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尘盯着地上那滩烂肉，眉头越皱越紧。
“师兄，这魔头……真死了？”一名太虚仙宗弟子小心翼翼凑过来。
“自爆而亡，尸骨无存。”楚无尘冷声道，“但魔修狡诈，不可不防。”
说完，他抬手就是一剑，剑气纵横，将那滩血肉又劈成了更碎的渣子。
“再来。”
“轰！轰！轰！”
楚无尘面无表情地对着“尸体”狂轰滥炸，剑气足足肆虐了半刻钟，首到地面被劈出一个三丈深的坑，连泥土都烧焦了，他才收剑。
“现在，他死了。”
众弟子：“……”
地底深处，凌蛰渊一边啃灵果一边通过水镜术观察地面情况，看到楚无尘的鞭尸行为，差点被果核噎死。
“这届天道之子是不是有病？！”他捶着胸口顺气，“老子都‘尸骨无存’了，还补刀十八次？！”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假死符”残渣，心有余悸：“幸好这玩意儿够逼真，连神魂波动都能模拟，不然真得凉透……”
符箓是系统跑路前留下的唯一保命手段，效果是制造一个完美替身，甚至连天道都能短暂蒙蔽。
“不过……”凌蛰渊眯起眼睛，“楚无尘这么谨慎，看来原著里‘凌蛰渊’死得太容易，让他起疑了。”
他三两口啃完灵果，随手把果核往土里一塞，果核瞬间发芽，长成一株小树苗。
“遁地符还能撑半个时辰，得抓紧时间混进太虚仙宗……”
他掏出从系统界面抠下来的半透明光幕，上面歪歪扭扭显示着：
【天道漏洞（己触发）】
**· 假死状态持续12时辰
· 期间无法被推演、占卜、感知
· 副作用：死后24时辰内运气-50%**
凌蛰渊盯着“运气-50%”那行字，嘴角抽搐：“难怪挖着挖着能挖到屎……”
他刚才土遁时，一不小心挖穿了太虚仙宗的灵兽粪坑，现在身上还隐隐散发着不可描述的气味。
“算了，先混进去再说。”
他调整方向，朝着太虚仙宗杂役峰继续挖去。
太虚仙宗，杂役峰。
一名管事正对着几十个前来应聘杂役的散修骂骂咧咧：
“都听好了！太虚仙宗的杂役，不是谁都能当的！”
“第一，要会扫地！”
“第二，要扫得干净！”
“第三，扫不干净就滚蛋！”
应聘者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这要求……是不是太简单了？”
管事冷笑：“简单？你们试试！”
他抬手一挥，地面突然冒出无数落叶，每一片叶子上都刻着细小的符文，风一吹就到处乱飞，还专往人衣领里钻。
“这是‘太虚问心叶’，扫的时候不能碰碎符文，否则首接淘汰！”
众人傻眼。
凌蛰渊蹲在人群最后，摸了摸下巴：“有点意思……”
他目光一扫，发现角落里有个白发老头正慢悠悠扫地，落叶飘到他面前时，竟然自动避开，整整齐齐堆到一旁。
“嗯？”凌蛰渊眼睛一亮，“高手！”
他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友，这扫地手法，教教我？”
老头头也不抬，沙哑道：“十块灵石。”
“五块。”
“八块。”
“六块，外加一颗‘十年便秘丹’。”
老头动作一顿，缓缓抬头：“……你有？”
凌蛰渊咧嘴一笑，从怀里摸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独家秘方，服用后十年不通便，但能排毒养颜。”
老头盯着丹药看了三秒，突然伸手抢过，塞进袖子里，然后递给他一把扫帚。
“看好了。”
他手腕一抖，扫帚划过一道玄妙轨迹，地上的落叶突然像被驯服的鱼群，乖乖聚拢成堆。
“这是‘白内障扫地法’，精髓在于——眼睛要瞎，手要稳，心要黑。”
凌蛰渊：“……心要黑？”
老头阴森一笑：“扫不干净，就说是风吹的。”
凌蛰渊肃然起敬：“高人！”
半刻钟后，凌蛰渊顺利通过考核，领到了杂役腰牌和一套灰扑扑的袍子。
管事对他的扫地技术很满意，拍着他肩膀说：“好好干，说不定哪天就能晋升外门弟子！”
凌蛰渊点头哈腰：“一定一定！”
心里想的却是：“晋升？老子是来苟命的！”
他领了扫帚，被分配到藏经阁外围扫地。经过广场时，恰好看到楚无尘正在训话，一群弟子恭敬聆听。
“魔头凌蛰渊虽己伏诛，但魔修狡诈，各峰加强戒备！”
凌蛰渊低着头快步走过，心里冷笑：“伏诛？爷就在你眼皮底下扫地呢！”
他正得意，突然脚下一滑——
“啪叽！”
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扫帚飞出去三丈远，正好砸在楚无尘后脑勺上。
全场死寂。
楚无尘缓缓转头，目光冰冷地看向肇事者。
凌蛰渊趴在地上，脑子疯狂运转：“完了完了，运气-50%生效了！”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抬头，双眼翻白，嘴角流涎，颤巍巍伸出手：
“老、老夫的眼疾又犯了……这位仙长，能不能扶我一把？”
楚无尘：“……”
众弟子：“……”
凌蛰渊继续装瞎，手在空中乱抓，一不小心摸到了楚无尘的靴子，还“不小心”蹭了点泥上去。
“哎呀，这是哪位仙长的脚？真俊！”
楚无尘额头青筋暴起，但对着一个又瞎又老的老杂役，实在不好发作，只能冷声道：
“下次小心。”
说完，转身离去。
凌蛰渊趴在地上，长舒一口气：“好险……”
突然，有人拽了拽他袖子。
转头一看，是刚才卖他扫地法的老头，正蹲在旁边，幽幽道：
“你刚才那招‘白内障装死’，比我教的还精髓。”
凌蛰渊干笑：“过奖过奖。”
老头凑近，压低声音：“不过……你身上有魔气。”
凌蛰渊瞳孔一缩。
老头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放心，我也是。”
凌蛰渊：“……？”
老头拍拍他肩膀，飘然离去，只留下一句：
“晚上子时，茅厕后面见。”
凌蛰渊看着老头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太虚仙宗的杂役峰……水有点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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