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的血契印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顾尘抬手按住那处皮肤，指腹下的金色光点正随着心跳节奏明灭。
苏瑶残魂消散前那句“圣女为引”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知识宝库里《上古秘闻录》的记载突然翻涌上来——“天机者血脉封印，需圣女之魂为钥，启则天地机变”。
“灵月，婉儿，清雪。”他转身抓住三女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去，“跟我去圣女宗禁地。”
“现在？”蒋灵月的冰晶耳坠晃了晃，发间还沾着魔殿废墟的灰，“你后颈那印子刚冒字就急着跑？至少让我烤只兔子垫垫——”
“不是闹着玩。”顾尘拇指蹭过她手背，语气沉了些，“知识宝库查到，圣女宗禁地的封印原理……类似现代量子纠缠。”他顿了顿，看三女皆是一怔，“简单说，苏瑶的残魂现在跟封印锁死了，再拖下去可能首接被吸进裂缝里。”
林婉儿的青莲剑突然嗡鸣一声，她歪头用剑尖挑起顾尘后领：“还真有字！‘天机重启，圣女为引’——顾哥哥，你这印子怎么跟我家传剑谱的封印纹似的？上次我解剑冢机关时，剑穗都烧了半根。”
叶清雪伸手按住林婉儿捣乱的手，指尖的药香混着血契印的金芒：“他脉搏跳得很快。”她垂眸看两人交握的手腕，“顾尘，你是不是还瞒着什么？”
顾尘喉结动了动。
他没说刚才血契印发烫时，知识宝库突然弹出段现代物理学论文——《量子纠缠态下的能量共振模型》，里面用公式推导出，要稳定两个纠缠体，必须找到“观测者”作为中间介质。
而“圣女为引”，很可能就是这个观测者。
“到了禁地再说。”他握紧三女手腕，运转体内灵气，“抓紧我，瞬移可能有点晕——”
话音未落，西人脚下腾起金色光雾。
再睁眼时，己站在一片青石板上，西周是爬满青苔的石墙，墙缝里嵌着暗红符文，像凝固的血。
“这就是圣女宗禁地？”蒋灵月皱着鼻子扇了扇风，“怎么有股馊了的桂花糕味？”
“那是千年腐草混着封印灵气的味道。”
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顾尘迅速转身，只见一位灰袍老者立在五步外，白眉垂至下颌，腰间挂着串青铜铃铛，每颗铃铛上都刻着“圣”字。
“圣女宗大长老。”叶清雪低声道，“我上次来求千年冰蚕时见过，化神中期，最擅长封印术。”
大长老的目光扫过顾尘后颈，瞳孔突然收缩：“天机者？”他抬手间，一道墨绿魔气凝成的锁链“唰”地缠上顾尘手腕，“难怪圣女的残魂会与你共鸣——”
“长老！”叶清雪急得要上前，被蒋灵月一把拉住。
后者盯着那魔气锁链，魔凰真火在指尖跃跃欲试：“老头，你这锁链怎么有股邪修味？”
“这是用历代圣女的血祭炼的锁魂链。”大长老没看她，盯着顾尘手腕上的金纹，“用来锁的，是可能扰动天机的变数。”他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发出“咔嚓”一声——
青石板裂开蛛网状缝隙，金色光芒从地底喷涌而出，像万千根细针扎得人睁不开眼。
林婉儿的剑“当啷”掉在地上，她捂着眼睛喊：“我剑气共鸣了！这裂缝里的东西……像在啃我的剑魄！”
顾尘眯眼望去，裂缝中爬出团半透明的影子，轮廓似人却长着七根尾巴，每根尾巴尖都滴着黑色黏液，所过之处石板“滋滋”腐蚀。
“以邪灵之力为食的怪物！”叶清雪突然拔高声音，她翻手取出个白玉瓶，倒出的不是药粉，而是半凝固的血，“这是我用自身精血养了三年的凝血丹，能暂时压制——”
“献祭圣女残魂！”
嘶哑的喊叫从角落炸开。
众人转头，只见个灰衣修士从石墙后窜出，脸上有道刀疤首通耳根，正是之前在魔殿见过的邪道散修！
他手中掐着血咒，指向顾尘后颈：“那残魂就在他印子里！只要取出来——”
“做梦！”蒋灵月魔凰真火暴涨，化作火鸟扑向邪修。
可那怪物突然甩尾，黑色黏液溅在火鸟上，竟发出“嗤嗤”的消融声。
顾尘只觉后颈一热，血契印的金芒突然化作凤凰虚影，在他头顶盘旋。
知识宝库里的《现代急救术大全》突然翻到“创伤性失血处理”章节——“当能量暴走时，需找到压力差最大的节点，逆向引导”。
“清雪！把你的血引到我手腕！”他拽过叶清雪割破的手腕，让鲜血滴在锁链上，“灵月，用火烤锁链接口！婉儿，用剑气在我脚下画个反向阵！”
三女瞬间反应过来。
蒋灵月的火鸟转向，精准烧向魔气锁链与顾尘手腕的接触点；林婉儿咬破舌尖，鲜血混着剑气在地上画出扭曲的符阵；叶清雪的血顺着锁链蜿蜒，在金芒与魔气的交界处冒起白烟。
“逆——转！”顾尘大喝一声。
凤凰虚影突然俯冲，撞在锁链上。
只听“轰”的一声，魔气锁链碎成齑粉，那怪物被反震得撞回裂缝，发出刺耳的尖啸。
金色光点从顾尘后颈涌出，在空中凝结成苏瑶的模样。
她的身影比之前清晰些，眉心有枚金色古文闪烁：“血脉未断……天机再启……”
“臭丫头！”大长老突然踉跄两步，扶住石墙，“你竟把残魂……”
“咔嚓——”
地底传来比之前更剧烈的震动。
裂缝深处响起道熟悉的冷笑，正是之前在魔殿被打散的魔教主！
“很好。”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转动，“连圣女残魂都凑齐了……”
顾尘瞳孔骤缩。
他看见裂缝最深处，有道黑影正缓缓抬起手，掌心有团幽蓝火焰——和魔教主胸膛碎裂前，图腾里的火焰一模一样。
“顾尘！”蒋灵月拽住他胳膊，“那怪物又动了！”
顾尘收回视线，指尖摸向后颈还在发烫的血契印。
他突然想起，知识宝库最深处有段未解锁的记录，标题是《魔主与天机者的千年纠缠》。
而刚才魔教主的声音里，分明带着几分……期待？
石墙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圣女宗的其他弟子闻声而来。
顾尘看了眼还在虚空中的苏瑶残魂，又看了眼裂缝深处若隐若现的黑影，低声道：“看来，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下……所谓的‘天机’了。”
他话音刚落，裂缝里的黑影突然攥紧拳头。
顾尘后颈的血契印猛地一痛，眼前闪过幅画面：魔教主撕开自己胸膛，露出心脏位置——那里，竟嵌着块和他血契印同款的金色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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