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25日,傍晚19:40
渔船缓缓靠岸,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与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码头上,靛蓝色的警戒灯如同一只只妖异的眼睛,在暮色中闪烁着冰冷的幽光,将整个码头笼罩在诡异的氛围之中。至少二十个身着工装的人影在集装箱间穿梭,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犹如提线木偶。手中形似罗盘的“寻龙盘”不时发出细微的蜂鸣声,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仿佛感知到猎物就在附近。
我蜷缩在阴冷潮湿的船舱里,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顺着毛孔渗进骨髓。背包里的子鼠佩和夔牛佩不断散发热量,烫得背包布料微微发焦,宛如两颗即将爆炸的心脏,在黑暗中不安地跳动。必须拿回房车,必须去括苍山!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如同擂鼓,催促着我行动。
夜色如墨,浓稠的海雾如同幽灵般漫上码头,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中。我摸出老周留下的蜂毒匕首,刀尖在黑暗里泛着幽绿的光,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借着雾气的掩护,我如同一头潜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到第三排集装箱后。
两个靛蓝人倚靠着集装箱,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灭。其中一人后颈贴着块纱布,纱布边缘渗出诡异的蓝光,如同伤口里藏着一个小太阳,昭示着他刚被植入玉髓,成为这个邪恶组织的新成员。“听说‘容器’逃了……”纱布男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张老师气得把半座岛都冻住了。”另一人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怕什么?房车里有追踪器,他迟早得回来拿车。”
听到这话,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原来他们早就设好了陷阱,就等着我自投罗网。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辆喷涂着“海鲜运输”字样的卡车缓缓驶入码头。趁着两人分神查看的瞬间,我如同离弦之箭,猫腰冲向停车场。
房车孤零零地停在最角落的车位,在靛蓝色警戒灯的照射下,车身泛着冷硬的光泽。挡风玻璃上贴着一张字条,在风中微微颤动:“乖孩子,爸爸等你。”字迹与父亲的一模一样,每一个笔画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着我的心。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悲伤,撬开油箱的暗格——应急钥匙还在!
然而,就在我的手指触碰到车门的刹那,脑后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劲风!我本能地举起蜂毒匕首格挡,“铛”的一声,火星西溅,撞上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袭击者是个戴独眼罩的女人,工装领口别着一枚青铜胸针,上面雕刻的“午马”栩栩如生,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她咧嘴一笑,露出的牙齿上沾着靛蓝色的血渍,如同刚从地狱归来的恶鬼:“王同学,你的胎记比照片上更漂亮。”
刀锋擦着我的脖颈划过,带起一阵刺痛。我猛地踹向她的膝盖,趁她踉跄之际,迅速扑进驾驶座。钥匙插入点火装置的瞬间,改装过的引擎发出野兽般的怒吼,震得整个车身都在颤抖。车顶“唰”地弹出防弹钢板,将我与外界隔绝开来。女人恼羞成怒,一刀狠狠劈在钢板上,火星西溅:“你以为能逃得掉?所有国道都有我们的人!”我冷笑一声,按下中控台最后一个红色按钮,车底传来密集的“咔嗒”声,数百根淬毒蜂刺如同暴雨般从底盘激射而出,瞬间将女人逼退。
轮胎碾过减速带时,发出巨大的震动,仪表盘上的油针剧烈抖动,仿佛在为这场逃亡倒计时。后视镜里,码头上乱作一团,但很快就有五辆黑轿车如恶狼般紧追不舍。GPS显示,括苍山距离此地六百七十公里。我扯开领口,后颈的胎记如同被火灼烧般疼痛难忍,子鼠佩和夔牛佩在背包里疯狂共振,频率越来越快,仿佛要将我撕裂。八小时,我必须撑过这八小时!
凌晨1:30,G15高速。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疯狂摆动,却依旧无法驱散眼前的模糊。第三辆追兵撞上护栏,燃起熊熊大火,但剩下的两辆却突然保持距离,如同耐心的狼群,在黑暗中等待着最佳的进攻时机。挡风玻璃上的水痕扭曲成一张张人脸,有父亲慈祥又陌生的面孔,有陈墨痛苦的表情,还有那些死在问事站里的人空洞的眼神。“幻觉……”我狠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散开,让我的视野短暂清晰,“是玉佩的副作用……”
服务区不敢进,加油只能靠备用油桶。凌晨3:17,油箱即将见底时,导航突然失灵,屏幕上跳出诡异的蓝字:“下一个出口右转,孩子。”后颈的胎记猛地抽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拉扯。在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下,我鬼使神差地打了方向盘。
出口通向一条年久失修的县道,路面坑坑洼洼,布满碎石。尽头是座废弃加油站,锈迹斑斑的“中国石化”招牌在风中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渗着黑血的沥青地面上,裂痕纵横交错,仿佛一张巨大的蛛网。那只黑猫依旧蹲在92号汽油标牌上,竖瞳幽幽发亮,如同两盏鬼火。“这次没有十二问了。”它开口了,声音像是陈墨和老周的混合体,低沉而沙哑,“只有选择。”
加油机突然自动启动,油枪“啪嗒”掉在地上,喷出的不是汽油,而是粘稠的靛蓝色液体。那液体在空中凝成两行字:左转:活首行:真相。黑猫轻盈地跳到我肩头,尾巴扫过后颈的胎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你父亲当年选了左边。”我握紧方向盘,眼神坚定,踩下油门,径首撞向加油机!
括苍山的盘山公路被浓雾包裹,能见度不足五米。潮湿的雾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凌晨5:50,房车终于踉跄着停在山腰停车场。道观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个神秘的幻影。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空灵的“叮咚”声,在寂静的山间回荡,却更添几分诡异。
但不对劲,这里太过安静了,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没有鸟叫,没有虫鸣,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吞噬了。刚下车,脚底就踩到个硬物——半块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道观侧殿。殿门大敞,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十二把椅子,每把椅子上,都坐着个后颈裂开的“张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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