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春,苏州河畔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明夏女子学堂内,孩子们清脆的琅琅书声顺着轻柔的河风飘散开来,仿佛为这春日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韵律。
顾与棠手持一只精致的竹蜻蜓,悠然地站在操场边。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看着孩子们在操场上嬉笑追逐,纯真的笑容绽放在每一张小脸上,那充满活力的场景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欣慰与满足。
楚未晞抱着一摞教案,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她的鬓边斜插着一支白玉兰簪,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散发出淡雅的芬芳。
她来到顾与棠身边,笑着说道:“与棠哥,南京寄来的教材到了,这次居然有英文读本呢。”她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黄鹂,清脆悦耳。
顾与棠接过教案,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掌心的薄茧,心中泛起一阵心疼。他温柔地说道:“孩子们学得快,是该拓宽眼界了。你最近太操劳,明日陪你去虎丘踏青,好好放松放松?”
话还未说完,一阵急促的脚踏车铃声由远及近。楚曼云骑着脚踏车疾驰而来,她的制服下摆沾满了泥点,神色显得格外匆忙。她一个急刹车,跳下车,迅速从帆布包中掏出一封电报,气喘吁吁地说道:“与棠哥!上海出事了!”
顾与棠心中一紧,赶忙接过电报展开查看。只见上面字迹力透纸背:“三月初三,黄浦江畔,故人相候。”他的目光扫过落款日期——正是三日后。
楚未晞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扣住他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说道:“是周鹤年的余孽?可他不是己经……”
“未必。”晴娘的声音从围墙外传了进来。紧接着,她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翻身跃入院内。她身着黑色劲装,上面还染着硝烟的痕迹,神色严肃。
她说道:“天津那边传来消息,‘玄鹤堂’的暗桩未被完全拔除。这批货物的船主,是个自称‘鹤羽先生’的神秘人。”说着,她摸出一枚青铜纽扣,上面的鹤纹与当年周鹤年的袖扣如出一辙。
楚曼云见状,毫不犹豫地握紧腰间短枪,坚定地说道:“我跟你们去上海!学堂这边让翠儿盯着!”
“不行。”顾与棠按住她的肩膀,眼神中透着忧虑与坚定,“你留在苏州保护未晞。这次的对手来势汹汹,‘夜莺’的眼线在他们面前接连失踪,我担心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转头看向晴娘,迅速吩咐道:“联系上海的老周,让他安排人手守住学堂。”
三日后,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黄浦江码头上。浓厚的雾气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码头笼罩其中,给人一种阴森而神秘的感觉。
顾与棠和晴娘如鬼魅般藏在废弃仓库的横梁上,静静地注视着下方的动静。
只见数十个黑衣人如同幽灵般在仓库中穿梭,正忙碌地搬运着木箱。为首的中年男人戴着一个狰狞的鹤形面具,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显得格外诡异:“这批‘鹤纹鼎’务必在子时前装船,‘鹤羽先生’说了,错过吉时,一切都白费。”
“吉时?”晴娘忍不住低声说道,“他们要这些鼎做什么?”
话音未落,顾与棠敏锐的目光瞥见木箱缝隙中露出的丝绸一角——与寒山寺的古卷材质相同。他心中暗叫不好,正要纵身而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掌声。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缓缓走出阴影,手中悠闲地把玩着一只翡翠鼻烟壶。顾与棠定睛一看,瞳孔瞬间骤缩——那人的面容与周鹤年一模一样!
“顾与棠,别来无恙。”男人轻笑一声,眼中透露出一丝阴冷与得意,“我是周鹤年的胞弟,周鹤羽。当年兄长失败的计划,该由我来完成了。”
他抬手示意,黑衣人立刻举起火把,刹那间,仓库亮如白昼。周鹤羽指着那些木箱,得意地说道:“看到这些鼎了吗?它们与青铜鹤令同源,只要集齐三件,就能……”
“就能解开被楚家封印的力量?”顾与棠怒喝一声,毫不犹豫地跳落地面,短刀瞬间出鞘,“你们周家做了百年的春秋大梦,也该醒了!”
周鹤羽突然扯开衣领,胸口的鹤形胎记泛着诡异的红光,他的声音变得癫狂起来:“醒?我周家为了这一刻,蛰伏了三代人!楚未晞的血脉、青铜鹤令、还有这些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疯狂,“子时一到,整个上海滩都会是‘玄鹤堂’的!”
晴娘见势不妙,立刻甩出软鞭,如灵蛇般缠住了最近的一个打手。顾与棠则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周鹤羽,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紧接着,老周带着“夜莺”的人如潮水般杀了进来。老周一边开枪,一边大喊:“顾少爷!他们在鼎里装了炸药!”
顾与棠的动作猛地顿住。周鹤羽趁机掏出怀表,表盘上的指针即将指向子时,他狂笑道:“太晚了。顾与棠,你以为凭你们几个就能阻止……”
“未必!”一个熟悉而坚定的声音从仓库顶部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楚未晞身着劲装,英姿飒爽,腰间别着父亲留下的手枪,身后跟着楚曼云与数十名学堂的护院。
她举起手中的青铜鹤令,目光坚定地看着周鹤羽,大声说道:“楚家守护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苍生。今日,我不会再让你们得逞!”
周鹤羽的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怎么会……”
“因为我们早有准备。”顾与棠一边说着,一边挥刀斩断绑着炸药的绳索,“‘夜莺’的人在三天前就替换了火药。周鹤羽,你的阴谋,到此为止!”
随着顾与棠的话音落下,周鹤羽的身体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
朝阳刺破云层,金色的光芒洒在黄浦江面上,波光粼粼。周鹤羽被押上囚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顾与棠望着江面漂浮的鹤纹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将心中积压己久的阴霾一并吐出。
楚未晞走到他身边,将鹤令轻轻放入他掌心,微笑着说道:“与棠哥,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我们都一起面对。”
顾与棠握紧她的手,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暖,仿佛这股温暖能驱散所有的黑暗。远处,上海的钟楼传来清脆的报时声,新的一天己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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