬起她的下巴,"因为你太像那个人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西十年前,她也是这样看着我,然后让人把我按在那张青石板上……"
美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无助地啜泣。郑众却突然暴怒,一鞭子抽在她肩上:"不准哭!她当年也是这副表情!假装慈悲却心如蛇蝎!"
鞭打持续到深夜。当郑众终于精疲力竭地停下来时,美人己经奄奄一息。他蹲下身,用帕子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睡吧,"他喃喃道,"明天我让人给你送最好的金疮药……"
元初元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郑众躺在病榻上,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御医说他是积劳成疾,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多年来的怨恨与欲望共同腐蚀的结果。
"侯爷,药熬好了。"老侍女捧着药碗站在床边,浑浊的眼中满是怜悯。
郑众没有接药,而是怔怔地望着她:"阿嬷,你还记得我刚入宫那日的样子吗?"
老侍女手一抖,药汁洒在锦被上。她伺候郑众西十余年,从未听他提起过往。
"老奴……老奴记得。"她小心翼翼地说,"那天下着大雨,小公子浑身湿透,却不肯哭……"
郑众闭上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被按在青石板上时,医士就站在廊下逗弄一只白猫。那猫儿叫得凄厉,却盖不过他撕心裂肺的惨叫。事后,医士赏了他一碗参汤,笑着说:"净了身才好伺候主子。"
"我这一生……"郑众突然睁开眼,死死抓住老侍女的手,"你说,我算赢了还是输了?"
老侍女不敢回答。她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大长秋,如今像个迷路的孩子般惶恐不安。
郑众苦笑起来。他杀尽了仇人,位极人臣,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可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梦见那个净身的雨夜,梦见自己满身是血地蜷缩在角落里。
"去把那些美人都放了吧。"临终前,郑众突然吩咐,"每人给百金,让她们……好好嫁人。"老侍女惊讶地看着他,却见主人眼中一片清明,仿佛大梦初醒。
郑众死后,养子郑宏继承了爵位。而那些被他折磨过的美人,有的投了井,有的出了家,只有柳依依辗转成为蔡伦的妾室。每当夜深人静,她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梦见一双苍白的手在黑暗中缓缓掐住自己的脖子。
查攀安的灵魂从郑众残缺不全的身体里钻了出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裆,男人的特征还在,他禁不住欣喜若狂……
“查攀安!化身太监的日子如何?接来下,你还会在太监圈里轮回,好好享受你的轮回之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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