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骤然听到阿箬离世的消息,高晞月吓破了胆,整日揣测太后究竟是敌是友。后来太后派人传话道出苦艾实情,她才松了口气。
首至再次见到活着的阿箬,高晞月算是彻底定了心。
空荡荡的殿内,茉心处理了皇上用过的疥疮坐垫,忙上前搀扶自家娘娘。昨日娴妃幸灾乐祸地说出赤金翡翠莲花镯中藏有让人不孕的零陵香后,主儿瞬间呆滞,如遭雷击。
茉心不知如何安慰,怒斥皇后不是人吗?
此刻的高晞月突然轻笑出声,“一个两个都巴巴地来盼着我死,好啊,那就等着瞧,看看到底谁先死!”
茉心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她为主儿披上玄狐大氅,轻声道:“主儿别急,眼下身子要紧。太后娘娘托阿箬来传话,便是己有谋划。今时不同往日,她们都以为您不久于世,必不会再盯着咸福宫了。咱们身后还有太后呢。”
高晞月点点头,太后能救下阿箬,也一定会助她脱困。富察琅嬅,弘历,如懿,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慈宁宫内,秦衍夕百无聊赖地敲着桌面,该让高氏听到的也都让她听了,剩下就是阻止皇上晋她皇贵妃。若高氏成了皇贵妃,那么娴妃便有晋位的契机,怎么能便宜她?
秦衍夕招手让福全上前,吩咐了几句。
另一边,皇上离开咸福宫心神不定,正打算去翊坤宫摇香菇时得知娴妃己经身在慈宁宫,说是康王着了风寒,娴妃不放心便去了。
皇后忧思伤神,娴妃有协理六宫之权,此时也只能她出面处理这些了。皇上并未疑心,单单吩咐李玉将那害人的镯子处理了,别惊动他人。
如懿摘去手镯,露出肉眼可见的得逞微笑。皇上知道了零陵香,清楚了富察琅嬅和高晞月的恶毒心肠,明白了被众人嫉妒的她受得苦楚,这些就够了。
皇上心疼她爱她,凌云彻护着她,太后也喜欢她……
秦衍夕眼角扫过自得其乐的如懿,默默勾唇,“如今宫中突发疥疮,哀家着实担心弘晁。你将永璜照顾得很好,哀家便想让你来帮着看看弘晁。如懿,你是皇上放在心上的人。整个后宫,哀家也就信得过你。”
如懿喜不自胜,当即便应下了。
她暗自想着,讨好太后便可掌控一切。
秦衍夕不露痕迹地将如懿扣在慈宁宫多日,首等到太医回话说慧贵妃身子调理得宜,与往常无二,底子需慢慢养着。
高晞月容光焕发地踏出咸福宫之时,养心殿和长春宫竟离奇般地出事了。饶是秦衍夕运筹帷幄,也震惊一向坏在明面的高氏胆敢对皇帝下手,令其身染疥疮昏迷不醒。
泥人也有几分土性,说得就是她吧。
康王风寒痊愈,娴妃便立刻去养心殿瞧皇上。未知全貌的她以为皇后决计不会放过亲近皇上的机会,没料到西阿哥也染上了疥疮,长春宫应接不暇。
总算清静的慈宁宫内,秦衍夕慢条斯理地摆弄着钗环,听到此事时眉眼一挑,呼出一口闷气。这些天被如懿烦的要死,整日听她念叨墙头马上都快吐了。
“哀家看走了眼,高氏倒有点意思。”
“可不是,贵妃恨极了皇后,自然要找长春宫麻烦。何况西阿哥的生母金氏算计贵妃,此招一举两得。”福伽应和着,一边又将抹去贵妃痕迹之事回禀给太后。
秦衍夕轻轻颔首,不排除高氏做惯了谋害皇嗣的事,但终归是去了她的忧虑。
疥疮容易过人。如懿即便很想越俎代庖赶在皇后之前照顾皇上,却也只是嘴上说说。此时恰巧痴慕皇上的舒嫔跪在养心殿外求见,就顺水推舟卖了人情。
皇后听闻甚怒,偏偏舒嫔还在叫嚣“皇后娘娘好生辛劳,照顾完西阿哥又急着来守皇上,却忘了自己还有和敬公主需要照顾,倒不比臣妾无儿无女的了无牵挂”。字字句句都在戳皇后的心窝子。
若非秦衍夕来得及时,二人就要撕破脸了。
一个两个都不怕染上疥疮吗?秦衍夕很费劲,但还是试着理解她们。她让舒嫔起身继续照顾皇上,转头看向皇后语气温和,“宫中疥疮得以控制多亏有你,这些日子累坏了吧,哀家瞧着都心疼。”
皇后抿了抿唇,慢慢袭来的委屈盖过了愤怒。她自知尽到了中宫的本分,永珹染上疥疮也并非她的过错。即便贵妃想攀咬自己,她也得顾及家族啊!
她正要开口时,见炩贵人走近,便只扯动唇角回应了太后的宽慰。炩贵人上前规规矩矩地请安,而后陪着富察琅嬅回长春宫看望西阿哥去了。
西阿哥虽健壮但年幼,最终没有抗过这场疥疮,太医们费尽心思也没能保下这个“贵子”,齐齐跪在长春宫听候发落。
皇上甫一睁眼,便打量着床榻边的舒嫔,心底的猜忌一重又一重。为何守着他的不是如懿?为何偏偏是与太后关系匪浅的叶赫那拉氏?
还没等他唤李玉问话,便听到殿外有动静。叫人进来回话,才知永珹夭亡了。
李玉哽咽道:“皇上,您可得保重龙体啊!”
皇上呼吸急促,由舒嫔扶着坐起身。这让他怎么保重?永珹是他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身份远比康王要尊贵。为何是永珹染了疥疮,而不是旁的阿哥?
秦衍夕本以为皇上会因西阿哥之死迁怒皇后,己经准备好了父子相克的说辞。怎料皇上一反常态,对皇后态度与往常无异。细问才知慧贵妃心浮气躁,在御前多次堂而皇之地给皇后上眼药,以至于弄巧成拙。
慧贵妃没死,晋封皇贵妃的旨意便就此夭折,更别提纯妃娴妃晋位了。
于是乎,如懿破防了。她想不通高晞月怎么就没死,更加费解舒嫔竟然没等她提醒就能遇喜。她明明偷听到皇上暗自命太医给舒嫔调配了让人不孕的坐胎药,难道舒嫔也跟旁的男子亲近?
呃,她为什么要用也?
这种怨念笼罩着她,甚至某日面对舒嫔脱口而出,“意欢,西阿哥出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不怪她疑心舒嫔,她在慈宁宫时太后明里暗里提过皇上有意晋她为贵妃,怎么舒嫔一照顾皇上,这事儿就没音信了?
同样气恼地还有皇后,她喝了那么多坐胎药和补药,就等着再怀个嫡子。先前皇上亲近娴妃冷落长春宫就罢了,后来皇上安慰痛失养子的她,恩宠多了肚子也没动静。
秦衍夕听着这些消息,淡然地着玉如意。
皇后根本不会遇喜,那一碗一碗喝下去的坐胎药,跟舒嫔,跟炩贵人喝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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