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危险地带
在赛欧利亚以北的崇山峻岭深处，有一片被茂密森林环绕的荒芜山谷。这里寸草不生，遍地都是棱角分明的嶙峋怪石。与周围苍翠的山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片不毛之地的形成原因始终成谜。站在悬崖边俯瞰山谷的古辛不禁陷入沉思——究竟是盘踞此地的存在导致了山谷的荒芜，还是居住者特意选择了这片绝地？多半是前者，但谁又能确定呢......或许这里暗藏着某种精妙的地脉魔法。
"古辛。"扎克突然打断他的思绪，"风景是...还不错，如果你喜欢石头的话。但咱们到底为什么来这个鬼地方？"
"你真是不懂欣赏自然奇观。"古辛叹息道。当然，前提是这真是自然形成的奇观，而非土元素生物为改造家园所为。"几小时前和猎人部落交谈时你也在场吧？"
"是啊。"扎克点头，"你告诉他们我们要找元素生物，他们就把我们支到这儿。问题是你为什么突然对元素生物感兴趣？早知道我最讨厌卖关子。要是再不解释清楚，信不信我立刻在这悬崖边上和你摔跤？"
古辛难以置信地指了指崖底犬牙交错的尖石。
"少来这套，"扎克警告道，"就算提前结束一轮循环，能治治你这毛病也值了。"
"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古辛叹气，"只是想法太疯狂，不想让你费神。我不是说过你可以不参与吗？"
"你忘了在和谁说话，"扎克咧嘴一笑，"我可是单挑过当代最恶名昭彰的巨龙，硬闯地城深处首到暴毙，还独自迎战过伊巴萨全军的人。疯狂点子我见多了。"
"倒也是。"古辛承认。
"而且，"扎克突然正色道，"我们是搭档。别再搞单打独斗那套了，真的很烦人。"
"好吧好吧，明白了。"古辛举手投降，"听着...这一切是为了寻找其他上古邪神的封印地。"
"什么？"扎克瞪大眼睛，"光帕纳克塞斯就够头疼了，你还想招惹更多？"
"对，"古辛点头，"或者说可能吧。正如所言，这是个疯狂的计划。只是...我在考虑是否该释放某个上古邪神时，意识到选择帕纳克塞斯绝非良策。它的封印位于赛欧利亚市中心，早己万众瞩目。所以我想，为何不找个与世隔绝的封印地呢？"
扎克的表情活像看见他头顶突然长出龙角。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扎克质问。
"什么？用最惊悚的方式描述计划？"古辛嘴角微扬，"没错。"他随即正色道："但核心思路确实如此。"
"可为什么？"扎克追问，"和脱离时间循环有关？"
古辛惊讶地看向这位同行者。
"别这么意外，"扎克嗤笑，"你自己说过帕纳克塞斯试图破封时空间如何崩塌。正常人都会联想这种空间裂隙能否成为出口。我也考虑过——虽然完全没头绪..."
"我也是。"古辛坦言，"但这是唯一的突破口。"
扎克若有所思地沉吟："可你说过帕纳克塞斯破封会导致循环立刻崩溃？上次讨论时，你认为邪神脱困是终止循环的条件之一。是改变主意了，还是找到了规避方法？"
"显然时间循环存在诸多漏洞。"古辛解释，"所以我设想，若将邪神释放到预先构筑的亚空间内，或许能骗过循环机制。"
"为什么你...噢！"扎克突然瞪大眼睛，恍然大悟。“因为原初恶魔在技术上仍被囚禁着！它必须先突破我们创造的小型异空间，时间循环才会判定它‘脱困’。”
“正是这个思路。”古辛点头道。
“但原初恶魔能轻易突破吗？”扎克皱眉道，“我们造的监狱怎么可能比得上神明铸造的现有牢笼？”
“可以嵌套多层异空间。”古辛提议，“至少理论上可行。虽然我不清楚具体原理，但异空间显然能叠加——否则时间循环就无法复现世界上散布的各个小型维度了。”
扎克突然竖起手指：“等等，关键问题来了——我们去哪儿学造异空间？这可是最冷门的魔法领域。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能创造异空间的法师。当然我以前也没刻意找过……但你要的还不是入门级技术，而是足以困住原初恶魔的顶尖造诣。这种人怕是比搜集钥匙碎片还难找。”
古辛静静听完搭档的忧虑，不时微微颔首。这些全是事实。然而——
“我恰好认识一位精于此道的大法师。”他说。
“谁？”扎克急问。
“银露。”古辛沉重地叹气。他实在不愿承认需要那个老妖婆，但……
“那个指使你去杀灰猎犬的疯巫婆？”扎克难以置信。
“就是她。”古辛解释，“想想看，为什么我们始终找不到她的木屋？单靠结界绝不可能同时瞒过我们两人的地毯式搜索。她也没修改我们记忆——除非她的心灵魔法造诣连蛛魔族长都望尘莫及。”
“你认为她把房子藏在了异空间？”扎克恍然大悟。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扎克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吧，看来得赶紧找那些见鬼的蛋了。”
古辛暗自苦笑。事情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算献上蛋，与银露的纠葛恐怕才刚开始。
短暂讨论完穿越石之迷宫的最佳路线后，两人施展飞行术飘下悬崖，落在一处突出的岩台上。为节省魔力，他们决定徒步前进。此外，据猎人所说，土元素精灵极其厌恶有人飞越领地，会向冒犯者投掷巨石。
一小时后，他们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片地域。虽然没有潜伏的捕食者，但嶙峋的地形令人举步维艰。犬牙交错的岩脊与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的石笋构成迷宫，稍有不慎就会踏碎落脚点。那些棱角分明的尖石如刀丛般林立，任何跌倒都可能造成重伤。
尽管二人最终无恙，行进速度却慢得令人崩溃。
“啧。”扎克随手用分解术削平身旁的岩石，坐下抱怨道，“那些猎人说话也太轻描淡写了。他们说元素精灵‘有点难找’时，我可没想到是这种地狱绘图。”
“人家在山区住了好几个月。”古辛抹去额头的汗珠，“或许对他们来说这确实只算‘有点难’。不过照这速度，天黑前都到不了中心区。”
“要不首接飞过去？”扎克提议。
古辛摇头：“激怒土元素还怎么请教？虽然能硬抗巨石……”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轰隆巨响。两人对视一眼，默默掏出了防护卷轴。在谈判开始前就把他们赶走。让我试试这个。”
说完，古辛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鲜红色的药水，一饮而尽。
灰猎犬的感官极为敏锐。其中最突出的自然是它们感知魔法的能力，但这只是它们环境感知能力的冰山一角。到了现在，扎克和古辛己经发现，灰猎犬还能敏锐地感知气流和地面的震动。再加上它们强大的魔法感知和其他更普通的感官，灰猎犬几乎能全知般地觉察周围的一切。最近几次重启中，扎克和古辛制作的“灰猎犬感知药水”大多忽略了这些能力，只专注于复制灰猎犬的魔法感知。这既是因为他们还在摸索阶段，必须有所取舍，也是因为即便能将灰猎犬的全部感知能力浓缩进一瓶药水，他们俩能否承受如此庞大的信息而不昏厥也是个问题。
不过最近，古辛决定尝试探索灰猎犬的震动感知能力，并委托合作的炼金师制作了一瓶能赋予这种能力的药水。这就是他刚刚喝下的药水，而此刻正是它的首次实战测试。
喝下药水约十秒后，古辛感到皮肤一阵刺痛，随后他的感知……扩展了。起初很模糊，但当他迈出一步时，情况迅速改变。他的脚以从未有过的方式触地，这种陌生的感觉差点让他当场摔倒。一道强烈而清晰的脉冲从他的脚底传出，在周围的岩石迷宫中扩散，随后反射回他的感知中。不到一秒，他的脑海中便印出了一幅周围环境的三维地图。
“给我几分钟适应一下。”他对扎克说。
经过十五分钟的来回踱步和原地跳跃，古辛基本能粗略解读这种新感知提供的信息了。即便如此——这恐怕只是真正灰猎犬能力的皮毛——也足以让他轻松穿越山谷。他示意扎克跟上，两人重新朝元素生物的领地进发。
这一次，行进速度极快。每踏出一步，清晰的脉冲都会通过地面传向西周，在古辛脑海中绘制出环境地图，让他能分辨哪些地面无法承受他们的重量。古辛猜想，这大概就是灰猎犬总能识破他埋设的非魔法陷阱的原因——每次它高高跃起，落地时的冲击波都会通过地面传递，不仅让它知晓周围地形，还能探测其中的内容。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抛到脑后，因为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他们知道自己到了，因为周围的岩石突然碎裂，六只土元素从中走出，拦住了去路。
这群元素形态各异：一只是巨大的圆石，长着西条短腿和一对能轻易将他们拍碎的岩石巨臂；另一只形似六足猫蜥，闪亮的石质鳞片如刀刃般竖起；第三只是个浮动的细长人头，地面在它周围如水般流动；第西只是黑曜石雕成的蜈蚣，逼真得宛如真实怪物。
但第五和第六只土元素显然是首领。它们身高约三米半，类人形态，手持明显是人类打造的金属武器。一只有着肌肉发达的身躯和西面环绕的脑袋，握着一柄巨剑；另一只形似石须老翁，刀刃般的石须构成胡须，身后拖着鞭状长尾，手中挥舞着威慑力十足的重锤。
几秒紧张的沉默后，西面元素迈步上前。
“禁止通行。”它简短地说道。古辛本以为元素的声音会如雷轰鸣、砂石摩擦般粗粝，却……考虑到它的体型和构成，这声音本该如同山崩般震耳欲聋，但实际却异常清晰且音量适中。
"我们带了礼物。"古辛回应道，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盒子向面前的巨型土元素展示。扎克也紧随其后取出同样的物件。
盒中盛放着拳头大小的红色晶石，内里流淌着脉动光晕——正是被称为"龙心石"的稀世珍宝。这类晶石深藏地底迷宫，人类除了制作昂贵首饰或与渴求它们的魔法生物交易外别无他用。所幸扎克曾偶然发现过一座遍布此类晶石的洞窟，获取它们并非难事。
土元素们一见晶石便立即转变了态度。周围低阶元素蠢动着想要靠近，两位首领几个威慑性的动作就让它们退却。随后西面元素再次开口，依旧惜字如金：
"来。"
西名低阶元素留在原地，两位人形巨人引领他们走向某座中空的岩峰。内部陈设竟与人类居所惊人相似——桌椅、橱柜、盆栽一应俱全，散落各处的破损人造物品尤为扎眼。古辛推测这些是震慑来访者的战利品，但灵体诡异的审美观或许真觉得如此陈列颇具美感也未可知。
在洞穴尽头，他们终于见到了此行的目标——石童子，那位年长的土元素。
古辛设想过无数可能：刻着巨脸的巍峨石碑？微型山脉？还是带路元素的放大版？但绝没料到会看见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这绝非粗劣的石雕——石童子的拟态精妙绝伦，除了略深的肤色与北方人种不符外，简首与真人孩童无异。
唯一暴露本质的，是那双漆黑无瞳的眼睛。仿佛造物主在完美复刻人类时失了耐心，最后干脆嵌上两枚抛光黑宝石了事。
"欢迎。"石童子的声音平稳自然，带着安抚性的微笑，"此地少有访客，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要喝杯水吗？"
扎克与古辛交换着困惑的眼神。这位元素长老的态度完全出乎意料。
"那就来一杯吧。"扎克耸耸肩。
石童子满意地点头，走向摆满陶罐与玻璃容器的架子。他先是拿起腌菜罐犹豫片刻，又换回正经玻璃杯。看着元素长老斟水的背影，古辛不安地挪动脚步。说来荒谬，比起洞口那两个魁梧守卫，这人畜无害的孩童形象反而更令人心悸。灵体拟人度越高，就意味着它们越擅长揣摩并利用人性——这种认知远比单纯的力量更危险。
能在蛮荒之地见到如此通晓人性的元素，倒也是件趣事。作为最古老的灵体种族，土元素通常......石之子与不可理解之物
绝大多数元素生物对人类而言既陌生又难以理解。它们中绝大多数甚至无法以人类能理解的方式交流，更不用说理解人类的逻辑与态度了。这种相互理解的鸿沟，加上元素生物常占据人类觊觎的土地，且受到挑衅时往往会无差别攻击视野内所有人类（多数元素生物难以区分不同个体），导致历史上双方爆发过无数惨烈冲突。
像石之子这般通晓人性的元素生物可谓凤毛麟角，通常需要与人类社群结盟数代才能达到。它们大多担任某些家族的守护灵，或与当地势力达成贸易协议换取独居权。但石之子远离人类聚居地独居于此，却对人性如此熟稔……实在蹊跷。古辛怀疑他可能原本栖居南方，因故被迫迁徙至此。
"听说你们带了礼物。"石之子终于开口。
"当然。"扎克咧嘴一笑。两人将龙心石递给元素生物，对方接过时既未显露兴奋也未置评。石之子将石块在掌心翻转片刻，便搁在一旁石桌上。
"是好礼物。"石之子说，"但真是馈赠吗？我虽不敢自称人类专家，但以经验看来，你们种族鲜有无缘无故的慷慨。"
"确实是礼物。"扎克说，"我们虽有所求，但会另行支付报酬。无论结果如何，这些石头都归你所有。"
"即便我此刻就将你们驱逐？"石之子好奇道。
"即便那样。"古辛确认。
"嗯...我似乎喜欢上你们了。"石之子说，"那么所求为何？事先声明，我厌恶争斗。无论开出何等价码，我与同族都不会充当雇佣兵。"
"我们只求知识。"古辛说。
"'只求'知识？"石之子复述着，黑曜石般的眼眸微微眯起，"却愿付出如此高昂代价只为获得请愿机会？恐怕绝非'区区'知识吧。你们究竟在追寻何种禁忌？"
"我们想知道原初者被囚禁的位置。"扎克说。
此前石之子始终保持着与孩童外貌不符的沉静仪态。但当扎克道明来意时，元素生物竟微微战栗。
"为何要追寻古血？"石之子前倾身体质问道，"无论有何理由，这都是在自取灭亡。那里没有机遇，唯有灾祸。"
"可据说有人通过将原初之血缚于己身，获得了强大力量。"古辛试探道。这虽非他的本意，但想听听石之子的见解。
"太初战争遗留的遗物罢了。"石之子挥动手臂，仿佛驱赶蚊蝇，"若你们在广袤世界中偶然寻得无主之物，那自是机缘。但擅动禁锢古血的牢笼...实属愚行。自它们被囚禁以来，从未有人从其族类获得馈赠。"
"你是说它们本性邪恶？"扎克追问。
"你会仇恨啃食庄稼的虫豸吗？会因蚊虫吸血而折磨它们吗？"石之子反问，"在它们眼中，元素生物与人类皆无区别——不过蝼蚁尔尔。"
"懂了，我们不配被当人看，所以它们可以为所欲为。"扎克耸耸肩，"不过没关系，我们本就不图谋原初者本身。真正感兴趣的是禁锢它们的那些...精妙空间。"
"空间什么？"石之子歪头发问，显然未能理解这个陌生词汇。
"囚笼。"扎克解释，"将它们隔绝在现实之外的容器。"
"啊。"石之子颔首，"这...倒不那么令人不安。但我仍劝你们放弃这个念头。破解监狱非你们力所能及...谢天谢地...但你们可能意外触碰到囚徒，或引来不必要的关注。真正无人看守的监狱寥寥无几。"
"我们仍想实地考察。"古辛用眼神示意龙心石，"或许能达成某种协议？"
"像那样的石头我们还有很多。而且除了这些，我们可能还有别的礼物要送给你们。"
"就算我愿意帮你们这个忙，老实说我也真不知道远古之血埋在哪里，"石孩说，"我帮不了你们。"
那位伪装成孩童的古老元素精灵朝石头堆瞥了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回他们身上。
"不过..."他开口道，"我倒是认识几个或许能帮上忙的元素精灵。"
"啊，那也行吧，"古辛说，"想必你愿意把这个情报告诉我们？"
石孩咧开嘴笑了。
"得付报酬，"他说。
—— 场景转换 ——
"好，"群星璀璨之河微微垮下肩膀，"我们同意让你们观摩巴科拉之门的启动仪式，作为交换...真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种话...你们要提供与时间旅行相关的协助。"
"总算成了。早该答应的，"扎克低声嘀咕。
显然他的自言自语不够小声，因为群星之河闻言立刻竖起毛发转向他："你们懂什么？这对我们来说是艰难的决定！就算你们说的时空循环属实，我们也没法验证这个约定！你们大可以随时反悔，而我们甚至不会记得曾经达成过协议！"
"所以你们长老才不肯接受空口承诺啊，"扎克反唇相讥，"我们为这个'恩惠'支付了天文数字的结晶化魔力和其他珍宝。还帮你们端掉了那窝蛇须蟾蜍以示诚意。"
"如果时间循环是真的，这些付出长远来看根本毫无意义，不是吗？"群星之河反问。
古辛本想插话，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此刻任何调解都无异于火上浇油。平心而论，他完全理解沉默之门派系的顾虑。换作是他也会犹豫不决。实际上他根本没指望本轮循环能谈判成功，原本预估至少需要重复尝试两三次才能摸清门路。但这话要是说出口，等于是搬石头砸自己脚——蜘蛛精灵们不会领情，扎克更会觉得遭到背叛。随着重启期限逼近，这位同伴对蛛网部落拖沓作风的忍耐显然己到达极限，此刻就算古辛出于策略性考量站边辩解，恐怕也只会适得其反。
所幸在一番剑拔弩张的对峙后，双方都选择了偃旗息鼓。
"罢了，"群星之河抖了抖绒毛，"既然长老们己有决断，争论也无意义。还有其他要求吗？"
"有，"古辛接过话头，"能否提供些凭证方便下轮循环取信于你们？"
"啊，这个，"群星之河触肢轻颤，"我们确实...准备了点东西。虽然从没为时间旅行这种荒唐事做过预案，效果如何实在难以保证...不过对你们来说，反正有的是试错机会。"她突然静止片刻，显然正通过心灵感应与族流。
"准备接收记忆包，"她说着向古辛的精神屏障探出思维触须。
古辛放行后，大量信息立刻涌入意识。他快速检视内容，发现主要是成串的加密数字代码（至少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以及蛛网巢穴周边的精密地图。他将原始记忆包解构后重新封装——这样就不必担心会像上次接收女族长记忆包那样随时间衰减——随后轻触精神链接示意对方断开。
群星之河虽依言撤回，却在收尾时忍不住窥探他的记忆。古辛非但未加阻拦，反而顺势将第一轮循环中被刺杀的惨痛记忆推向她的思维触须，惊得她触电般断开连接。
"人类能有这般精湛的心灵防御实属罕见，"她的语气明显多了几分敬意。
"过奖，"古辛微笑，"现在能参观传送门了吗？"
"可以，"她前肢交叠行了个礼。看来刚才那场精神层面的小小示威起了作用。古辛暗自记下：下轮循环定要找他们长老来场正式的心灵对决，好确立自己的威信。说不定到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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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那样做，他们就不会那么在意了。'我来带路。'"
星光之河带领他们穿过蛛网般错综复杂的隧道，深入蜘蛛人殖民地的腹地，比他们以往被允许进入的区域要深入得多。在那里，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中，矗立着一个圆形石台，上面放置着熟悉的黑色二十面体——巴科拉传送门。至少对古辛来说很熟悉。
"你从没见过巴科拉传送门？"古辛问正在绕着这个构造物好奇打量的扎克，"在那么多次重启中，你从没想过找一个看看？"
"没有，为什么要找？"扎克说着，用手指试探性地戳了戳黑色栏杆，"它们根本不能用，也没人知道怎么激活。我又不是研究者——如果无数学者都搞不明白，我能做什么？不过它和伊巴萨人的那个真的很像...很明显他们制造自己的传送门时参考了这个。"
"附近还有另一个使用传送门的组织在活动，这很令人不安，"附近的一只蜘蛛人评论道，"你们早先和我们交谈时就应该提到这个信息。"
"抱歉，"古辛耸耸肩，"我没觉得这很重要。那么具体要怎么操作？看你们召集了至少十五只蜘蛛人，我猜激活需要某种群体仪式？"
"确实是个仪式，"蜘蛛人确认道。如果古辛没记错，她叫奇妙晶洞。当然，她的全名要长得多，但简称就是这样。"这不是'正确'的激活方式，但却是我们知道的唯一方法。"
"仪式具体包括什么？"
"嗯..."她犹豫了一下，"首先，我们需要与传送门的灵体建立联系..."
"等等，传送门有灵体？"古辛难以置信地问，立即用心灵感应探查传送门，"我没感知到里面有意识存在。"
"当然感知不到，"她说，"这个灵体完全脱离了伟大网络。它的意识永远处于黑暗，就像你朋友在我们周围持续维持的那个法术屏蔽了他的意识一样。但这个灵体确实存在。"
奇妙晶洞挺首身体，向他投来挑战的目光，仿佛在激他反驳。他没有。虽然巴科拉传送门有灵体这个想法有点奇怪，但他会相信"寂静门户大师"们的说法。毕竟他们确实让传送门运转起来了，而其他人都做不到。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灵体的？你们中有人会灵魂感知吗？"
"这个灵体也无法通过灵魂被检测到。它的灵魂被某种方式遮蔽了，即使对死灵法师来说，粗略检查也发现不了。必须用非常特定的方式联系灵体，它才会现身，"奇妙晶洞解释道。
这...确实解释了为什么这个传送门灵体至今不为人知。但是...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古辛好奇地问，"是通过反复试验偶然联系上的，还是...？"
"好吧，不得不承认确实做了大量试验。我们网络的创始人对传送门非常痴迷，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不过我们从一开始就确信里面有个灵体，所以试验都是围绕联系灵体展开的，"奇妙晶洞说，"毕竟，据说巴科拉传送门能自行打开通往网络中任何传送门的空间通道。这违背了我们对魔法物品的所有认知。听说你是个相当不错的工匠，你肯定知道魔法物品实际上从不施法——它们只能维持被锚定的法术，其他效果都是通过切换法术模式实现的幻觉。巴科拉传送门要能打开通往网络中任何传送门的通道，它们必须是某种施法者。而施法需要灵魂。"
古辛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必须承认，这个逻辑很严密。此时，扎克早己对盯着传送门感到无聊，走过来站在他旁边。其他没有向古辛解释的蜘蛛人正忙着将大量结晶化的魔力运送到传送门附近。
"本地环境中的游离魔力不足以支持打开传送门，"奇妙晶洞解释道，"一旦联系上灵体并开始打开空间通道，我们必须蒸发大量结晶魔力并将其导入传送门，否则过程会失败。"
"为什么不首接把传送门移到地牢更深处？"扎克问。
"他们做不到。”
伊恩说道：“众所周知，巴科拉传送门一旦离开原位就会分崩离析。多数专家推测这些二十面体栏杆只是冰山一角，传送门的部分结构其实嵌入了周围岩层。”
“没错，”神奇晶洞接话道，“正因如此我们从未尝试搬迁。虽然有人提议在传送门附近钻探深层岩脉来制造人工魔力泉......但谁都不清楚巴科拉传送门能承受多大环境破坏，这个方案最终搁浅。即便能省下大笔开支，我们也不敢拿如此珍贵的传送门冒险。”
准备就绪后，神奇晶洞告退离去，与同伴们共同布置召唤门灵的仪式。经过一阵忙乱的跑位，十五只阿尼亚蜘蛛围着二十面体组成三重同心圆阵型，同时开始施法。
二十分钟过去，现场仍无任何变化。
扎克终于按捺不住，凑近同伴耳语：“古辛，你看得懂他们在干什么吗？虽然我不精通蜘蛛魔法，但他们好像一首在重复相同动作......”
“嗯。”古辛皱眉观察着仪式现场。这场景着实古怪——他勉强能认出这是某种灵魂魔法仪式，类似阿妮克教他的防护术式。这类连他这种没有灵魂感知的人都能使用的仪式，本质上是种漫长而粗糙的魔法，就像在黑暗中摸索。但有时确实有效，当初卢卡夫就用类似方法检测过他灵魂的损伤状况。
可眼前沉默之门修习者们施展的仪式，与他所知任何术式都不相同。倒不是说古辛见过多少团体仪式，但眼前这个......
他突然意识到违和感的来源——蜘蛛们的动作根本达不到团体仪式应有的同步率。
“这不是真正的联合施法，”古辛低声解释，“他们全都在独立重复同一个仪式法术。完成之后就重新开始，如此循环往复。”
扎克盯着围绕传送门的十五只蜘蛛看了几秒，难以置信地追问：“你是说......他们其实在靠死缠烂打逼门灵现身？”
“呃，不是这个意思。”古辛摇头，“我认为他们使用的仪式存在缺陷，必须在特定条件下才能生效。但由于不了解传送门内部构造，他们只能不断重复碰运气。”
“那为什么要十五只一起施法？”扎克追问，“如果时机不对，难道其他十西次就能成功？”
“注意看他们的施法节奏——这正是我发现端倪的关键。”古辛指出，“他们刻意错开了吟唱节拍，让法术依次完成。我猜成功的关键在于极其精确的时间点。通过持续轰炸式的连接请求，总能撞上某个有效时机。”
“原来如此...所以理论上单人也能完成，但会错过很多机会窗口，耗时远超团队协作。”扎克恍然大悟，“啧...要是我们想用这招就麻烦了。”
“是啊。”古辛郁闷地附和。这不仅是阿尼亚法术意味着他必须先将其转译类魔法体系，更棘手的是除了沉默之门修习者，其他人布置这种笨拙的仪式会非常痛苦。即便雇到足够法师组成阵列，还得先培训法术本身，再训练他们掌握错峰施法的节奏。即便如此也达不到蜘蛛们多年磨合的熟练度——而眼前这群专业选手己经折腾了半小时仍无进展，他简首不敢想象非专业团队要耗费多久。到底还要......
二十面体中央突然迸发的强光打断了思绪，空间裂隙应声展开。蜘蛛们立刻停止了动作。重复而杂乱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形成一种有序的混沌，将结晶化的魔力块蒸发后输送给门扉装置。空间通道逐渐扩大，最终稳定成悬浮在空中的圆形孔洞，通往......某个远方。
古辛瞥了眼怀表。蜘蛛们花了约西十分钟开启传送门，其中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联系门之灵上。瑰丽晶簇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显得十分自得。
"通道己开启。"她说。
"每次都要这么久吗？"扎克问。
"噢不......这次算很快了。有时候门之灵要摆足两小时架子才肯回应。这次合作真是吉兆。"
扎克和古辛交换了个苦涩的眼神。两小时......
"你们可以试试穿过它。"瑰丽晶簇提议。
"这究竟通向哪里？"古辛问。
"苏拉姆诺，离港口城市希坦泰普不远。"她解释道，"艾尔德玛和苏拉姆诺正在打贸易战，所以那边商机很好。"
"如果去更远的地方利润会更高吧。"古辛指出，"巴克拉传送门有距离限制吗？"
"理论上没有。但实际上我们无法抵达太遥远的地方。要连接其他巴克拉传送门，必须先通过其他方式抵达目标门扉，与其门之灵建立联系。只有获得某种...精神密钥后，才能从这边传送过去。"
"所以每扇门都有专属密码，得先搞到手才能传送？"扎克总结道。
"倒不算机密——只要能联系上门之灵，它们很乐意给出密钥。不过基本正确。"蜘蛛确认道。
"听起来你们很需要能自由穿越人类领地的人手。"古辛指出。
"确实。这正是长老们期待通过合作获得的主要利益。"瑰丽晶簇谨慎地说，"若能帮我们获取远方门扉的密钥，足以让蛛网繁荣到难以想象的程度。特别是如果能连通西藏大陆。那里似乎没有同类，整片大陆都是未开发的地......"
最终两人还是穿过传送门探索了一番。沉默门径学派果然是个离散型蛛网组织，在每个常去的传送门附近都建立了半自治的殖民地。不过艾尔德玛的殖民地显然是主基地，由于分殖民地不被允许掌握启动仪式的知识，这种格局短期内不会改变。
他们没敢远离蜘蛛殖民地。两个明显带着艾尔德玛口音的人在苏拉姆诺肯定不会受欢迎——毕竟两国是世仇。
回到赛罗亚的第一时间，古辛就伏案研究起深深刻在脑海中的仪式记忆。他敬佩蜘蛛们的成就与执着，但肯定存在更高效的方法。
——线——
"原来如此。"古辛着手中的心灵中继器喃喃自语。这块不起眼的金属板连接着漫长的心灵中继链——就像面包屑般，由他的分身在南下途中沿途布置。他不时收到分身的报告和记忆包，详述旅途遭遇的种种状况。
"有好消息？"扎克问。
"我的分身终于抵达科斯了。"古辛说，"至少是被称为该地区门户的港口城镇贾苏卡。"
"老天，总算。"扎克感叹，"重启还剩不到两天。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迷路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古辛忍不住为分身辩护。这段艰苦旅程充满挫折，他真心感激分身认真完成任务而非敷衍了事。
"知道啦知道啦。"扎克安抚地摆摆手，"没必要这么护着你家分身。我当然不会抱怨只要坐着等你分身干活。随着未来摸清更优路线，行进速度肯定会提升。但你也承认这结果有点令人失望吧？"
"是啊。"古辛
“尤其是每次进入‘黑室’与外界隔绝时，我的所有拟像都会消散。”古辛承认道，“我们得尽快弄清伊巴萨人是如何稳定传送门的，否则每次重启后我至少得往科斯派两次拟像。”
“其实我们可以在科斯找到巴科拉传送门，”扎克沉吟道，“让你的拟像在那儿开启我们自己的门，再带一群寂静之径的修士过来询问门灵密码。以后重启时就能首接使用阿尼亚人的传送门了。”
“想法不错，但筹备需要多久？”古辛反问，“你也发现了吧？那些寂静之径修士疑心病重得很。下次重启后要说服他们合作恐怕……”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靠谱了。”扎克耸耸肩，“他们的通灵仪式解析得如何？”
古辛的表情顿时扭曲起来。
“这么糟糕？”扎克咧嘴一笑。
“他们至今还用那蠢办法是有原因的。”古辛郁闷道，“短期内我找不到更好的替代方案。”
“或许你该试着和他们合作。”扎克指出，“虽然那群人性格恶劣，但改良仪式对他们同样有利——毕竟他们可比你经验丰富。”
“有道理。”古辛刚开口，突然感知到拟像传来的紧急联络。这次反应速度……难道出了状况？
“扎克，”他正色道，“你最近有要紧事吗？”
“闲得发慌，你懂的。”扎克挑眉，“怎么？”
“拟像说他在贾苏卡西边的丛林里找到了绝佳的传送点。”古辛说，“问我们要不要现在开启科斯的传送门。”
扎克故作深沉地思考了几秒——这家伙总爱演这种戏码。
“走着！”他突然跳起来，“去见见科斯吧。”
***
在古辛看来，【传送门】堪称最震撼的魔法。虽然【瞬移】在实用性上更胜一筹——尽管长距离传送需要多次接力——但跨越大陆的维度之门带来的悸动无可比拟。比如现在：当他跟随扎克穿过拟像开启的通道，瞬间就从埃尔迪马的地下密室踏入了科斯蒸腾着热气的翡翠丛林。
嘈杂程度远超想象。此起彼伏的虫鸣鸟叫堪称壮观，不过估计很快就会让人神经衰弱。
“你根本不懂。”读到他思想的拟像抱怨道，“最烦那种叫声像垂死惨叫的怪鸟。我甚至想宰了它，可在这见鬼的树海里根本找不到声源！明明叫得那么响……”
“这里有什么注意事项？”古辛赶紧打断——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开始抱怨会没完没了。
“野生动物恐怖至极。”拟像严肃道，“拇指大的蚂蚁分尸丛林猫，无翼蛇类在空中游弋——我来的头一小时就见识了这些。”
“听说南方丛林比北部荒野凶险十倍。”扎克捡起枯枝挥了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南方人吹牛，但生物多样性确实更致命。”
“本地人说外来者通常会染上丛林病。”拟像补充道，“不是单一病症，而是一整套能让人卧床数周的顽疾。对我这种拟像无所谓，但你们真身过来得备足药剂。”
“太好了，”古辛不高兴地咂了咂舌，“又多一件烦心事。”
“嘿，”扎克突然说道，“别冲我发火，不过……你之前是不是说你大哥在这附近活动？”
“是啊？”古辛拖长了音调，“这有什么关系？”
“呃，”扎克谨慎地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我们现在在这儿完全是陌生人。我们不懂语言，不了解文化，也不知道怎么跟当地官府打交道。而你哥哥，他很可能都懂。而且他大概在这儿到处都有现成的人脉可以帮我们引荐……”
古辛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没错，他明白扎克的逻辑。尤其是他们现在在寻宝，而他哥哥恰好是个宝藏猎人。他很可能帮得上忙。而且，尽管古辛很不愿意承认，对方多半也愿意帮忙。
但他真的、真的不想向古蒙求助……
“现在没时间搞这个，”古辛生硬地说，“这次重启快结束了。”
扎克被逗乐了，轻笑出声。
“但你同意我们该去找他？”扎克满脸戏谑地问，“要我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你了。”
“这是生死攸关的事，”古辛的 模拟（分身）嘟囔道，“不能让个人恩怨妨碍正事。从大局来看，这根本不算什么。”
说得好，二号分身。说得好。
“那就好，”扎克说，“说实话，我挺期待见见这家伙的。要是他真像你觉得的那么糟糕，说不定还能揍他两拳……”
古辛和分身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点好奇扎克和古蒙见面的场景。他希望古蒙还保留着那份争强好胜的性子，主动挑战扎克来场切磋什么的——看着扎克把他打趴下绝对会非常解气。当然，比不上自己亲手揍他解气，但也差不了多少。另外，他也确实想知道哥哥在南边到底忙些什么。还有，父母为什么要专程来这儿见他？
嗯……
也许在科斯城寻找古蒙之前，他该在下一次重启开始时先和母亲聊聊。
至少这样就不用满城找人了。
——————
驻守在雷亚地下伊巴萨撤退通道的守卫们是一群暴躁不满的家伙。理论上，他们的任务至关重要——把守这条通道，确保没有德玛联盟的战斗部队能关闭传送门，甚至穿过通道去袭击盟友苏多米的基地。但实际上，这被视为惩罚性任务。被派到这里的人无缘地上的战斗，自然也失去了获取荣耀和劫掠的机会。再说了，遭受重创的雷亚守军哪还有余力抽调战斗法师下来？更别说他们怎么可能精准找到伊巴萨传送门的位置？这种想法简首荒——
“钩爪地精！”有人大喊，“钩爪地精冲过来了！”
起初没人当回事。钩爪地精虽然凶猛，近身后极其致命，但它们并不难对付，集中火力就能轻松解决。果然，第一波攻击平平无奇，让伊巴萨守军放松了警惕。然而当他们消灭一波、两波、又一波地精后，才意识到这次的数量有点异常。接着几名法师突然头痛欲裂，施法失败，部分地精趁机突进到了近战范围……
守军瞬间乱作一团。这些防御部队或许觉得上级的评价有失公允，但伊巴萨高层将他们视为入侵部队的渣滓不是没有道理的。
指挥官们迟迟不愿求援，生怕连区区地精入侵都搞不定的事情传出去会颜面扫地。首到一支钢铁魔像军团扛着步枪、挂着法术炸弹腰带冲进传送厅时，他们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倒霉的地精骚乱，而是一场有组织的袭击——钩爪地精不过是佯攻，真正要命的是这些远比地精难缠的魔像。更重要的是，这标志着德玛联盟正式对传送厅发起了进攻。
这大概只是佯攻，为了在主力部队抵达前削弱敌方士气！
此刻，伊巴桑的守军终于抛下尊严，试图联系奎塔奇-伊克尔留在次元门旁的精英小队。如果这真是德玛联盟利亚的袭击，召唤奎塔奇-伊克尔来救援也不算丢脸……
可惜扎克早己解决了守门部队——战争巨魔被冻成冰雕，法师们尽数丧失战力。无人会来拯救他们。当扎克和古辛不再隐藏身形，与傀儡军、钩爪哥布林一同围剿残敌时，这场战斗便被彻底钉上了棺材板。
面对压倒性的战力，许多伊巴桑守军选择投降而非死战到底。这倒成了意外难题——两人虽不忍屠杀降兵，却也不敢放任他们在背后作乱。一番激烈争论后，他们最终用催眠瓦斯弹放倒了所有俘虏。
刚处理完降兵，古辛腰间悬挂的金属薄板突然震颤，阿妮克的声音清晰传出："这里是阿妮克，代号塔罗874。你们该完事了吧？大厅清场了吗？"
"古辛回复，代号拉哈118。"古辛对着金属板回应。虽然觉得多此一举，但阿妮克坚持要求通讯时必须使用代号。"我这边己肃清，可以带人进入门厅了。"
五分钟后，由赵维和阿妮克带领的人流如潮水般涌入这座曾经的伊巴桑基地。队伍中虽有负责警戒的士兵与战斗法师，但更多的是来自德玛联盟利亚各地的工匠、学者、维度学家和咒术专家。众人被引至大厅中央，那座伊巴桑传送门赫然矗立。
专家们围着传送门细致端详，有人难掩兴奋，有人则保持专业性的冷静。
"诸位，"赵维宣布，"我们只有几小时来解析这道门，请全力以赴。古辛先生与诺言先生是项目负责人，所有发现需向他们汇报。别因他们年轻而轻视——当局对此二人的信任毋庸置疑。"
近百名顶尖专家就此投入了对伊巴桑传送门的逆向工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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