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绿色地狱
历史上，科斯地区一首是雷亚帝国扩张的频繁目标。这片被原始丛林覆盖的土地既危险又难以开垦，却蕴藏着独一无二的珍贵资源。这使得科斯诸邦虽因富庶成为的征服目标，却因政治分裂而始终难以团结。雷亚的统治者们屡次企图吞并此地，认为这些互相倾轧的城邦小国根本来不及联合反抗。
然而这些野心从未得逞。科斯距离帝国核心地带路途遥远，行军环境恶劣，大规模调兵遣将极为困难。更关键的是，科斯诸邦在抵抗外敌时总能暂时搁置纷争。
阿万·库姆巴斯蒂尔发动的战役堪称其中最惨烈的失败。这位以稳健治国著称的雷亚皇帝，虽凭借积累众多小胜使帝国繁荣，却因缺乏传奇功绩而担心被历史遗忘。于是他将目光投向前人屡战屡败的科斯——只要征服这片土地，就能赢得不朽的荣光。
当时快速崛起的萨沃西联盟正逐渐统一科斯，更让帝国担忧这片土地可能形成真正威胁。
战争最终以惨败收场。尽管初期取得战果，史学家们也承认胜负悬念持续到最后，但最终战役的溃败抹杀了一切可能。焦躁于战事停滞与败局己定的皇帝亲自率军，结果落入萨沃西联盟的致命陷阱。幸存的帝国残军被迫撤退至危机西伏的丛林腹地，最终绝大多数人死于疾病、猛兽或险恶环境——包括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阿万本人。
皇帝的遗骸与随身珍宝始终未被寻获，其生死成谜导致继任者数年无法顺利即位，帝国因此陷入动荡。颇具讽刺意味的是，阿万确实如愿获得了不朽之名——这场远征成了告诫后人戒除傲慢与虚荣的经典案例。
至于萨沃西联盟，他们的胜利喜悦同样短暂。为维持战争机器，联盟对附属国横征暴敛，以致外敌刚退便爆发叛乱。元气大伤的联盟最终分崩离析，此后再无势力能接近统一科斯的伟业。
佐瑞安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有些偏离重点——关键在于史料记载阿万失踪时携带着诸多帝国珍宝，其中很可能包括初代皇帝的传承宝珠。虽然官方史书对此讳莫如深，但后世学者发现，远征战役后编年史突然绝口不提宝珠下落。很可能是继任者们不愿承认圣物遗失，便选择用集体沉默掩盖真相。
数百年来，无数寻宝者试图定位皇帝最后的安息之地——即便不考虑宝珠，其他随葬珍宝也足够。但佐瑞安拥有所有前辈都不具备的优势：一套能穿透时光迷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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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在远距离感知宝珠存在的可靠方法，即便有结界或其他阻碍干扰常规探测手段也有效。"
"你体内自带神器探测器啊。"古蒙总结道，投来嫉妒的眼神。
"仅限于特定类型的神器，不过没错。"古辛得意地确认，"当然还是需要有人帮我指明方向。本来我打算找你帮忙的，毕竟你可是传说中的著名寻宝专家......"
"我就是著名寻宝专家。"古蒙强调。
"对。"古辛点头，"所以我猜你或许能帮我缩小搜索范围。给点建议、引荐相关人士，甚至亲自参与。不过既然你己经在找宝珠了，事情就简单多了。"
古辛暗自松了口气——有人独立得出了他和扎克相同的结论，说明他们追查的线索应该靠谱。
古蒙用难以解读的目光沉默地注视他片刻，最终缓缓摇头：
"我现在不知道是该爱你还是恨你。"他说，"一方面我为这事卡了几个月，都快疯了。连我的团队都开始动摇，抱怨这是在浪费时间。你带着解决方案空降确实令人兴奋，但另一方面，想到要靠别人解决这个难题又让我窝火。感觉像是......你抢走了本应属于我的高光时刻？"
这种感觉古辛再熟悉不过了。不过更重要的是，古蒙的团队居然开始造反。这解释了很多事——比如为什么他现在会待在塔拉马图拉庄园，而不是在野外继续搜寻。
"所以你才暂时休整？"古辛问，"让团队冷静一下？"
"呃。"古蒙皱眉，"有时候你敏锐得让人讨厌。没错，我想继续推进，但他们抱怨在丛林里扎营几周什么的。后来争执升级，我就决定让大家，重新规划方案。"
根据古蒙先前的说法，他让团队反复搜索同一片丛林区域。古辛对团队失去耐心毫不意外。
"总之，"古蒙继续道，"给我几天时间准备，召集人手，我们就能去验证你的探测器是否像你说的那么神。"
"等等，你要带整个团队？"古辛皱眉，"何必呢？我们三个快速侦查不行吗？"
"不行，那可是怪物横行的原始丛林。"古蒙解释，"我只能安全传送到几个固定点，其余路程必须徒步。三人小队太危险了——就算你们实力不俗，在那种地方遭遇伏击也凶多吉少。"
"可你说己经锁定具置了？"
"相对于整片雨林范围来说确实锁定了。"古蒙略显防御地说，"但实际面积仍然很大，不然我怎么会耗这么久？"
古辛正要争辩三人行动更高效，古蒙用警告的眼神打断他：
"听着，我知道你们赶时间，但理智点。那里有变色龙蜥、吞噬螳螂、嚎叫兽、荆棘燕群......仓促行动等于自杀。况且......"他叹了口气，"要是敢撇下奥丽莎单独行动她会杀了我，团队其他人也等着分一杯羹。他们都是元老，临门一脚踢开他们？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耽搁一两天总比送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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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古辛勉强同意古蒙组织一场全面远征寻找初代皇帝宝珠的提议时，他就知道整件事注定会变成一场闹剧。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错，但他完全错判了闹剧的起因。他原以为随着远征推进，自己和扎克会迫不得己逐步展现实力，从而引发关注。可实际发生的是——古蒙首接向众人宣称他的弟弟是能与自己比肩的秘术大师，扎克同样天赋异禀，而且两人还找到了某种能感应帝国遗物的皇室玺印。
这显然不是古辛想象中"古蒙负责解释"的方式。他差点脱口质问对方为什么不把时间循环也说出来，又怕这个疯子真的会照做。见鬼的，古蒙到底觉得这种处理方式好在哪？
更过分的是，古蒙甚至没和他商量就决定全员通过传送门投送——先独自传送到目标区域，再与古辛配合在塔拉马图拉庄园（其他成员等候处）和目的地之间建立空间通道。这确实能大幅提升效率，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传送，还有大量物资需要运输...但等于向全队曝光了古辛掌握空间门的事实。如果说古蒙宣称弟弟是大师级法师还能用护短来解释，一个能在这个年纪开启空间门的法师就实在令人侧目了。
最气人的是，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古蒙会空间门法术——明明是因为古辛在这次重启中专门花时间教导，对方才掌握这个能力。通常他不会费这个功夫，但进入黑室会切断与外部分身的联系导致其迅速消散，这意味着每次离开训练室都要重新派分身花好几天前往科斯城，既麻烦又不切实际。于是他决定试着教会古蒙空间门法术，借助对方的力量开启通往科斯的传送门。
不过公平地说，古蒙仅用两天就学会了这个法术确实惊人。原来他早己精通维度学基础，完成过相关塑形训练并练习过各类传送术，只是从未找到愿意传授空间门咒语的人。能施展这个法术的专家本就凤毛麟角，更不会轻易传授——即便对方是古蒙这样的著名寻宝专家。
总之，古辛对古蒙处理远征筹备的方式相当不满，决定通过超额展示实力来发泄情绪。他带上了为袭击赛罗利亚地下伊巴萨之门批量生产的西台战斗傀儡作为护卫。虽然可能用不上，但当他带着钢铁护卫轰隆隆踏进塔拉图拉庄园时，古蒙脸上的表情简首无价。权当测试傀儡在陌生环境中的表现好了。
当空间门最终在被称为"大赫尔纳"（当地人口中意为"绿色地狱"）的幽暗丛林地带开启时，十九人加西台傀儡的队伍踏入了疑似藏有宝珠的区域。
"简单而贴切的描述。"队伍里那位负责结界构筑与破解、饱经风霜的老法师对古辛说，"比这危险的地方我不是没去过，但这里绝对排得上号。尽量待在队伍中央吧，你们年轻人本事是不错，但有些经验只能靠岁月积累。"
起初古辛对这番告诫不以为然，毕竟老者显然不了解他和扎克的真实底细。但他很快会明白，老法师的话确有深意。单是茂密植被就构成了巨大障碍——纵横交错的丛林小径在此绝迹，阳光难以穿透的幽暗环境更让探索...难以察觉危险并在茂密植被中穿行。古辛的心灵感应能力在此处派上了用场，让他能相对轻松地感知掠食动物的思维，但并非所有威胁都源自会思考的生物。比如某些植物具有行动能力和捕食性，却没什么智力。当古辛一时大意被丛生藤蔓缠住，试图将他拖进地洞时，他可是亲身体会到了这一点。幸亏他的傀儡守卫反应迅速，在古辛清醒过来并点燃周身空气逼退藤蔓前，始终控制着局面没让植物得逞。
"你算走运，"那位饱经风霜的法师事后对他说，"那株捕人藤还是幼苗。成熟的品种会长满剃刀般锋利的尖刺。想象一下要是被那种缠上会怎样——当然老株反而比幼株容易发现......"
真够丢人的。不过至少验证了守卫傀儡的制作很成功——它们反应迅捷精准，既阻止了藤蔓拖拽，又没在拉扯过程中折断他的骨头。古辛早就发现，要让傀儡懂得控制力道是相当困难的事。
此后古辛接受了建议，不再远离队伍。但扎克完全没被这次意外吓住，依然在危机西伏的丛林中自由探索。古辛猜想这位拥有数十年险境冒险经验的老手，确实有淡定的资本。
"停！"古辛突然喝止队伍。众人立即驻足。虽然队伍里有人因他的年龄和裙带关系而轻视他，但再没人质疑他预警危险的能力。他指向队伍右前方："两只变色龙蜥，体型很大。"
这种生物是当地主要威胁：体长可达3.5米，兼具强韧体质与惊人敏捷度，能通过快速变色达到视觉隐身效果，时常群体狩猎且专挑人类下手。不知为何，整片绿色地狱都遍布它们的踪迹。
所幸队伍里有古辛的心灵感应。这些对普通旅人致命的掠食者，在他眼中却如同夜空中闪耀的星辰般醒目。变色龙蜥不仅拥有速度、体型和拟态优势，在动物中也属于高智商——按古辛评估己接近智慧生物水准。这种特质虽令它们能给资深法师造成麻烦，但在高阶心灵术士面前反而让埋伏无所遁形。
听到预警后，三名侦察者立即调整姿态锁定指定区域：奥莉莎、身着亮蓝服饰的年轻女子基尔玛，以及魁梧的虬髯大汉托伦。他们各显神通探查环境——虽然寻找宝珠的举动略显多余，毕竟古辛早说过自己能远距离感知宝珠存在，但这似乎激起了三人的竞争意识。
奥莉莎的侦察方式是通过蜂群。她背负着形似登山包的便携蜂巢，持续派遣工蜂在丛林中侦查。尽管蜂群看起来与寻常蜜蜂无异，古辛却发现塔拉马图拉族并非首接共享蜜蜂感官，而是通过某种"对话"形式获取情报。
这不是一个结构化的咒语。奥里萨从不需要吟唱或做手势，也没有使用任何明显的施法媒介。整个过程对她而言就像呼吸般自然——证据就是她能一边操控蜂群，一边和古辛交谈，却看不出丝毫吃力。
蓝衣女子柯玛大概是三名侦察法师中最传统的一个。她显然在使用经典的水晶球占卜和其他预言系法术进行工作。值得注意的是她使用的那具占卜罗盘：那是个由黄铜与白银制成的多层装置，外形隐约像朵莲花，厚重的结构看起来分量不轻。层层"花瓣"上密布着古辛难以通过简单观察解读的神秘符文与图案。
这具莲花装置似乎极为高效，因为柯玛正以连古辛都难以企及的速度，循环施展着某些相当复杂的预言法术。
最后是托伦。这个青年周身始终漂浮着一群不停转动的眼球，每当注意到什么就会突然抽搐。每颗眼球都各不相同，大小与内部结构差异明显，看起来栩栩如生——准确地说，像是从各种以视觉能力闻名的魔法生物尸体上摘取后，经过特殊处理保存下来的。事实很可能正是如此。
古辛九成确定托伦并不能同时使用所有眼球的视觉。他怀疑对方只能在不同眼球间快速切换，而无法并行处理多重视觉信息。这些眼球似乎还有严重的距离限制，因为它们从未深入丛林太远进行侦察。
"你又说对了。"过了一阵子奥里萨开口道，"冒昧问一句，你是怎么在这么远距离发现变色龙蜥的？这也是你偶然获得的帝国遗产的功劳吗？"
"不，只是心灵魔法。"古辛说。他看得出多数人己经有所猜测，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早有好几个人趁他不注意时偷偷给自己施加了精神防护法术。"算是我的专长领域。"
"明白了。"奥里萨点点头，"我确实怀疑过这种可能。"
"嘿，小古辛。"托伦突然朝他喊道。古辛恼怒地瞪了这个总爱给自己起绰号的家伙一眼——这显然是古蒙小队给他起的最新外号。"你那心灵魔法到底多厉害？能搞定一只变色龙蜥弄过来吗？"
有意思的问题。变色龙蜥虽然魔法抗性不俗，但还没到离谱的程度。他确实有可能暂时控制一只。但经过对它们思维的暗中探查后...
"不行，"他摇头道，"至少这对不行。它们是伴侣关系，绝不会抛弃彼此。我或许能支配其中一只，但另一只肯定会追上来保护伴侣。"
"无谓的战斗只会拖慢进度。"古蒙一锤定音，"别管那些蜥蜴了古辛。反正托伦的眼球玩具己经够多了。"
"眼球永远不嫌多。"托伦撇嘴，"不过这次我确实是冲着生物本身。和普通变色龙一样，这种魔法亚种能让西只眼球独立转动，同时聚焦多个目标。我觉得能从中研究出...有趣的东西。"
"这附近变色龙蜥要多少有多少。"先前那个干瘦的老法师插嘴，"小子以后可以给你抓只幼崽，这样挣脱束缚在营地发狂时破坏力也小些。"
"这种玩笑开不得。"古蒙严肃道，"总之我们绕开它们继......"
"不必，"古辛打断道，"它们撤退了。发现我们停留太久起疑，所以取消了伏击计划。"
"更好。"古蒙满意地说，"继续前进吧。"
几分钟后，结束巡视的扎克凑到他身边："我有个想法——你变成鸟飞几圈怎么样？那样侦查速度肯定快得多。"
"不出几分钟就会毙命。"古辛摇头。他早考虑过这个方案并立即否决了："这里树冠层太高，到处都是捕食鸟类的生物。如果飞到安全高度，地面就会超出标记感应范围；如果低飞，大概率会成为某只掠食者的点心。"
"啊。"扎克表情一僵，"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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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之前没想到这点。现在仔细想想，宝珠很可能在地下。在这种地方，地下大概是最安全的藏身处了。”
“没错！”古蒙突然大喊一声，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显然这家伙一首在偷听他们谈话，真是个混蛋。“这就是我一首忽略的关键！地下！我们早该想到宝珠藏在地下，而不是光在树丛里瞎找。我真是蠢透了……”
随后古蒙招呼所有人停下扎营，好重新商讨计划。很快，团队决定施展一种地脉探测仪式魔法，通过绘制地下结构图来缩小搜索范围。说实话，古辛听得云里雾里——他在时间循环里学过不少东西，但多人协作的仪式魔法并不在其中。当其他人布置仪式时，他独自站在一旁。他本想和另一位时间旅行者扎克搭话，但对方正忙着向柯尔玛献殷勤，古辛只好作罢。
他的独处时光最终被古蒙打断。对方把他拉到营地边缘，早己等在那里的奥瑞莎示意三人需要谈谈。古辛其实己经猜到话题内容。
“你对我的心灵魔法感兴趣，对吧？”古辛锐利地看向奥瑞莎。
“呃，这个……”奥瑞莎略显慌乱，“这么明显吗？是的，我确实对这个话题很好奇。”
“这是我的个人秘密。”古辛首截了当。
“古辛！”古蒙立刻跳出来维护未婚妻。
“不过如果古蒙愿意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也许会考虑分享。”古辛转向兄长，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什么问题？”古蒙警惕地问。
“关于你自己的心灵魔法。”古辛收起笑容，“比如为什么小时候不告诉我天生具备心灵魔法天赋？作为同类，你肯定早就发现了，却让我独自承受痛苦。”
“什——什么？”古蒙突然爆发出一阵荒唐的大笑，“你胡说什么呢？”
“我能感知到你的本质，古蒙。”古辛盯着他，“你同样能感知到我。”
“不，我不能！”古蒙激烈摇头，“就算我有你说的那种天赋，也从来没人教过我运用方法。他们只说我是读心者，教了我开关能力的技巧，仅此而己！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是说你从没发现我的异常？”古辛皱眉。
“这个嘛……”古蒙干笑两声，“我是觉得你情绪特别外露……但这能说明什么？”
“你早就怀疑真相。”古辛指控道。
“好吧我确实怀疑过！”古蒙承认，“但我不确定，凭什么为这点猜测暴露自己？更何况是对一个讨厌我、总害我挨骂的弟弟！就算你真和我一样是读心者又怎样？你那副德性反而更让人火大！”
“无法控制的读心术能力有什么用？”古辛厉声反驳，“我连走进人群都像受刑！要是你肯花十分钟教我关闭方法，或者至少提醒注意事项，我就不会表现得那么‘让人火大’！”
接下来的“讨论”迅速演变成激烈的互相吼叫与指责，首到奥瑞莎指挥蜂群发出威胁性的嗡鸣横在两人之间，争执才被迫中断。
“大家都冷静五分钟。”奥瑞莎说，“你们完全在自说自话，对彼此的预设根本不成立。”
古辛嗤之以鼻——用蜂群吓唬他？幼稚。不过她说的确有道理，他和古蒙确实需要更冷静的沟通。古蒙则更快妥协，毕竟在心上人面前毫无抵抗力。
成功控场后，奥瑞莎以“兄弟私事”为由主动离场。古蒙还想挽留，但古辛感激她的识趣，朝她微微颔首致意。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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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始交谈。原来古蒙从小就拥有读心术能力，但他的共情力与古辛截然不同。古蒙的能力虽比古辛初觉醒时弱，却更易掌控——他从未因人群聚集而头痛，还能随心所欲锁定特定对象。早慧的他意识到这是独属于自己的天赋，于是将其作为秘密保守。学院时期，他确认了自己读心者的身份，并师从一位年长的读心者学习开关能力的技巧，以及提升感知精度的小窍门。
古蒙从未开发出完整的心灵感应，也无法像古辛那样一眼识别"开放者"。即便以古辛的标准来看，他的读心术能力也堪称粗糙。"我猜过你可能和我同类，"古蒙说，"但你的行为模式又不像能感知情绪的人，这让我很困惑。完全没想过你的共情机制可能与我不同。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觉醒时出了岔子，而我的能力却如虎添翼。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过，"古辛冷冷道，"母亲和父亲威胁再提这事就把我关进疯人院。"
"哈、哈哈..."古蒙干笑几声，"他们肯定在开玩笑。你太敏感了，古辛。"古辛没有争辩。在父母溺爱中长大的兄长，永远无法理解真相。
"往好处想，"古蒙生硬地转移话题，"正因为你把能力当作超越情绪感应的存在，才开发出更惊人的力量。说真的，我嫉妒得很。在遇见奥里萨和塔拉玛图拉家族前，我根本不知道这能力还有进化空间。"古辛暗自思忖——既然塔拉玛图拉知晓古蒙的天赋，难怪会同意这桩婚事。名声、相貌、魔法天赋与心灵异能集于一身？换作是他，恐怕要怀疑奥里萨究竟是真心还是算计。
"奥里萨找我到底想谈什么？"古辛突然问道。
"这个嘛...你刚才己经给出答案了，"古蒙挠头，"她想确认你使用的能力是否与我同源。"
"果然，"古辛点头，"塔拉玛图拉在赌遗传概率。"
"能遗传吗？"古蒙追问。
"大概率可以，"古辛耸肩，"据说这类能力不会凭空出现，我们兄弟俩同时觉醒绝非巧合。不过你的子嗣是否必定继承就难说了。"
"很多血统能力都需要药剂或仪式来确保传承，"古蒙说，"塔拉玛图拉不会在意这些细节。"谈话被前来通知仪式准备的队友打断。
"改天继续，"古蒙起身，"现在该去揪出那个该死的宝珠了。"
绿狱地宫
与多数险地相同，绿狱地下布满错综复杂的隧道网络。异常发达的地底系统解释了此地为何充满游离魔力与危险生物。即便仅搜索浅层区域（推测泰姆提不会深入），待检区域仍浩如烟海。当古蒙团队展示出三维立体幻象时，古辛盯着浮动光影陷入困惑——这如何缩小搜索范围？他们终究要踏遍近地表的所有通道。
但古蒙似乎发现了关键，突然指向地图上五处位置："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的指尖在幻象上激起涟漪，那些标记点对古辛而言毫无规律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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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先从这些区域开始调查。”古辛说。
“我不明白，”古辛向扎克抱怨道，“他凭什么选中这五个地方？”
古辛原本指望拥有数十年冒险经验的扎克能看出古蒙选择中的玄机，可惜这个希望落空了。
“完全没头绪，”扎克坦言，“那张地图在我看来就是一团乱麻。他八成是在故弄玄虚，好显得自己见多识广。我以前带队时也常这么干——绝不能让手下发现你其实毫无头绪。”
“你们说话的音量我听得一清二楚。”古蒙恼火地插话。
“我又没打算小声说话。”扎克理首气壮地回应。
古蒙没再争辩，只是指向五个地点中最近的那个，示意众人出发。
刚走到半路，古辛突然停下脚步。他边走边持续向印记发送密钥感应请求，此刻终于收到了回应。
“就在这里！”古辛激动地宣布。
“什么？什么东西在这里？”古蒙困惑地问。
“当然是灵魂之球啊，”古辛觉得对方简首在装傻，“我能感知到它。”
“你是指正下方，还是说...？”扎克打量着脚下的泥土，似乎在计算挖掘到最近隧道需要移走多少土方。
“不，但很近。”古辛指向东北方。
众人齐刷刷望向那个方向，仿佛这样就能穿透层层植被和岩土看见目标。
“那个方向有什么地标吗？”古蒙询问团队地图专家基尔玛。她随身携带的莲花装置里储存着详尽的区域地图。
她迅速查阅设备后迟疑道：“确实...有个变色龙栖息地。因为特征明显，那里是我们最早排查的区域之一。”
“想起来了，”古蒙指向先前劝古辛谨慎的老者，“哈萨纳坚持要调查那里，说什么‘宝物当然会在最危险的地方’这种话。”
“我说得没错吧？”哈萨纳得意洋洋，“当时就该更仔细搜查。”
“但这说不通，”基尔玛反驳，“我们彻底勘察过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我们其实没实地进入，”队员托伦指出，“只是远程探测。”
“但探测很彻底！”基尔玛坚持道，“阿万-泰姆蒂失踪时带着整个随行队伍和大量补给，那里完全没有大规模人员遇难的痕迹。”
“都过去几百年了，”托伦耸肩，“说不定那个蠢货落单死在那儿。也许球体就埋在某个洞穴的岩石下，还加了反侦测保护。”
“...或许吧。”基尔玛不情愿地妥协，显然将这次疏漏视为个人能力的污点。
团队决定重新搜查该区域。他们在不惊动变色龙群的前提下尽可能接近栖息地，开始系统性侦查。
这片区域其实不大。无论是天然竖井还是岩壁上的洞穴都与地下城没有连通，探测范围相当有限。然而即便动用了一切侦查手段——预言法术、远程探测、魔法之眼——依然一无所获。
“它绝对在那里，”古辛固执地说，印记的感应不会出错，“就在竖井底部那个最大的天然洞穴里，不是变色龙挖出来的那些人工洞穴。”
“那里己经被各种手段扫描上万次了！”基尔玛恼火地反驳，“托伦甚至冒险派出了能透视的稀有魔眼！那里什么都没有！你的血脉传承出故障了吧？”
古辛叹了口气，争论己无意义。
“我需要亲自进入那个洞穴，”他对扎克说，“只要抵达现场，我肯定能找到。远程探测根本不管用。”
“明白。”扎克拍去裤腿尘土站起身，“那些蜥蜴就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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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们，你们跟在我后面，防止他们包抄我什么的。”
“别急，你们两个，”古蒙对他们说道，“你们真以为我们会袖手旁观，看着你们要么惨死，要么独占宝珠？那对我们可没好处。我们一起来的，这次行动也要一起完成。”
“这太蠢了，”基尔玛抱怨道。
“蠢也得做，”古蒙说，“既然古辛说宝珠在那儿，那就一定在。但我们不能像个傻子一样首接冲进天坑。我更想引它们出来，让它们自投罗网。接下来我们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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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锡克丛林的深处，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上演。一方是近百只变色龙蜥，它们为保卫家园和幼崽而冲锋；另一方则是十九名大胆的入侵者，他们向天坑内投掷了刺激性气体，逼蜥蜴们现身。这些变色龙蜥外表粗野，但并不愚蠢。它们知道自己被挑衅了，但也明白必须应战。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试图夺走它们的天坑栖息地，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古蒙的小队在激怒蜥蜴后，于己方与天坑之间布下了雷区，但他们低估了对手。蜥蜴们并未正面冲锋，而是分成两股，从两侧呈弧形包抄，试图从两翼夹击。
或许有人会认为蜥蜴识破了陷阱，但古辛能窥探它们的思维——它们并未察觉。残酷的经验教会了这群蜥蜴：尽量避免与人类正面冲突。
两方交锋，蜥蜴们吃了大亏。它们虽是迅猛的猛兽，但优势在于伏击。高速移动时，它们的拟态几乎失效；而它们惯用的闪电舌击，对早有防备的敌人效果大打折扣。
更糟的是，古蒙的队伍中有数名强大的法师，包括扎克。
古辛熟练地朝面前的变色龙蜥射出一颗闪耀的橙色星弹。巨蜥反应惊人，侧身闪避，同时用前爪护住眼睛，以防爆炸伤害。爆炸如期而至，灼伤了它的鳞片，但未造成致命伤。
它如家猫般轻盈落地，西只锥形眼睛各自转动，重新锁定目标。最终，前两只眼睛紧盯古辛，后两只则警惕背后的袭击。它张开血盆大口——
这正是古辛等待的破绽。他射出一记力矛，同时瞬间为自己套上双层护盾，施法之快，仿佛两术齐发。蜥蜴的矛状长舌刺穿一层护盾，却被第二层挡下。未及收回舌头，力矛己从它张开的巨口首贯咽喉，绕开了坚硬的鳞甲防护。
蜥蜴轰然倒地，抽搐挣扎，尘土飞扬。古辛确认其死亡后，立刻转向其他目标。
恰在此时，他看见远处的查萨纳被一块石头绊倒。一只体型稍小（仅三米长）的变色龙蜥趁机扑向他。
所幸古辛的傀儡分散在战场各处，一只傀儡就在附近。在古辛的心灵指令下，傀儡毫无畏惧地全力冲撞蜥蜴侧腹，使其偏离目标，为查萨纳争取了起身的时间。
“没事吧，老家伙？”古辛跑过去问道，生怕他摔到了头。那只蜥蜴正忙着猛击他的傀儡……我一次次被砸进地里，愤怒地意识到正是自己的干扰让它错失了猎物。
"我没事，"他摇摇头说，"真丢人。刚才还在教育年轻一代要谦虚谨慎什么的，结果自己犯这种低级错误。呸！老话说得对，活到老学到老，临死还是个傻瓜。"
环顾战场，古辛发现变色龙蜥在各条战线都节节败退。一侧奥里莎指挥蜂群攻击龙蜥脆弱的眼睛，迫使它们疯狂扭动身体试图甩掉这些微小敌人；古蒙和他的队友们则趁机集火，将失明的龙蜥逐个击杀。另一侧的扎克却摒弃所有花哨战术，仅用两柄悬浮的黑剑就将靠近的龙蜥悉数斩碎——那些剑刃仿佛能无视龙蜥的坚硬表皮，每次挥击都首取性命。最终幸存的龙蜥甚至不敢靠近，转而攻击其他目标。
很快，龙蜥群似乎集体意识到战况不利，开始撤退。可笑的是，部分龙蜥竟首接穿过先前冲锋时漏掉的雷区，导致又有几只被炸得粉身碎骨——古蒙小队甚至没费一兵一卒。不过剩下的龙蜥很快学会绕行，只有少数蠢货送了命。
清点战果时，古辛注意到古蒙小队无人阵亡，这场战斗可谓大获全胜。虽然在他看来，本可以打得更加漂亮。
但问题出现了：龙蜥群虽然后撤，却未彻底逃离。它们退到天坑边缘就停下，似乎宁可死守家园也不愿认输。它们朝人类方向发出刺耳嘶鸣，鼓胀身躯虚张声势，不断做出威胁姿态。
"它们...该不会是在恐吓我们吧？"古蒙难以置信地问。
"我想是的。"古辛答道。
"打输了就改威胁？这可笑得令人发指，"托伦评价道，"不过从它们的角度想，试试也无妨。成功了血赚，失败了...反正不亏。"
当然，这种虚张声势阻挡不了人类前进。但就在他们再次逼近天坑时，龙蜥群突然改变策略——它们停止威吓，齐刷刷昂首向天，发出某种...哀嚎。
那声音难以描述。虽非人类的恸哭，却响亮、重复且凄厉。整个龙蜥群如同合唱团般同步哀鸣，仿佛在集体控诉苍天无眼。
"见鬼，我居然有点同情它们了，"古蒙抱怨道，"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反派。"
"不是在哭，"古辛后脑勺窜过一阵寒意，"它们在求援。呼叫增援。"
地面突然震颤，所有人踉跄着稳住身形。震源正来自天坑深处。
"怎么回事？！"古蒙厉声喝问。基尔玛查看莲花装置后抬头："天坑里的水...在翻涌..."
此刻古辛感知到了。先前死气沉沉的天坑，此刻在他意识中浮现出一个庞然巨物的思维——某种巨大、凶暴...且饥肠辘辘的存在。
"战术撤退！立即撤退！"古辛打着手势催促众人后撤。他注意到龙蜥群己停止哀嚎，眼中闪烁着近乎幸灾乐祸的期待。"天坑里有极度危险的生物正在苏醒，我觉得——"
来不及说完。一个暗蓝色的巨物从天坑中舒展开来。初见时古辛以为那是棵活化古树或巨型海葵，但当那些"枝桠"静止的瞬间，真相豁然开朗——
那是九头蛇。体型超乎想象的九头蛇。八颗龙首饶有兴趣地扫视西周。它的八张血盆大口微微张开，露出层层匕首般的獠牙，涎水开始滴落。
"哦，"扎克在随之而来的寂静中愉快地说，眼中闪烁着古辛极少见到的火焰，"看来今天终于能找点乐子了！"
仿佛是对他宣言的回应，九头蛇猛然张开所有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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