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归途血泪
MC历前8653年冬末，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叶哲文独自跋涉在通往坎尔城的山路上，积雪在脚下发出痛苦的呻吟。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赶路，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喉咙里泛着铁锈般的血腥味。背后的青冥剑不断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催促他加快脚步。
他的靴子早己被雪水浸透，每走一步都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暗红色的脚印——那是长时间赶路磨破脚底流出的血。这些血迹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像是一条蜿蜒的毒蛇，紧紧追随着他的脚步。
"再快一点..."叶哲文咬着牙低语，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瞬间凝结成霜。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每当要倒下时，胸口那枚狼牙项链就会传来一阵温热，让他重新清醒过来。
当第一缕晨光如利剑般刺破云层时，叶哲文终于登上了最后一道山梁。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住。
远处的坎尔城上空，盘旋着成群的食腐鸟，它们黑色的身影在灰白的天空中划出令人不安的轨迹。即使相隔数里，刺鼻的腐臭味也随着寒风扑面而来，让叶哲文的胃部一阵痉挛。城墙坍塌了大半，像被巨兽撕咬过的伤口，城内没有一丝炊烟，只有几处余烬还在冒着淡淡的黑烟，如同垂死之人的最后呼吸。
"不...不会的..."叶哲文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开始踉跄着向前奔跑，青冥剑的嗡鸣变成了尖锐的啸叫，仿佛也在为即将看到的景象而悲鸣。
当他跌跌撞撞冲进城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老约翰？小玛丽？"叶哲文嘶哑地呼唤着熟人的名字，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有寒风穿过破碎的门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畜生！"叶哲文一拳砸在地上，指节破裂流血却浑然不觉。青冥剑剧烈震动，剑身上的古老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散发出刺目的青光，照亮了他扭曲的面容。
当他来到中央广场时，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人间地狱。
"叶哲文，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暗月、缘影敬上"
翻到背面，还有一行新鲜的血字：
"PS：听说你的老师住在橡木镇？我们下一站就去那里。"
"啊啊啊啊啊！！！"
叶哲文的怒吼在死寂的城中回荡，惊起成群的食腐鸟。青冥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当光芒散去时，他的双眼己经变成了纯粹的青色，没有眼白也没有瞳孔，仿佛两颗冰冷的宝石。
"德文...暗月...缘影..."他每念一个名字，声音就更冷一分，到最后几乎不像是人类的声音，"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他取下胸前的狼牙项链——那是林静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将其系在青冥剑的剑柄上。狼牙在剑光映照下泛着森白的光泽，如同一个无声的誓言。
"林静，坎尔城的乡亲们，"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蕴含着滔天的杀意，"我以哲文之名起誓，必将用仇人的鲜血祭奠你们。每一滴血，每一寸肉，都会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远处，朝阳终于完全升起，将血色的光芒洒在这座死城上。叶哲文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得很长很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首指北方——橡木镇的方向。他的脚步不再踉跄，每一步都坚定而沉重，在积雪上留下深深的足迹，仿佛要将这份仇恨烙印在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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