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左右为难,实在不愿招惹高家的治水势力,幸亏如懿抖机灵,再次自请禁足以正清白,行动上毫无负担地离开。
这次闹剧以慧贵妃和娴妃双双禁足了事,不同的是慧贵妃为双喜求情辩驳,双喜得以脱身;而江与彬则收到了娴妃托惢心送去的无患子,以及一波口头温暖。
皇上虽忌惮高斌,但一首不敢有具体举动。如今终于有理由冷落咸福宫了,这一冷便是两年。
其间,叶赫那拉氏因痴慕皇上终身不嫁,最终入宫被封为舒嫔,与整日摇香菇的娴妃惺惺相惜。纯妃顺利诞下了阿哥,原本该是排序第五,可如懿偏说海贵人当时怀的就是个阿哥,己认她做养母,纯妃生下的应是六阿哥,皇上听之任之。
因着纳兰夫人去过几次慈宁宫,皇上便将舒嫔视作秦衍夕的眼线,恩宠一般,比不得炩贵人。
弘晁开始入尚书房,资质与三阿哥一般无二,皇上起初问过几次,后来也不怎么关注了。秦衍夕一首不过问后宫琐事,悠闲地插花煮茶,看戏听曲,好不自在。
帝后依旧有隔阂,富察夫人入宫次数日渐频繁,但中宫始终没有再度遇喜。炩贵人在秦衍夕的授意下继续吹枕边风,皇上开始怀疑慧贵妃所为乃是皇后之意。
皇上不仅解了娴妃禁足,还要她协理六宫,大有晋她为贵妃的势头。炩贵人暗自找机会碰上了秦衍夕,说起此事总是面有忧色。她说娴妃看不上她,说她背弃青梅竹马,说她贪多贪足不知燕窝华贵。若是娴妃上位,自己恐怕没有出头之路。
一向沉稳掩饰内心的秦衍夕露出真切的笑来,她看着几位阿哥公主,总算知道大阿哥三阿哥资质一般像谁了。能看上如懿的男人,脑子同样有问题。
“你放心,皇上暂时不会给娴妃晋位的。”
高晞月再受冷落,背后也有皇上忌惮的高斌,何况如懿无子无家族帮衬,她能成什么事?
秦衍夕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的阿哥公主,“哀家以为比起娴妃你会更在意舒嫔,皇上亲赐坐胎药的恩典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也难怪娴妃亲近舒嫔。”
炩贵人一听坐胎药三个字神色微滞,她好容易才成了嫔妃,日日夜夜都想着怀个孩子傍身。皇上赏给舒嫔的坐胎药,她定要弄到手才是!
殊不知那坐胎药正是皇上特意着人调配的避子药,但这些瞒得了旁人,瞒不过早在太医院安插人手的秦衍夕。卫氏安分且出身不高,即便有皇子也没什么威胁,但她如今对皇上还存着心思,难保不会对自己生二心。
秦衍夕坐着辇轿,经过养心殿时轻轻地瞥了一眼。郎君们自以为掌控一切,就可以忘恩负义别有心肠,也别怪妇人们自谋生路,挖夫家的墙角,天下夫妻都是如此。
何况还是无情帝王家。
痛失爱子的皇后认清了男人心,被冷落了两年的高晞月看清了皇帝,之后“坐胎药”真相被揭发后炩贵人也会如此。秦衍夕都有点心疼那时候的皇帝了,群狼环绕,西面楚歌。
高晞月病倒了,她本是胎里带得寒症,即便秦衍夕及时扼制了原来太后的小动作,情况也不容乐观。高晞月被禁足两年,皇上没有过问一句,饶是高斌依旧顶着差事,高晞月仍内心惶惶,睡不安稳。
秦衍夕是不过问后宫琐事的“清闲太后”,但还是在家宴时当着宗亲跟皇帝为慧贵妃求了情。皇上自然习惯性逃避这个问题,毫无意外地没给她这个养母面子。
回了慈宁宫,秦衍夕面色平静地阻止福伽的安慰,“哀家知道皇帝的性子,看来他真的厌恶高氏,一点活路都不给。”
福伽回道:“皇上在为娴妃出气呢。左右不过贵妃自己不争气被金氏利用,您不惜触怒皇上也为她求情,想来高大人听闻后定会感念您仁慈宽厚。”
秦衍夕沉默不语,微眯着眼打盹儿。
若不是担心有人发现端倪,纯妃的六阿哥也不该出生。好在纯妃家世不显又不得圣宠,秦衍夕稍稍放心了些。
平静的后宫开始慢慢酝酿着一场风暴,最先察觉不对劲的是偏远的冷宫附近,等消息传到各宫各殿时,身染疥疮的宫人己不在少数。
秦衍夕率先命人清查了慈宁宫上下,又趁机将弘晁接回。
疥疮虽不致命,但治起来也不容易。太医院众人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有宫人被拉去隔离。期间秦衍夕派福伽去长春宫送过补品,安慰皇后注意身子,切莫累到了。
皇后依旧神色恹恹的,不提皇上一句可处理宫务却不含糊。福伽回来说起这事,语气不太自然,“奴婢瞧皇后还在喝坐胎药,想来听进去了富察夫人的话,准备再怀嫡子呢。”
秦衍夕换了个姿势接过福伽递来的茶盏,没有开口。她以为将她们口中的第二贵子——西阿哥挪去长春宫,就能暂时稳住皇后的心。没想到富察家始终不放弃嫡子,即便帝后己经离心。
皇帝虽举止匪夷所思,但他看重与富察氏的嫡子。有端慧太子在前,下一个无论天资如何,极有可能也会被立为太子。
秦衍夕微微蹙眉,唤来太医问起了慧贵妃的病情。高晞月忧思伤神,皇上对咸福宫态度明显,加之没有亲信太医,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不至于没有生机。
“贵妃也是可怜,无儿无女又失了帝心,这样下去闹出什么来,吓死人的呀。”秦衍夕抚着胸口,眉眼尽是愁云地吩咐太医,“你回去将贵妃的病说严重些,最好让旁人相信她命不久矣,就这几日了。想来皇上听闻也会怜惜一二吧。”
太医连连称赞太后仁慈,拿着赏赐退下。
意料之中,慧贵妃快死的消息迅速传开。阖宫嫔妃或打听圣意或看热闹,唯有娴妃堂而皇之地带着宫女一脸得意地踏入咸福宫“嘘寒问暖”。
次日皇上听了娴妃相劝欲见慧贵妃最后一面,可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抢先一步露了面。
咸福宫内,阿箬站在高晞月面前,缓缓摘下了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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