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六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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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六四(上)

 

司乡坐在角落里看着两个人消失不见,有点期待君无忧能看看自己写的那点东西,然后叫自己上去和自己说写得不错可以不用修改就寄到报社去,又想自己会不会有些太天真了,作为从来没写过东西的人,怎么会第一个就能轻易的叫人觉得好呢。

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小林过来了,叫了声和我走,两个人就一道上了楼。

饭菜的香味从虚掩着的门里飘了出来,推开门就看到桌案后的男人吃得接近尾声。

“小林哥,要不我等会儿再来。”司乡觉得看着别人吃饭不大好。

里面的人己经看到他们了,然后君无忧的声音就传过来了,“进来吧,我己经吃完了,是我让他叫你进来的。”

碗筷被收走,君无忧优雅的掏出手巾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油渍,然后对着外面招了招手,“小司进来吧,小林去做你自己的事。”

“君老板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司乡是真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人家的时间比她的时间值钱多了。

君无忧:“那要不你改天再来?”

“啊?”司乡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他在和自己开玩笑,说了句中国人的口头禅,“我来都来了。”

“对啊,来都来了,坐下来吧,无愁今天下午应该没事,你等等看看他会不会过来吧,我也看看你给我的东西。”君无忧从桌案上拿起那个信封打开来,里面是十几页纸,还真是上次看过的那关于‘八个儿子’故事的后续。

君无忧看得还挺认真,一边看一边说:“你这个观念还是不错的,不叫好人生的儿子和坏人生的儿子有牵扯。”

司乡有些脸红的说了句,“您见笑,我写的有些肤浅了。”又有些担心,怕自己写的东西不入他的眼,又怕对方出于礼貌说客气话。

“不要紧,让我再看看。”君无忧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把纸放了回去,再看司乡时神色轻松了一些,“诙谐的表象下写着时人重男轻女,借由鬼神之力告诫世人生命同等相重,挺好的。”

司乡被夸了两句,脸更红了些,小声说:“还得请您指点指点。”

“后面是什么样子?”君无忧首截了当的问,“这八个儿子败光家业后会怎么样?”

司乡有腹稿,但是还不确定选哪一个,“想了两个方向,一个是男女应同等贵重,生前死后都该是如此,所以生前欺压女子者死后入地狱受刑,即——人间女子苦,地狱男鬼多。”

“不错,继续说说。”君无忧鼓励的点点头,“我在认真的听。”

司乡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另一个方向,就是灵魂本无象,根据身体而变换男女,地狱之中论功德,有大功德者为巾帼英雄,有大过者为红颜薄命。”

“至于对应红颜薄命的薄幸之人,当然是前生被欺辱打压之人。”

“所以这八个儿子必然是欺男霸女作恶多端之人。”司乡越说越顺溜,“然后有一个女神一样的人物出来施行正道。”说完停了一下,最后说,“也可以是老道士借此解开阴间地狱之中另有不平,最后规则重新定义,天地同尊,男女同尊。”

君无忧听得点头:“所以是这个谢家因杀女故有此劫,但会不会不小心写成是因果循环,上辈子这些女子欠谢家人因果才受此报?”

“不会。”司乡认真的说,“我的目标是准确的,我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男女应该同尊。”

“所以会有巾帼英雄出来抚平谢家对于地方人受害之人的创伤,为他们主持正义。’

“对,就该是这样。”司乡眼前一亮,琢磨不定的想法一下有了选择,“老道士会作为引线穿梭全书,然后这并不影响有精彩的女子出来做好一切。”

君无忧没说话,给了随从一个眼神,“你去外面等着,无愁来了叫他进来。”

“你有想法挺好的。”等到门从外面被带上,君无忧看回眼前这个小孩,“这样写可以试试,如果你能保证质量,也许我们可以谈谈合作。”

司乡一愣,“合作?您还开报社啊?”

“呵呵,没有,我家没有那些。”君无忧起身把残茶泼到窗外去,又重新倒水在小泥炉上煮下一壶茶,在烧水的空档里和客人说话,“我家虽然没有这个,但是我认识做这个的朋友,上次的林辞云就是其中之一。”

司乡问:“那您说说怎么合作呢?”

“六西。”君无忧微笑的样子像一个成了精的狐狸,“我六你西。”看着对面小孩眼睛一下瞪得老大,他嘴角变得更深了一些,“我可没占你便宜。”

司乡内心:“你是真敢要。”嘴上,“您能保证我赚多少?”

“保证不了。”君无忧没有承诺什么,只是把话说在明处,“你自己去寄到报社去,能通过的可能性不到一成,知道为什么吗?”

这样低的么?

“是因为我没有名气吗?”司乡这样认为。

君无忧摇头,这个并不会是主要原因。

那司乡不知为什么了,虚心着请他给自己解惑。

“自从当年洋人进来,西风东渐,确实有人在说男女平等,女子应废除缠足,与男子同受教育等话题。”君无忧说的是司乡忽略的一方面,“可是实际上改变的不多。”

现在的女子依旧缠足,依旧被作为男人的附属品,男人依旧是女人的天,这个社会也依旧是男人作为主导的。

君无忧给沉思里的人一记重锤,“报社里有几个女士撰稿人呢?有几个女士记者呢?在一群男人为主的环境里,你怎样去说服这群男人让一个挑衅他们地位的小说出现在他们的地盘上?”

所以,最根本的原因是——男女不平等?

司乡一下子被打醒,她来上海后因为借用了男人身份,所以没有在这里首面性别困难,以致于疏忽了这最根本的社会关系带来的女性困局。

“那我给你六成,你能帮我把这个东西发到报纸上去吧?”司乡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处,她不借力根本很难有可能让这个东西出现在别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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