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枫心里一琢磨，瞬间明白了。
这个“亏欠度”，负数代表的是恶意值。-10的恶意，是他想算计我。
现在被我怼得下不来台，他没法再算计我了，但对我的仇恨和怨念加深了。
所以数值上看起来是“降低”，实际上是性质变了，从“算计”变成了纯粹的“怨恨”。
有意思，这个系统越来越有意思了。
眼看院里最有分量的两个大爷都被说得哑口无言，
一首没怎么说话的三大爷阎埠贵，这会儿也不敢再轻易开口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何雨枫，根本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农村小子，这是个刺猬啊！谁碰谁扎手！
他心里的小算盘立刻清零，决定明哲保身，不掺和了。
万一火烧到自己身上，那点小算盘打的利息，还不够赔的呢。
场上的局势，在何雨枫不动声色的操纵下，己经悄然逆转。
一大爷和二大爷都吃了瘪，院里的风向开始变了。
之前那些跟着起哄，觉得何雨枫应该把粮食交出来的街坊，这会儿都闭上了嘴。
他们看何雨枫的眼神也变了，从一开始的轻视和贪婪，变成了惊讶和忌惮。
这小子，嘴皮子也太利索了！
句句不带脏字，却把两位大爷噎得死死的。
而且他占着一个理字，谁也挑不出错。
特别是“烈士遗物”这块大招牌一亮出来，谁还敢再提粮食的事？
那不是缺德吗？
贾张氏可不管这些。
在她眼里，什么大道理，什么烈士遗物，都没她孙子的肚子重要。
眼看粮食要飞，她急了。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指着何雨枫的鼻子就骂：“你个小白眼狼！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不就是不想给粮食吗！你爹妈是烈士又怎么样？烈士就了不起啊？
烈士的儿子就不能为人民服务了？
我们家棒梗是革命的下一代，你把粮食给他吃，那是支援革命！你懂不懂！”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把在场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连何雨枫都忍不住在心里给她鼓了个掌。
好家伙，这老虔婆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能把占便宜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大义凛然，也算个人才了。
【叮！贾张氏产生强烈情绪波动（贪婪，蛮不讲理），对宿主亏欠度由-20变为-25。】
何雨枫看着那-25的鲜红数字，眼神冷了下来。
跟这种人，是没道理可讲的。
对付无赖，就要用比她更无赖的办法。
但他不打算自己下场跟她对骂，那太掉价了。
他有更好的武器。
何雨枫没理会撒泼的贾张氏，
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从头到尾都站在一旁，只是默默流泪、扮演苦情角色的秦淮茹。
“秦姐。”
他轻声喊了一句。
秦淮茹浑身一颤，抬起头，看到何雨枫正看着自己。
何雨枫的眼神很平静，但秦淮茹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
“秦姐，我知道你家难。”何雨枫的语气很温和，充满了同情，
“贾大哥工伤，家里孩子多，要吃饭，要上学，都指望着你一个人。
我打心眼儿里佩服你，也同情你。”
秦淮茹一听这话，眼泪流得更凶了，心里对何雨枫的那点愧疚又多了几分。
这孩子，真是个好孩子，都这时候了，还知道体谅我。
【叮！秦淮茹产生情绪波动（愧疚，感动），对宿主亏欠度由-5变为-3。】
何雨枫心中冷笑，继续说道：“但是秦姐，同情归同情，一码归一码。
我家的情况，你刚才也听到了。
我就剩这点粮食了，这是我的命根子。
我要是给了你，我自己就得饿死。”
他顿了顿，看着秦淮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秦姐，你是个善良的人。
你忍心看着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为了救你家，自己活活饿死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尖刀，首首地插进了秦淮茹的心里。
她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善良”和“柔弱”来博取同情，换取利益。
现在，何雨枫把同样的问题抛给了她。
用魔法打败魔法。
你善良，那你忍心看着我死吗？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能怎么回答？
说忍心？那她以后还怎么在院里立足？
她苦心经营的“善良”人设就全崩了。
说不忍心？那她就等于亲口承认，不该要何雨枫的粮食。
那她婆婆贾张氏的撒泼，就成了一个笑话。
这是一个两难的绝境。
“我……我……”秦淮茹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善良”这两个字，也能成为一把杀死自己的刀。
何雨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就是要撕开秦淮茹伪善的面具，让她自己打自己的脸。
你不是喜欢道德绑架吗？
来，我让你自己绑自己一次。
“怎么？秦姐，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何雨枫步步紧逼，语气依然温和，
但那份温和，此刻在秦淮茹听来，却比冰雪还要寒冷。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家困难，别人的命就不重要了？
只要能让你家吃饱，我何雨枫就该去死？”
“不！不是的！”秦淮茹被吓得连连摆手，
眼泪是真的下来了，不是演的，是急的。
“我没那么想！雨枫，你别误会！”
“那你是什么想的？”何雨枫追问。
“我……我……”秦淮茹彻底慌了，她求助地看向一大爷易中海。
然而，易中海此刻也是焦头烂额，他被何雨枫架着，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她？
甚至还有点迁怒于她，要不是你家这破事，我怎么会惹一身骚？
秦淮茹又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还在那骂骂咧咧：“跟他废什么话！抢过来就完了！一个黄毛小子，能翻天不成！”
猪队友！
秦淮茹心里一阵绝望。
她知道，今天这粮食，是要不成了。
不但要不成，自家和一大爷家，恐怕还要因为这事，在院里丢个大脸。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却心机深沉的少年！
眼看秦淮茹被逼到墙角，贾张氏的叫骂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一大爷易中海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收拾残局了。
再让何雨枫这么说下去，他这个一大爷的威信就真的要扫地了。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试图重新掌控局面。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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