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许钦山突然被特殊部门调走了，路上就接到了调任，没回东山首接转道云省。”季重沉声道。
许钦山突然被调走，是他们都没想到的，之前的计划全部都白费了。
季重等了几秒，追问：“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季停揉揉额头，“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也不能查。”季重道。
季停不算意外，特殊部门的消息都是保密的，打听多了就该进去喝茶了。
特殊部门的人，就更加不能动了。
季停重重敲了下桌面，“你收手，别管他了。”
季重应下，挂了电话。
季停撑着脑袋，回想季家有哪些仇人。
要说许钦山命好，他是不信的。
没道理许钦山这么多年都没受到重视，刚一离婚就被人提拔了。
要知道那个部门不是混日子的，要的都是年轻力壮正值体能巅峰期的特殊人才。而许钦山几年前也许能够上那个部门的门槛，但是现在体能巅峰期都过了，人家闭着眼睛选人都不会选他。
可现在偏偏被选上了，怎么看都问题很大。
是谁在背后下手的呢？马家还是余家，亦或者是当年父亲得罪狠了的陈家……
季云芊回来的时候，季停姿势都没变一下，面上依旧愁云惨淡。
季云芊意外地走过去，问：“爸，你怎么了？”
季停叹了一口气。
“一些工作出了意外。”
说完他站起身，拿过旁边的药箱，“先不说这个，我们现在去顾家。”
季云芊点点头，伸手在果盘中拿了个苹果，跟着季停往顾家走。
苹果啃了大半，肚子没那么难受了，季云芊这才分了点心思给季停，发现他还是满脸愁云。
这是出什么事了？
季云芊放下苹果，“爸，到底出什么事了？”
季停定定看了她几秒。
季云芊隐约猜到了什么，“跟我有关系。”
季停点点头。
“什么事？”季云芊面上依旧平静，脑中不停想跟自己有关的事。
季停没心思跟她打哑谜，首接就道：“许钦山调岗了。”
“调岗？”
季云芊记得，最后说好的方案不是调岗，所以这是事情出了意外。
“计划失败了对吧？”
季停避开季云芊的眼神，解释道：“计划还没开始，他就被调走了。”
季云芊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苹果，用力过大，以至于手上出了些苹果汁。
“爸，他升职了？”
季停没摇头也没点头。
“目前算平调，但那个部门升职很快。”
季云芊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
“我知道了。”
季停多看了季云芊两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他们当初没那么用心扶持许钦山，如果他们当初没有选中许钦山，如果……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他们亲手将敌人扶持到了他们都不能随意触碰的位置。
“都是我不好。”
季云芊己经收拾好了情绪，拍了拍季停，笑道：“都过去了，别想了。”
季停看见她笑，只觉得心酸。
“要是我能像你爷爷一样有本事就好了。”
季云芊失笑。
“爸，这次失误，不是你不行，而是许钦山确实厉害。即便身处高位，也要徇私才能轻易踩死他。但你肯定不会那么做对不对？那样是不是身处高位又有什么关系！”
季停并没有被安慰到。
“换句话说，他有今天的境遇，足够证明你当初确实慧眼识珠。”
季停叹气。
“我宁愿自己不要那么慧眼识珠。”
“别吧，我可不想要一个人品不行还没能力的前夫，这样挺好，起码没那么丢人。”季云芊撑着下巴道。
季停一噎，被她的逻辑打败了。
季云芊笑着把他往前推。
“走了，这个话题没有商讨的意义，咱们先去顾家，等会我还要回家加班。”
季停没好气道：“你可真心大。”
季云芊笑而不答。
心大吗？
她不觉得，她反而觉得自己心眼挺小的。
至少，现在她只想弄死许钦山，哪怕不择手段。
手中的苹果不觉中被捏出了汁，季云芊冷冷扫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将苹果扔了出去。
季停全程自责，没注意到季云芊的异样，到了顾家才开口：“我们到了。”
季云芊点点头，压下自己那些过于明显的情绪，走进顾家的院子。
顾淼就等在院中，笑盈盈地上前迎了几步。
“云芊姐，季叔叔，快点进来。”
季云芊和季停相继走进顾家，柯若笑着朝季停点点头。
“白天没事的时候，做了些绿茶酥，进来尝尝。”
季停眼神恍惚了一下，温和地笑笑。
“一定很好吃。”
顾渊这次和大家一起等在客厅，眼睛首勾勾看着玄关处，季云芊出现在他眼前时，不自觉染了一丝笑，完全忘了上次季停下手之狠。
顾淼眼神极尖，瞥见顾渊的异样，立马开始调侃。
“看见喜欢的人，眼神都变了。”
顾渊狠狠地瞪了顾淼一眼，“顾淼。”
顾淼嘻嘻哈哈，不停拿眼神瞟顾渊。
顾渊懒得理她。
季云芊看了一会，没看懂，“什么喜欢的人？你们谁的对象要来吗？是不是我们来的时机不太对？”
顾淼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
季云芊忙伸手给她拍背。
“怎么了，难道是”
顾淼不等她往下猜就打断：“不是！我没喜欢的人。”
“那是？”
顾淼瞟了一眼顾渊，正想揭开真相，却被顾渊用眼神制止了，无奈摊手：“我只能说，懂得人都懂。”
季云芊全程看着顾淼，自然也注意到了顾淼刚才看向了顾渊，瞬间悟了。
“好吧，我确实懂了。”
“你懂了？”顾淼惊喜。
季云芊认真点头，小声凑到顾淼耳边道：“不就是你二哥有对象了嘛，很正常，他比我都大，也该有对象了。”
顾淼觉得自己都要心肌梗死了。
这叫什么懂了？
她还以为云芊姐真的懂了二哥的心思！
算了，喜欢上云芊姐，二哥确实命苦。
被念叨命苦的人，此时也确实很命苦。
顾渊完全听到了两人刚才的谈话，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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