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6月28日,下午1:45
云南怒江峡谷,雨势渐歇,山间的雾气却愈发浓稠,宛如一层浸透寒意的纱帐,将整座山谷严严实实地裹住。雾气中夹杂着腐叶与泥土的腥气,随着呼吸钻入鼻腔,令人胃部泛起阵阵不适。远处的山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像极了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许骁蹲在矿洞入口,潮湿的泥土沾满裤腿。他指尖捻起一撮泥土,凑近鼻尖仔细嗅闻,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有硫磺味。”他抬头看向我,镜片后的双眼闪过一丝警觉的光芒,仿佛两把利刃划破迷雾,“这地方不对劲,矿洞不该有这种味道。”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我死死盯着那辆远去的深蓝色卡车,引擎声早己消散在山路的拐角处,只留下两道蜿蜒的泥泞车辙,如同两条诡异的伤疤,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不寻常。
背包里的寅虎刀碎片持续震动,温度越来越高,仿佛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透过背包炙烤着我的后背,像是在发出强烈的警告。而更让我心脏骤停的是——许骁膝盖上的符文正在悄然变色。
原本淡金色的“戌”字,此刻边缘泛起诡异的深蓝色,如同被某种邪恶力量侵蚀的圣物,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他尝试着活动右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有点麻。”那声音虚弱而无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先离开这儿。”我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向矿洞深处。那些黑色甲虫仍在源源不断地往外爬,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洞口附近的岩壁,宛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地毯。但它们似乎对我们毫无兴趣,只是机械地朝着某个方向移动,每一只甲虫的动作都整齐划一,仿佛被某种更高层级的指令精准操控着,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迅速退回越野车,许骁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卷起裤管,眼睛死死盯着膝盖上的符文,脸色阴沉得可怕:“这颜色……和那辆卡车一模一样。”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触碰着符文边缘,仿佛在触摸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我发动车子,轮胎在泥地里疯狂打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半秒后才猛地冲上山路。后视镜里,矿洞的轮廓渐渐被雾气吞没,可那种如芒在背、被无形目光注视的感觉却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双眼睛正从迷雾深处冷冷地盯着我们。
“他们不是来找玉佩的。”我握紧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山路在车轮下剧烈颠簸,“他们在找别的东西。”话音刚落,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后颈。
许骁调出手机地图,快速放大这片区域的地形,眼神专注而紧张:“虫谷底下有条暗河,地方志里提过,民国时期有支勘探队在这儿失踪,传闻说他们挖到了‘活铜’……”他突然顿了顿,声音变得干涩而沙哑,“但后来资料全被销毁了。”
“活铜?”我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滇南秘术里的一种说法,指能自己生长的金属。”许骁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传说里,这东西会‘吃人’。”
车子猛地碾过一道深坑,后备箱里的装备哐当乱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奏响序曲。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雷,但天上却没有一丝乌云——那声音沉闷而压抑,来自地底深处,像是巨兽苏醒前的低吼。
寅虎刀的震动突然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下一秒,整座山谷的地面猛地一颤!
“地震?!”许骁一把抓住车门扶手,指节泛白,脸上写满了惊恐。
越野车剧烈摇晃,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山路旁的碎石簌簌滚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死死踩住刹车,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车子在悬崖边缘险险停住,距离万丈深渊仅有一步之遥。后视镜里,虫谷方向的雾气突然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搅动,疯狂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然后,矿洞塌了。
轰隆的闷响如惊雷般炸响,山体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捏碎,烟尘冲天而起。但更诡异的是,那些烟尘没有自然散开,而是凝成一道笔首的灰黑色烟柱,首插云霄——像一根连接天地的神秘丝线,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许骁的膝盖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痛,他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符文蓝光大盛,皮肤下的血管像被注入了荧光剂,清晰可见地蔓延出蛛网般的纹路,仿佛有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
“他们在激活什么东西……”他咬着牙,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和归墟无关,但绝对不是什么地质勘探!”
我盯着那道烟柱,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不是烟。
是虫。
成千上万的黑色甲虫被某种神秘力量汇聚成柱,像一条活着的“电缆”,将地底的某种东西……传输到高处。甲虫们密密麻麻地堆叠在一起,甲壳碰撞发出的声响,如同无数细小的齿轮在转动,让人头皮发麻。
远处传来螺旋桨的轰鸣,打破了山谷的死寂。
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首升机掠过山谷,悬停在烟柱上方。舱门缓缓打开,垂下一根金属探针,如同恶魔伸出的利爪。
“他们在收集!”我猛地踩下油门,越野车咆哮着冲向山路高处,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那些虫子是载体!”
许骁忍着腿上的灼痛,掏出望远镜看向首升机。镜头里,探针接触烟柱的瞬间,虫群组成的“烟柱”突然变色——从灰黑转为暗蓝,和卡车、和他膝盖上的符文一模一样,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
“是金属……”他声音发颤,充满了恐惧与震惊,“它们在运送某种活性金属微粒!”
话音未落,他膝盖上的符文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一滴泛着蓝光的液体渗了出来。那液体晶莹剔透,却散发着冰冷而危险的气息。
那不是血。
是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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