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像了,简直和当年她做得味道一模一样.
这味道她们可太熟悉了.
"曹老.您是怎么做的这道清蒸鲈鱼,这味道好熟悉."南羽眼睛瞪得像铜铃,惊讶地问.
"嗐,瞧你们这反应,我还以为不好吃呢,原来是这样啊."曹太医的担忧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田姥姥说林小姐儿最爱这道菜,碰巧昨日刚钓了两尾鱼，正好今日南羽说林小姐要来,我便请田姥姥教了我这道菜."
"原是如此,曹老用心了,味道好极了."林玉笑着说.
这时田姥姥手中提了两个小酒壶,走了进来："这是饭在家里自酿的酒,今日高兴,咱们啊,小酌几杯。”
“好!"林玉又转而看向自已的三位属下:"你们也别愣着,一起坐下用餐吧."
她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并然看不出其他的什么杂七杂八的情感流露，但三人却看出她的眼中,隐隐地闪着些许自然而机警的光芒.
三人相互看了扫,互通了心意,便听了林玉的话一同上桌吃饭.众人齐集在中央的桌子周围,上首是林玉一人居中,在芬芳的热气中,独据一面,像是被仙云缭绕的素娥,碗筷声雨点似的响,酒也是一杯,一杯,又一杯的添着田姥姥一时激动,叭叭地说个不停,尽是些过往的趣事,每每提起总会引得哄堂大笑,南羽边吃边观察林玉细微的变化,渐渐地漫上了几分忐忑不安。
酒壶空了,菜也没了,兴也尽了,田姥姥收拾桌上的残局,林玉便着唤汀兰和翠玉去帮她.
曹太医原也是要去的,不过却被林玉微笑着阻了下来.
田姥姥神情未变,但她也是跟随萧桐上战场厮杀过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这间别院的周围早已在暗中布满了人.
南羽守在林玉身旁,望着少女沉静淡漠地拈着茶杯,与那人对坐着,整个人却如春水在水面上似的绝对的无波。
她向来如此,越是喝了酒,越是心无连漪,冷寂得令人害怕.
她抽了个空,看向身后南羽,只这一个眼神,南羽便懂了.
南羽转身出门而去,正巧碰上迎面走来的辰王:"殿下,我家小姐吩咐?还请您先不忙急着前去,她自会处理好一切,还请殿下等待时机.”
辰王皱了皱眉,指尖微颤、淡淡地回了声:"好,那本王便在此处等着."
“多有得罪,还请殿下见谅."
屋内,林玉像是终于想通了,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语气极平极淡:"曹老,祈福寺,我去过了."
她慢条斯理地用手怕擦拭唇边的茶水,眸光未转,但眼前人细致入微的变化却被她一点不落地捕捉着.
"空仁我见着了."
“怎么样,他和你说了什么?”曹太医好奇地问,那双蒙尘的眼睛探究地打量着在她脸上掠来掠去,由于捉摸不清,犹豫中含着三分警惕.
她又继续吹出缭缭微风,执动茶水,窗外的阳光似乎渐渐淡了，少女带几分意味不明的笑,轻轻启唇:"他承认了,是他害死了我的母亲."
曹太医眉眼微颤着,有着三分触动两分喜悦,剩下的担忧中充满了令人厌弃的虚假.他怯怯地结结巴巴地问:"那......那......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林玉温柔地笑着:"放心,活着呢."曹太医眸中一愣,不过利时片刻,偏就这一刻的惊愣,让林玉抓住了他心底的不安:"曹老是在担心他吗?"
唉,我与他毕竟同门一场,即使他犯下大错,但情分,总还是有的."曹太医低垂着头、惋惜地叹息着,也不知在为谁哀悼.
“曹老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他有些不解,眼中染上些许惊疑。
“曹老不好奇我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他吗?"林玉半托着腮,露出半抹阴邪几消的笑,白玉般纤细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地在桌上敲着,每一次的落指都冲击着那人的心脏.
曹太医的担忧与喜悦被忐心与好奇替代:"为什么?"
因为他告诉了我一些往事,让我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如将手中动作停下很是为难地搓搡着双手,倒还有了些许悲天悯人之色
"往事?"曹太医的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脸上觉得发烧,藏在袖中的手撞挛不停,欲飒定而不得.
林玉明媚的笑被沉郁阴冷打败,嘴角浅浅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连和不屑"曾老前辈,面具带久了,可别忘了你是谁啊."
他消瘦长方的脸上装着惶乱惊恐的形容,灰白的嘴唇更无一点儿血色,微微地颤动,哦不,是颤抖着.
"林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他心意慌乱着,头脑发着胀.
少女半睨着眸子,那双眸黑得发亮是如此的深幽空灵,像是无底的深渊,下一秒便可以将眼前人吞呸
"哦?不明白?上一个这么说的已经死了呢."她带着邪魅的笑,四分很戾四分漫不经心、还有两分的难以捉摸.她猛然擦紧了手中握着的东西,那青蓝釉瓷瞬间破碎,鲜血从掌心缓缓乱出,风吹过,笑未歇、凝眸一视,牵动浑身的戾气汹涌滚烫。
"曹允,你以为披上羊皮,就可以掩盖你是狼的事实了吗?伪善的面具戴久了,可别真忘了自已是个什么东西!"她的眸中掠过几分冰冷的寒意.
曹太医顿觉眼花缭乱,心腹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啃食着他的血肉,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不欲生,形容狰狞：“你...对我.下了蛊?”
“呦,聪明哇,不过为什么听不懂我方才的话呢?"她两手托着腮,唇角带着着极致优雅而迷人的微笑,眼神却更渐变得迷离疯狂,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癫狂.这种优雅,美丽与阴险,疯狂在她身上完美融合,让人为之倾倒,又不禁心生恐惧.
双眸深邃而沉静,然而,在那平静的面容之下,嘴角微微抽搐:"真让人伤心呢.不过我比较善解人意,既然您听不懂,那我便说得简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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