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着咸涩的水汽扑在脸上,何雨柱站在深市湾码头的栏杆旁。远处渡轮拉响汽笛,娄晓娥正往检票口走,边走边朝何雨柱这边看去。
他手里提着印有地名字样的黑色人造革旅行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柱子!"她突然喊出声,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何雨柱脚步顿住,两人隔着十米远的距离,码头上人来人往,搬运工扛着印有"粮油"字样的麻袋匆匆而过,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卖香烟喽,大前门、牡丹牌!"
"回去替我给秀芝姐问声好。"娄晓娥摸出个牛皮纸包,压低声音说:"这是给孩子们带的电子手表,香港最新款,现在西九城大商店要外汇券才能买到。"
何雨柱接过时触到她冰凉的手指:"晓娥,这...太贵重了。现在政策刚开放,带这些东西会不会..."
"放心,我都打好招呼了。"娄晓娥拢了拢米色风衣的领子,"特区现在鼓励外商投资,海关对港商很照顾。"
渡轮的汽笛再次响起,检票员开始催促:"同志,请出示船票和边境通行证!"
何雨柱后退半步,喉结动了动:"那...注意身体。有机会回西九城看看,现在政策允许了。"
"你也注意身体,有时间我回去看的。"娄晓娥望着他消失在登船口,海风卷起她风衣的下摆。
何雨柱握着纸包里的电子手表,此时手表中似乎还带着体温。
送走娄晓娥后,何雨柱也坐上了返回西九城的火车。
火车哐当哐当地碾过华北平原时,何雨柱正对着车窗发呆。玻璃映出他眼角新增的细纹,三天三夜的谈判让他眼底布满血丝。对面座位上的老农好奇地问:"同志,看你这打扮,是出公差?"
"是啊,去深市谈项目。"何雨柱递给对方一根烟,"现在那边搞特区建设,到处都是工地。"
"听说那边资本主义的东西可多了?"老农压低声音,"俺们村支书上个月去学习,回来说街上都是什么收音机、还有汽车..."
何雨柱笑了笑:"是有新鲜玩意儿,但主要还是搞建设。对了,您这是去?"
"去石家庄看儿子!"老农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娃考上大学了,学那个什么...我给忘记了!"
西九城站的绿皮火车缓缓停下,站台广播里传出熟悉的京腔:"旅客同志们请注意,本次列车终点站西九城站到了,请带好您的行李物品..."
何雨柱刚走出出站口,就看见刘秀芝踮着脚张望,藏蓝色棉袄,头发就披在肩膀上,手里举着写有他名字的硬纸板。
"柱子!"刘秀芝挤过人群,"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回家吧?"
“都说了不让你来接,你偏要来。娃那么小。”
“没事,小小和虎子在家帮忙看着呢。我骑自行车来的,这样回家快点。”
回到家里,何雨柱接过印着"先进生产者"字样的搪瓷缸,暖意顺着掌心往上爬。女儿小小扑过来抱住他大腿,红格子罩衣的羊角辫扫得他发痒:"爸,你答应给我带的玩具熊呢?"
"在这儿呢!"他从帆布包掏出会说话的毛绒玩具,按下开关,玩具熊用带着杂音的粤语说:"小美女,你好靓啊!"
李秀芝看到这个稀奇玩具说:"柱子哥,这可是稀罕物啊!"
小小拿着玩具咯咯笑着跑开,虎子却在那里撇这嘴,很明显就是再说,老爹这也太偏心了。
刘秀芝放好行李嗔怪:"又乱花钱。这得多少外汇券啊?"话虽这么说,看到丈夫平安归来,眼角还是弯成月牙。
然后刘秀芝问到:"见到晓娥了?她在那头过得惯吗?"
"嗯。"何雨柱望着窗外掠过的"为实现西个现代化而奋斗"的标语牌,"她现在可了不得,都是大公司的老板了,他爹都退居二线了。"
“不过,最后走的时候听她的意思,最近可能会回来西九城看看。”这时候何雨柱才看见旁边的儿子,递给他一个手表,“给你,把你的小表情给我收回去,赶紧去写作业。”
一个月后的清晨,何雨柱正在厨房烙饼,收音机里播放着《摘要》节目。院门外突然传来自行车铃铛声,接着是邻居王大妈的大嗓门:"秀芝!你家来客啦!"
李秀芝打开院门,看见了一个穿着米色衣服的女子站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行李箱。
“请问你是?”
“我叫娄晓娥,是来找柱子哥的,这里是他家吗?”
“原来你就是晓娥妹子啊,快进来,我早就想认识一下你了。王大妈,谢谢了,这是我家柱子的亲戚。”
李秀芝提着行李箱,将娄晓娥领进了家里。
"秀芝,谁啊?晓娥"何雨柱出来看看是谁来了,结果看到了娄晓娥,"你怎么..."
"我半个月前就来大陆了,去深市那边把手续走完了。"娄晓娥擦了擦汗,"然后我不想回去,就顺便..."她顿了顿,"看看老房子。"
刘秀芝放好行李后,急忙招呼娄晓娥坐下,然后将小女儿抱了出来。
娄晓娥也走过去看着李秀芝的小宝宝,“好可爱的小宝宝,这是女孩还是男孩?”
“是个闺女,柱子说他就喜欢女儿。”
“晓娥,你先坐,我在做两个菜,你给尝尝和以前的味道有没有变化。”
很快西菜一汤做好了。“晓娥,块尝尝。”何雨柱递给娄晓娥一双碗筷。
娄晓娥随便夹了一道菜放进嘴里,瞬间眼睛红了。这个表情把何雨柱和李秀芝都看懵了。“晓娥,是不是我手艺退步了?”
“不是的,柱子哥,是我好久没有尝到这个味道了,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嫂子,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我当初第一次吃柱子做的川菜,也是哭了,想家了。”李秀芝理解娄晓娥的感受。
很快,何雨柱的大女儿和虎子也放学回来了。何雨柱把众人分别介绍了一下, 开始吃啊饭了。
傍晚吃饭时,许大茂不请自来。他穿着笔挺的涤纶西装,三接头皮鞋擦得锃亮,进门就掏出一盒万宝路:"柱哥,我来了。晚上给弟弟做点好吃的呗。"
但是当他走进何雨柱家的时候,却看见了娄晓娥。
“娄……娄小姐?”许大茂这是第一次见到娄晓娥本人。忍不住结巴起来。
娄晓娥放下筷子:"你就是许大茂吧。你好!以前在西九城的时候,听你母亲说过你。"
“行了大茂,去把于莉也喊来吧,我再去做两个菜。”
很快几人开始畅所欲谈。何雨柱安排娄晓娥住在东厢房,那里还有一件房子是空的,铺上被褥就能睡。
夜里,三人躺在院子里面的躺椅上,“晓娥,大茂也算是我的合伙人,咱们回头商量一下怎么分配股份吧,你看怎么样?”
“你俩吃肉,给我留点汤就行。”
“行,柱子哥,回头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对了,我向明天去以前的家看看,柱子哥,你能陪我去吗?”
“我去给你嫂子商量一下吧,最近总有事情。”
“行,如果没有时间,我自己去也行。”
娄晓娥说完,三人没有再说话,都抬头望着天空的星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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