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晚说是休息,既然选秀不必去了,那昨日的事她就得抓紧办了。
平常说着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皇室总是要顾及名声的。
秀女进宫,不明不白的毁了容,传出去,就是专管此事的皇后不能容人,嫉妒年轻秀女的美貌。
既然是冲着自己来了,林听晚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此刻林听晚正坐在正殿,她还没退热,精神头倒是比昨日好些了。林听晚今日只穿了常服,挽了发髻,但没有戴过多的首饰,只有一只玉钗戴在头上。
孙姑姑一行人跪在正殿,全都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说说吧,那块砖是怎么回事。”林听晚倚靠在卧枕上,看着有些虚弱,但语气却充满了压迫感。
孙姑姑没有抬身,仍伏在地上,但是她是总领,理应率先开口:“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己经查过了,那块砖修路的时候是好好的,内仆局的人在选秀前一日也有人查过,那时候承安殿门口的路也是齐整的……”
“你的意思是,砖是当天晚上有人故意来的。”
“是。”
“按规矩,内仆局昨儿午前儿的时候也该有人查看,怎的没见有人报上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午前内仆局派了一个小太监去看了,也上报了,但……”
“但是什么?”林听晚冷笑一声,替孙姑姑点破道:“但是,内仆局令不作为,中饱私囊了是也不是?”
林听晚望向跪在底下己然瑟瑟发抖的内仆局令。而后嗤笑一声道:“周显,周令公,你为了这么点银子,就想脑袋搬家啊?”
内仆局令周显立马往前爬了两步,满脸冷汗道:“奴才该死,皇后娘娘饶命,皇后饶命啊!”
“周显,你敢背叛本宫?”
“娘娘啊!”周显哀嚎道着使劲摇头:“奴才怎么敢啊!您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背叛您啊!奴才真的不知这小小的砖块会酿成这样的惨祸啊!”
“蠢货!”林听晚嫌恶道。
“奴才愚钝,奴才该死!”周显不住的磕头,将脑袋重重的磕在林听晚的宝座前,发出“砰砰——”的响声。
“啧——”
林听晚厌烦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敬成。
敬成会意,立即将周显掀翻在地。周显连滚带爬的起来跪在原地,还是不住的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说吧,是谁给你出的蠢主意?”林听晚抬眸,这才是她要知道的重点。
“是,是奴才身边的春望,他说,说那就是一个小坎儿,也不是正门前儿,大家都绕着走,承安殿前面的路三五年也没人过,不必修路,只报上去领了银子便可。”
说着周显开始自己掌嘴:“奴才蠢笨,奴才该死。”
“行了!”林听晚开口阻拦道。
“那个春望呢?”
“死了。”周显低着头道。
事情传来的第一时间,周显就知道自己被阴了,气的去找春望,没想到找着的己经是个死人了。
“孙映珍,你可有要说的?”
孙姑姑伏在地上深呼气道:“是奴婢监管不力,差事出了疏漏,单凭皇后娘娘责罚!”
“那就罚你二十板子,其余人各三十,周显——”
周显紧张的脸上的肉都在颤抖,险些失禁。
“五十大板,革职查办。”
“谢皇后娘娘隆恩!”周显伏在地上,身上己经泄了力,皇后娘娘这是留他一命。
此时林听晚身边的付安稚突然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容禀,孙姑姑年纪大了,昨日是腰疼的起不来身才误了事,奴婢愿替孙姑姑受这二十大板!”
付安稚说完便重重的磕了头。
“安稚!”
孙姑姑连忙呵斥道。
林听晚冷冷的看向她:“付安稚,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谁给你的胆子同本宫谈条件?”
“奴婢该死。”
林听晚没再接茬,而是问了别的:“那几个秀女问出什么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被划伤脸的秀女是奉先县令之女覃氏,与她相邻的秀女与她并无纠葛。
那些人统一口径只说不知,奴婢又去问了其他秀女,有一人看见是穿银红色衣衫的女子推了覃氏一把。
而那批秀女中,穿了银红色衣衫的,只有覃氏前面的秀女一人。”
“那秀女是谁家的?”
“中书舍人曹凭之女,曹槿欢。”
“曹凭——”林听晚抬头思量着,片刻嗤笑道:“,还真是不肯学乖啊。”
付安稚低头,心里早己经有了答案。曹凭是嘉妃赵氏娘家的姻亲,虽说拐了好几个弯,但也是不难查的。
“口说无凭,证据呢?”
“回娘娘的话,为今之计只能让曹槿欢还有那个踩了覃氏的秀女松口,其他的……奴婢愚钝。”
“那就让行川去审吧,审不出来就以纠葛结案。”
“是。”
林听晚需要的是给外面人一个交代,至于首拾罪魁祸首,她从来不需要证据。
既然赵氏学不乖,那自己就得让她在病榻上多待些日子了。看她还有没有那个精力和寿数跟自己斗。
林听晚垂眸看着跪在底下的一行人道:“都还在这跪着做什么,还不下去领罚?”
“是。”
“娘娘……”付安稚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孙姑姑呵斥住:“住口!”
随即道:“奴婢领罚。”
“慢着。”林听晚摆手道。
“既然你甘愿替你师傅受罚,那就再加十板子,你可服气?”林听晚看向付安稚,眼里有着些许复杂。
“奴婢,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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