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有些水了，毕竟作者也是试着写商业谈判内容。望各位谅解】
1981年深市特区的二月，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工地的尘土，从经济特区发展公司敞开的窗户钻进来。会议室里，何雨柱和娄晓娥坐在长桌一端，对面是李副主任带领的招商团队。桌上的搪瓷茶杯冒着热气，在玻璃台板上留下一圈圈水渍。
"欢迎香江的同胞来特区投资。"李副主任翻开笔记本，钢笔在纸上轻轻点着，"听说这次是两家企业联合投资？"
娄晓娥微笑着点头："是的，我们代表两家企业：福兴玩具厂和科联电子。"她从公文包取出两叠装订整齐的文件，"这是我们的联合投资计划书。"
张科长推了推黑框眼镜，仔细翻阅文件："福兴玩具需要500亩，科联电子要800亩...这个规模可不小啊。"他翻开《深市经济特区土地管理暂行规定》，"按照新政策，工业用地使用年限是30年。"
何雨柱早有准备："我们研究过蛇口工业区的土地政策。"他取出两份报价单，"这是我们的租金方案：福兴玩具愿意支付每平方米每年4元，科联电子因为是高科技企业，希望按3.5元计算。"
会议室里响起轻微的议论声。财务负责人老陈快速拨弄着算盘，珠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比我们预期的低了15%左右..."
"这个价格是有依据的。"娄晓娥立即补充，她翻开市场调研报告，"这是香江和狮城的工业用地价格对比。考虑到特区的基础设施还在完善阶段..."
李副主任抬手打断："两位，我们理解你们的考量。但特区土地资源紧张，这个价格确实..."他转向张科长，"把蛇口工业区B-12地块的规划图拿来。"
当规划图在桌上展开时，何雨柱眼睛一亮："这块地临海，适合科联电子进口原材料。"
"没错，"李副主任点头，"但价格不能低于4.2元。至于福兴玩具的地块..."他用红笔圈出另一处，"这里靠近居民区，方便招工，按4.5元计算。"
娄晓娥快速计算着，突然提议："如果两家企业联合投资，能否在总价上给予5%的优惠？我们计划建设配套的职工宿舍和食堂，这能减轻政府的负担。"
谈判陷入僵局时，何雨柱突然想起什么："李主任，听说特区鼓励企业自建基础设施？如果我们负责地块的'五通一平'工程，能否..."
李副主任眼睛一亮，与同事们低声商议后拍板："好！如果你们承担基建，总租金可以优惠8%。但必须保证三年内建成投产。"
"下面谈谈税收政策。"张科长翻开新文件，"特区规定外资企业所得税率是15%。"
娄晓娥立即接话："科联电子引进的是德意志先进生产线，福兴玩具的注塑设备来自法兰西。根据特区条例，高新技术企业可以享受额外优惠..."
"等等，"财务负责人老陈打断，"玩具厂怎么能算高新技术？"
会议室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何雨柱不慌不忙地取出技术资料："福兴玩具涉及理念就是电子产品，这在亚洲都是领先的。"他展示着彩印的产品图册，"这些电子玩具需要集成电路技术支持。"
李副主任仔细查看资料，突然指着其中一页："这个会说话的玩具熊...用的是科联电子提供的配件？"
"正是！"娄晓娥抓住机会，"两家企业是产业链上下游关系。科联电子为福兴玩具提供核心部件，这正符合特区'产业链招商'的政策导向。"
张科长快速翻阅文件，突然抬头："如果确实如此，可以按《特区高新技术企业认定办法》..."
"我们建议，"何雨柱把握时机，"前三年科联电子按12%，福兴玩具按13%；后两年统一调至15%。作为回报，我们承诺将每年利润的20%用于本地再投资。"
老陈的算盘又响了起来，珠子上下翻飞。"从长远看..."他低声对李副主任说，"这样的税收优惠能带来更多就业和配套投资。"
经过半小时的激烈讨论，最终达成协议：两家企业享受阶梯式税收优惠，但必须保证70%产品出口，并优先采购本地原材料。
"关于用工问题，"张科长翻开新的一页，"特区规定外资企业必须优先聘用本地居民，特别是失地农民。"
娄晓娥早有准备："这是我们的用工计划：首批招聘2000人，其中1500个岗位面向本地居民。"她取出一份培训方案，"我们还设计了岗前培训课程。"
何雨柱补充道："考虑到两家企业的技术特点，科联电子需要高中以上学历，福兴玩具可以放宽到初中。我们愿意与特区劳动局合作招工。"
李副主任眉头紧锁："现在农村实行包产到户，让农民放弃土地来工厂..."
"我们有个创新方案。"娄晓娥突然说，"农忙时节允许工人带薪休假回乡务农，淡季再回厂工作。这样既能保证工厂运转，又不耽误农时。"
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这种"亦工亦农"的模式在当时可谓前所未有。
"这...这符合政策吗？"张科长迟疑地看向李副主任。
李副主任沉思片刻，突然拍桌："好！特区就是要敢为人先。这个方案我原则上同意，但需要报上级备案。"
谈判接近尾声时，李副主任提出了最敏感的问题："关于利润汇出..."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外汇管制是当时最严格的政策红线之一。
何雨柱沉稳地回答："我们完全遵守国家外汇管理规定。这是汇峰银行的资金担保函。"他取出一份盖着钢印的文件，"每年汇出利润不超过注册资本的20%。"
娄晓娥补充道："科联电子需要进口部分原材料，希望能保留30%的外汇收入用于采购。"
"这超出标准了。"老陈立即反对，"按规定最多15%。"
谈判再次陷入僵局。窗外，夕阳将工地的塔吊染成金色，工人们陆续收工的身影在窗前闪过。
何雨柱突然提议："如果我们在特区设立研发中心，把核心技术放在深圳呢？这样可以减少原材料进口需求。"
李副主任眼睛一亮："具体说说？"
"科联电子计划将高科技研发部门迁到深圳，"何雨柱详细解释，"这需要引进外国专家，但长远看能实现技术本地化。"
经过反复拉锯，最终达成妥协：外汇留存比例提高到25%，但必须确保三年内实现关键零部件国产化率30%以上。
当夕阳的余晖洒满会议室时，谈判终于落下帷幕。秘书拿来崭新的合同文本，钢笔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签字过程中，何雨柱注意到李副主任的钢笔己经没水了，张科长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数据和条款。娄晓娥的右手微微发抖，三天来的紧张谈判让她精疲力尽。
"合作愉快！"李副主任起身握手时，突然压低声音，"说实话，你们是我见过最难缠的港商。"
何雨柱笑着回应："因为我们是真心要来特区长期发展的。"
走出大楼时，夜幕己经降临。远处的工地上，探照灯将新平整的土地照得如同白昼。娄晓娥长舒一口气："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要招工、建厂、培训..."
"是啊，"何雨柱望着灯火通明的工地，"但有了这个开头，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李副主任站在窗前，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手中紧握着那份墨迹未干的合同。这份合同不仅仅是一笔投资协议的签署，更是特区建设道路上的一块重要基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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