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道长”刘春生指尖捏着粗糙木杯的边缘,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快要控制不住干呕的冲动——
“呕…糙!”
『狡诈毒刺』尖笑猛地拍了下油腻腻的合成塑料桌面,震得几个空酒瓶叮当作响,也把“臭鼬尾酒馆”里嗡嗡作响的背景噪音压下去了一瞬。
头顶几盏旋转的霓虹灯管正疯狂地闪烁着赤红、惨绿、幽蓝的光,如同癫痫发作。
将这片狭窄空间里每一张扭曲的面孔、每一件锈迹斑斑的义体、每一滴泼洒的廉价酒精,都染上变幻不定的、廉价而刺目的色彩。
他抬头看着那张在疯狂闪烁的、廉价霓虹灯下忽明忽暗的老鼠脸,魁克宝!
他的搭档,盗贼大师,灰黑色的短毛在变幻的光影里像蒙了一层油污,尖长的鼻吻正习惯性地微微翕动,过滤着空气里各种危险或不危险的信息。
嘴角叼着一根燃烧的、劣质的“帝国牌”香烟,烟头那一点暗红随着他吧嗒嘴的动作明灭不定。
绿萤石般的眼睛里沉淀着老练与世故,此刻正隔着烟雾缭绕,用一种“又特么来了”的无奈眼神瞅着尖笑。
“喂!鼠阿宝!”尖笑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滑腻的桌面上,荧绿色的瞳孔在霓虹的渲染下显得格外亢奋。
他嘴角咧开一个标志性的、带着点疯劲儿的笑容,“天天抽烟,抽死你阿!你死了那群鼠崽子怎么办?俺可不想帮你养!”他故意把声音拔高,带着地精特有的尖利腔调,在重金属摇滚乐间歇的短暂空隙里异常刺耳。
魁克宝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看着它在旋转的惨绿灯光下扭曲变形。
他装模作样地用美式幽默的腔调,拖长了调子回答:“哈!管好你自己的屁股吧,绿皮小疯子。那群剃刀帮的杂碎——”他尖耳朵不易察觉地动了动,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到了极其细微的、金属摩擦皮革的声音,“——该来了。”
尖笑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几乎要咧到耳根,那是一种纯粹的、找到乐子的兴奋。“他们早来了!”尖笑笑着,身体如同绷紧的弹簧猛地弹起,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抄起桌上那半杯浑浊得看不出本色的廉价合成威士忌,看也不看,手臂划出一道短促有力的弧线,酒杯脱手飞出,裹挟着风声和泼洒的酒液,精准无比地砸在了魁克宝身后边一桌那个刚把手探进怀里、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脸上!
砰!哗啦!
玻璃碎裂声和壮汉的痛呼同时炸响!酒液混合着鲜血从他鼻梁塌陷处迸开。
“糙泥马的地精杂种!”同桌的另外三个剃刀帮成员瞬间暴起,掀翻桌子,劣质合金砍刀和改造过的指虎在霓虹下反射出凶光。
其中两人怒吼着扑向尖笑!
就在酒杯砸中刀疤脸的同一刹那!尖笑双手闪电般交叉探向背后,指尖精准地勾住那两把珊瑚双刀的刀柄。
刀身出鞘无声无息,只有刀刃上流转的、被霓虹映照得妖异的紫光微微一闪。
他没有丝毫停顿,身体借着投掷酒杯的惯性猛地前冲,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紧跟着那两道脱手飞出的紫电!
时间仿佛被霓虹的频闪拖慢了半拍。
唰!唰!
两道凄厉的破空声!快!准!狠!
两把珊瑚双刀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精准无比地钉进了扑向尖笑那两名剃刀帮成员的眉心!
刀尖穿透颅骨,发出令人酸爽的“笃笃”闷响。
两人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身体如同被抽掉骨头的破麻袋,首挺挺地向前栽倒,砸在油腻的地板上。
“小子!就是考考你!咱!早就知道!”魁克宝的声音几乎与尖笑的动作同步响起!在尖笑丢出酒杯的同时,他那条穿着厚实工装裤的腿己经如同攻城锤般狠狠踹出!目标不是人,而是他们两人之间那张沉重的、满是划痕和酒渍的合成塑料桌子!
轰!
桌子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掀得离地飞起,带着上面残留的酒瓶、杯子、烟灰缸,如同炮弹般砸向尖笑身后另外两名企图拔枪偷袭的剃刀帮成员!那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桌面攻击”撞得一个趔趄,拔枪的动作瞬间变形。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魁克宝腰间的帝国双管手铳如同变魔术般滑入他毛茸茸的鼠爪!他甚至没有完全瞄准,只是凭着千锤百炼的肌肉记忆和枪感,手腕一甩!
砰砰!
两声震耳欲聋、几乎不分先后的爆响在密闭的酒馆里炸开!枪口喷吐出炽热的火焰,两颗大口径铅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死神的请柬,精准地钻进了那两名被桌子撞懵的剃刀帮成员的胸口!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打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挂满廉价广告画的墙壁上,留下两滩迅速扩大的、在霓虹下呈现诡异暗红色的污迹。
“伊哈~~~!!!”魁克宝发出充满狂野战意的战吼,枪口还在冒着缕缕青烟,他矮小的身躯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臭鼬尾”酒馆瞬间被点燃!剃刀帮显然不止这两桌人。
角落里、吧台边,至少七八个身上带着剃刀纹身或佩戴着交叉剃刀徽记的帮派成员咆哮着掀翻桌椅,拔出了五花八门的武器:锯短了枪管的霰弹枪喷出致命的钢珠雨,劣质的次元石冲锋枪泼洒出刺耳的火舌,闪着电火花的电击棒、嗡嗡作响的链锯刀、甚至还有装着简易火箭推进器的飞斧!
各种改造过的、闪烁着金属冷光或流淌着劣质机油的义肢在混乱中挥舞。
重金属摇滚乐的音箱似乎被流弹击中,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啸叫,随即切换成了一首更加狂暴、节奏如同心跳加速的工业金属乐!
“Rock咚咚..哇~.....&%and*^%&^&^roll*!!?”
密集的鼓点和失真的吉他如同战鼓,疯狂地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和心脏,与枪声、爆炸声、怒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混乱至极的死亡交响!
尖笑在风暴的中心!
他像一道贴着地面疾掠的紫色闪电。
一个剃刀帮成员挥着嗡嗡作响的链锯刀当头劈下,尖笑矮身滑铲,动作流畅得如同舞蹈,链锯刀擦着他飞扬七彩荧光的“假发”辫掠过。
滑铲的同时,他右手在地上一撑,身体诡异地旋转,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倒在地上那具尸体眉心的珊瑚刀柄,猛地拔出!带出一蓬红白相间的秽物!刀光顺势反撩!
噗嗤!
冰冷的珊瑚刀刃如同热刀切黄油,轻而易举地划开了链锯刀使用者毫无防护的大腿内侧动脉!滚烫的鲜血如同小型的喷泉,在闪烁的霓虹下飙射出几米远,将旁边一张酒桌染得一片猩红。
那壮汉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抱着大腿栽倒在地。
“左边!绿皮!”魁克宝的吼声在嘈杂中依旧清晰。
他矮小的身影在倾倒的桌椅和混乱的人影中鬼魅般穿梭,双管手铳每一次抬起都伴随着致命的轰鸣。
一个剃刀帮枪手刚从吧台后探出半个身子,手中的次元石冲锋枪还没开火,魁克宝的子弹己经抢先一步轰碎了他的肩膀,将他打得旋转着撞碎了身后一排劣质酒瓶。
尖笑闻声而动,看也不看,身体猛地向左侧弹射,几乎贴着地面!三发灼热的子弹呼啸着擦过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在身后的金属墙面上留下冒烟的弹孔。
他翻滚起身的瞬间,左手那把沾满脑浆和鲜血的珊瑚刀脱手飞出!如同回旋镖般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噗!噗!
两个正举枪瞄准魁克宝侧翼的剃刀帮成员,喉咙上几乎同时爆开血洞!他们捂着喷血的脖子,嗬嗬地倒了下去。
飞刀完成杀戮,在空中旋转着飞回,尖笑看准时机,右手稳稳接住!
“谢了,疯子!”魁克宝吼了一嗓子,对着一个试图从背后扑向尖笑、手持电击棒的家伙扣动了扳机。
砰!那家伙的脑袋像个烂西瓜一样炸开。
尖笑回以一个癫狂的大笑,紫色的瞳孔在癫狂的灯光下燃烧。
他猛地蹬踏在一个翻倒的金属椅背上,身体借力高高跃起,如同扑击的猎鹰,双刀交叉下劈!一个举着霰弹枪的壮汉惊恐地抬头,只看到两道撕裂空气、缠绕着死亡紫芒的刀光当头罩下!
嗤啦!
金属切割骨骼和血肉的声音令人发麻。
尖笑轻盈落地,在他身后,那个壮汉连同他手中的霰弹枪,净利落地劈成了三截!鲜血和内脏碎片泼洒开来。
枪火、刀光、飞溅的机油、泼洒的劣酒、破碎的霓虹灯管爆开的电火花、人体被撕裂时喷涌的鲜血、重金属摇滚那永不疲倦的嘶吼……在这方狭小、污秽、被廉价人造光疯狂涂抹的空间里,上演着最原始也最赛博的暴力美学。
尖笑与魁克宝,一个如同致命的紫色幽灵,刀锋所向,血肉横飞;一个如同精准的死神信使,枪声响起,必有亡魂。
他们的动作行云流水,配合得天衣无缝,每一次闪避、每一次攻击、甚至每一个眼神的交汇,都充满了无需言语的默契。
剃刀帮的人数优势在这狭小空间和两人狂暴精准的配合下,反而成了他们互相掣肘的绞索。
当最后一个还能站着的剃刀帮成员被魁克宝一枪轰碎了膝盖,惨叫着跪倒在地,又被尖笑随手掷出的空酒瓶砸碎了天灵盖后,酒馆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音乐、滋滋作响的霓虹短路声、痛苦的呻吟以及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尖笑甩了甩珊瑚双刀上粘稠的血浆,刀锋在霓虹下依旧流淌着妖异的紫光。
魁克宝熟练地退出滚烫的弹壳,从腰间的弹带里摸出两颗新的黄铜子弹,咔嚓一声压入弹膛。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酣畅淋漓的大笑。
“走!”魁克宝一挥手,率先冲向酒馆后门那扇沾满油污、被子弹打出几个破洞的铁门。
尖笑紧随其后,如同两道融入黑暗的影子,瞬间消失在门外弥漫着机油和垃圾腐臭味的潮湿空气中,只留下“臭鼬尾”酒馆里一片狼藉的死亡盛宴和那首依旧在疯狂嘶吼的重金属摇滚。
“Rock咚咚..哇~.....&%and*^%&^&^roll*!!?”
身后厚重的金属门隔绝了大部分酒馆内的死亡喧嚣,但自由城永不疲倦的底层嗡鸣——像是巨型机械垂死的喘息——依旧顽固地钻进耳膜。
尖笑和魁克宝背靠着冰冷潮湿、布满涂鸦和可疑粘液的合金墙壁,置身于一条狭窄得仅容两人并肩的后巷。
头顶是层层叠叠、锈迹斑斑的金属防火梯和纵横交错的、流淌着冷凝水的粗大管道,更高处,巨大的全息广告牌投射下的惨绿、幽蓝光斑,吝啬地洒下一点光亮,勉强勾勒出他们喘息的身影和空气中飘散的淡淡白气。
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还萦绕在鼻腔,混合着巷子里固有的腐烂垃圾和机油味。
魁克宝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顺手又从皱巴巴的烟盒里磕出一支“帝国牌”,叼在嘴上,用一枚造型粗犷的煤油打火机点燃。
劣质烟草辛辣的气息迅速弥漫开来,冲淡了些许死亡的味道。
“哈!痛快!”尖笑一抹脸上溅到的血点,紫气褪去,眼睛回复荧绿色,在昏暗光线下闪闪发亮,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看到没,鼠阿宝?老子那两刀!回力飞刀!唰!唰!两个傻大个儿,脖子就剩一层皮连着!比切合成蛋白还利索!”他夸张地比划着,模仿着飞刀出手的动作,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打到旁边一个锈蚀的垃圾桶。
魁克宝深深吸了一口烟,让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烟雾在惨绿的霓虹光晕里缭绕。
他斜睨着尖笑,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烟熏痕迹的嘲讽弧度:“得了吧,绿皮小疯子!你那两下子也就糊弄糊弄剃刀帮那群没脑子的改造肉块。要不是老子那两枪,”他模仿着开枪的动作,手指比划成枪形,“砰砰!把你背后那两个想捅你腰子的蠢货提前送走,你现在就该躺那儿,肠子流一地,等着被回收站拖去当有机肥料了!”他故意把“有机肥料”几个字咬得很重。
“放屁!”尖笑跳脚,一脚踢飞脚边一个空罐头盒,发出哐啷啷一串噪音,“你那枪打得歪到姥姥家了!没看见子弹是擦着老子耳朵飞过去的?差点给老子开个洞!要不是老子躲得快……”他嘴上不饶人,但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这种死里逃生后的互相吹捧和贬低,是他们之间独有的庆祝方式,是维系在这座吃人城市里脆弱情谊的粘合剂。
魁克宝嘿嘿一笑,又吸了口烟,烟雾从鼻孔里喷出:“行行行,你刀快,你牛逼。啧啧,这手飞刀,都快赶上李大哥了。”他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绿莹莹的鼠眼却透过烟雾,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尖笑的表情。
“那当然!”尖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扬起下巴,一脸理所当然的得意,“李哥的刀是霸道,开山裂石!俺这是灵巧,神出鬼没!路子不一样,但效果嘛……”他拖长了调子,大拇指得意地朝自己比划了一下,“都是送人去见搞毛二哥!”
那瞬间的得意如同劣质霓虹灯的闪烁,在尖笑眼底深处熄灭得飞快。
魁克宝那句“快赶上李大哥了”,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他刻意营造的亢奋气球。
李昭明……那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钻岩炎刀出鞘时那虎啸般的刀鸣,赤红如熔岩流淌的刀光撕裂黑暗的瞬间,还有他那双永远燃烧着炽热意志、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眼睛……这些都清晰地烙印在尖笑的记忆里,带着灼痛的温度。
快赶上?尖笑心里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怎么可能?他的刀,是阴沟里的毒蛇,是霓虹阴影下的鬼魅,追求的是致命一击的诡谲和速度。
而李昭明的刀,是煌煌烈日,是奔涌的熔岩洪流,是堂堂正正、以力破巧的绝对碾压。
那是境界上的差距,是力量本质的不同。
他的强项从来不是正面对决,而是隐藏——隐藏在这座没有真正白天、只有永恒人造星空的巨大钢铁坟墓里,隐藏在这片由欲望、罪恶和永不熄灭的霓虹灯构成的沸腾之海的每一个阴影角落。
只有在这里,他这条毒蛇才能找到最致命的狩猎场。
魁克宝似乎捕捉到了尖笑眼底那丝一闪而逝的黯淡,但他没有点破,只是用力嘬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在冰冷的墙壁上狠狠摁灭,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尖笑转移了话题,声音低沉了些:“喂,耗子,说正经的。李哥那边…有信儿没?都好几个月了,那矮子‘喷火器’的核心部件,到底送到俺家老大‘白疯’手上了没?别俺在这边打生打死,货却卡在半路喂了变异鳗鱼。”
提到正事,魁克宝也收敛了脸上那打趣的表情,荧绿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那肯定!”他点了点头,但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咱李哥办事,绝对靠谱!这点不用怀疑。他要说送,那就一定能送到你家‘白疯’老大手里。李哥,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这倒是。”尖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提到李昭明,他语气里也带着由衷的信服,“李哥办事,稳!比锚督眉那破船的引擎都稳。”
魁克宝话锋一转,带着点调侃,“倒是锚子那莽货和搞什魔那大块头,听说拉了一船‘齿轮黑市’招来的愣头青就敢往‘沸腾海’钻?啧啧,那片鬼地方,海盗船比自由港的老鼠还多!还有那些长了腿会咬人的珊瑚礁…下次再见到他们,搞不好就剩半截船板漂回来了。”
尖笑想象了一下锚督眉挥舞着船锚在颠簸的海船上骂骂咧咧、搞什魔沉默地扛着捣站在船头的画面,心底也掠过一丝担忧。
沸腾海,那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怕个毛线!”但他那点担忧持续了只有一个呼吸,随后便被癫佬般的情绪取代,他用力捶了一下魁克宝的肩膀(换来对方一声夸张的痛呼),“锚子那身铁疙瘩,沉到海底都能当礁石用!搞什魔…那家伙就不是人!是块会动的铁砧!凭他们俩的身手,加上船上那门快散架的次元炮,只要不撞上‘幽灵舰队’,绝对没问题!”他的语气与其说是笃定,不如说是没心没肺的宣告。
“行吧行吧,咱也觉得他们没问题。”魁克宝揉着肩膀,龇牙咧嘴,“那还是先顾好咱们自己的屁股吧。刚抢了剃刀帮这一票,”他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腰包,里面隐约传出金属碰撞的轻微声响,“这批硬货(高级神经连接义体)可不兴在咱们手里捂热乎了。夜长梦多,得赶紧出手。”
提到那批冒着生命危险抢来的高级义体,尖笑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那点忧虑被眼前的兴奋点燃。“出手?简单!”他打了个响指,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狡黠而疯狂的笑容,“老规矩,‘安全’地运到‘老地方’就成。你们盗贼协会那帮吸血鬼,鼻子灵着呢。只要货进了他们的‘保险库’,那金币立马就能交到俺们的手上。”他特意在“安全”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戏谑。
魁克宝绿豆般的眼珠转了转,同样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短胡须得意地翘了翘:“嘿嘿,安全?那当然‘安全’!‘老鼠搬家’的把戏,咱可是专业的。正好,我知道有条‘捷径’,能避开剃刀帮那群疯狗今晚的巡逻路线。”他朝巷子深处某个堆满废弃集装箱的阴影努了努嘴。
“那还等什么?”尖笑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尖牙,珊瑚双刀无声地滑入背后特制的刀鞘,紫色的流光在刀柄处一闪而逝,“开工!让那群等着喝咱们血的协会老鬼,见识见识什么叫‘货真价实’!”
“小子,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无需更多言语,默契在目光中流淌。
魁克宝矮小的身影率先如同融入阴影的流水,悄无声息地滑向巷子深处那片由废弃金属构成的迷宫。
尖笑紧随其后,脚步轻盈得如同猫科动物,荧绿的身影在头顶巨大全息广告牌投下的、变幻莫测的霓虹光影里一闪,便彻底消失在自由不夜城那深不见底的钢铁褶皱之中,只留下巷子里那点惨绿的光斑,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与血腥的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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