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掌心的伤口,鲜血愈流愈多,眼前之人愈是痛苦焦灼.
“曹老,烛兀,崔氏,太子,您可想起什么了吗?"林玉的温柔中夹着威胁的意味,柔弱中带着狠戾.
"林小姐,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曹太医咬紧牙关,带着几分可笑的倔强.
她没笑一声:"哦?"像极了一只哄骗人的妖魅.
“地上的人死死摸着心口的衣物,指爪很不抠进血肉中,本就泛着些白色的眼睛,那仅剩的一点光亮也在逐渐溃散:"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林玉顺势跷着腿,一手握拳撑着头,懒懒地斜睨着他："我劝您早些将这些事儿老老实实地交待了,也能少受点苦."
曹允慌恐之中摸到了自已怀里的药,片刻也不耽误地放进嘴里,可当他看向林玉时,却发觉那人平淡的笑颜之下,竟然透露着 一头奋?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有可怕的兴奋?
突然他腹中传来断肠般的绞痛,蛆虫似的在地上蜷着身体,狼狈不堪.
"别白费功夫了,你难道不好奇吗?为什么幼时的我和她共居一室,按理来讲,也中了烛兀之毒,对不对?可是为什么她死了,而我,不死也该因体弱多病活不长久,为什么还能相安无事地坐在这里,折、磨、你呢?"
她放下悠闲地绕着的腿,机敏地捉住曾允瞳中闪过的惊恐,勾起唇角慢慢蹲下,一双黑眸如同杀人的利器,像只戏耍猎物的猫,骗人的容貌之下,藏着骇人的面孔,语气却十分温柔.
“因为,我以自身血肉饲养母蛊,以百毒作为蛊虫养料,母蛊以血为食的同时,也会消理我体内残存的毒素.”
以毒攻毒?以身饲蛊?
她缓缓地站起,优雅地走回原来的座位："你身体里的,是我精心培育的子蛊，名唤“蚀心”,只要闻我血气便会燥动,啃食宿主心脉,中蛊者越是想要用药将它逼，出来它便越是兴奋,可是专门为您量身定制的呢~."
曹允艰难地站起,又再次狼狈地跌了下去,还讽刺地说:"林小姐出生书香门第,身份高贵,竟用如此卑劣下流的手段,真是有辱你林府的门楣!”
她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带着三分阴凉与偏执地蔑视着他:"林府?林府才是那最为污浊之地,夫妇相欺,父子相杀,你以为那样的地方能养出什么清白之人?"
林玉邪笑着,如同索命的恶鬼,半缕黑云缠绕在她的周围,她不屑一顾地说道:"况且,我既不是君子,也非好人,曹老前辈,你同我说什么光明正大呢？”
眸中的杀气一泻而出："动了我的至亲好友,你们....."
"一个也逃不了!"
窗外层层浓云遮蔽明媚,夹着细雨的微风吹落窗边，转间又消散无踪,阻下晃动的校丫。
林玉望着他:"对付寻常人,才用寻常手段,至于你?还需要我再提醒你曾经干了什么事吗?!你背弄师训,卖主求荣,草菅人命人命,竟还有脸说我卑劣下流?
林玉见他一点一点,一步一步向墙边移去,漫不经心地说:"衡州城往西北方向五十里的洛云山,怕是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哦对,那好像是您的隐居之所吧?不知自我的小可爱们会不会更喜欢年轻鲜活的血呢?"
那人听此言后的动作瞬间停住了,双瞳紧紧的恶狠狠地盯着她"你敢?"
林玉讥笑轻蔑地望着他,语气中尽是冰冷的杀意:"我有什么不敢的?"像个索命的女阎王,下一秒脸色又变了,笑嘻嘻地说:"不过嘛,如果你今天老老实实地将真相说出来,我可保你妻儿平安度日,但你结果如何,可不是我说了算."
"你今天有两个选择要么自个儿交待干净了,我侃你妻儿一命."她眸中闪过一道血影寒意:"要么,我今日便灭你全家,另寻证据."
“曹太医,自个儿选吧,我耐心不足,可没时间陪你耗!"她抽出袖中的手帕慢慢轻柔地擦拭着手中的血迹,像个受伤的仙子无辜委屈着，惹人心怜。
曹太医在她说出自已住址的时候,心都凉了,六神无主地垂着头.
林玉手中的血已然凝固,他体内的子蛊平静下来,那折磨人的蚀心之痛终于消停了.
曹太医犹豫片刻,袖中的手恨恨地紧攥又不甘地放开:"林小姐所言可否当真,若我将当年之事全盘托出，你真的会放过我的妻儿.”
林玉轻轻地品着茶,一副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地说:“我虽不是君子,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她的目光转向窗外,淡淡冷冷的语气,含着几分怀疑地说:"太子的毒是你下的吗?"
“是我,但....."曹太医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之人就已按捺不住,破门而入，化作一道黑影,刹时间锁住了他的喉,其用力之大,近乎要扼杀他的气息
“为！什！么！”辰王此时就如同一只饥饿至极、彻底失控的猛虎一般，原本俊美无比的面庞此刻竟被恐怖的狰狞所覆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似的，咬牙切齿地向着眼前之人怒声质问。
曹太医惊恐万分，下意识地便伸出双手，试图向一旁的林玉求救。然而，当他看到林玉那副模样时，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只见林玉面带几分得意与讥讽之色，那神情仿佛早已料到会有如此局面，她就宛如一个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过客。
直到，曹太医眼眸之中的白色部分正逐渐被猩红所取代，脖颈处的青筋更是根根凸起，犹如一条条扭动的蚯蚓，其脸色也因缺氧而变得青紫一片，看上去甚是骇人。
直到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玉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殿下息怒，倘若此人就此死去，那么当年之事想要再度追查下去，怕是难如登天了。倒不如暂且让他把话说完，之后如何处置全凭殿下定夺便是。”
辰王闻言，狠狠地瞪了林玉一眼，那目光犹如利刃般锋利，似乎能将人当场刺穿。然而，面对这般凶狠的眼神，这位少女却是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畏惧之意。相反，她依然面带微笑，静静地凝视着辰王，那笑容纯洁无瑕，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只是，她手上拨开辰王的力道，却是远远超出了辰王的想象，令人不禁暗暗心惊。
"殿下,人死了,线索可就断喽."少女笑盈盈地说.
辰王不甘地松开扼住那人命脉的囚锁，寻了个位置坐下,又听她说:"放心他说不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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