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楼道格外安静,沈岁安攥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发紧。
己经等了十五分钟,楼下始终没有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江辞京的山地车也没像昨天说好的那样,停在单元门口的梧桐树下。
“难道是睡过头了?”她对着空气小声嘀咕,指尖无意识着口袋里的草莓味糖果
这是她特意准备的,想当作“谢礼”送给昨天送她回家的江辞京。
七点二十分,早读预备铃快要响了。
沈岁安咬咬牙,决定去江辞京家看看。
他家就在隔壁单元,是前几日江辞京告诉她的地址。
江辞京父母平时工作很忙,他们在云城上班,一般都不怎么回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住。
他们只会每个月给江辞京打点生活费,平时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亮起,每上一级台阶,心里的不安就多一分。
“江辞京?你在家吗?”
她站在三楼的防盗门门口,手指在门铃上按了三下。
没人应门。又敲了几次,门板后终于传来模糊的回应,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谁啊……”
“是我,沈岁安。”她把耳朵贴在门上,“你没事吧?不是说七点来接我吗?”
门锁“咔哒”一声转动,门只拉开一条缝。
江辞京倚在门框上,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红。
“抱歉……”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话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睡过头了。”
沈岁安刚要开口,就看见他突然踉跄了一下,扶着门框的手猛地收紧。
她伸手去扶的瞬间,触到他滚烫的额头,像揣着个小火炉。
“你发烧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是不是昨天淋雨着凉了?”
江辞京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眼神有些发懵:“好像……是有点热。”
他想笑,嘴角却没力气扬起,“本来定了闹钟的,没听见……”
“别说话了。”沈岁安把他扶到沙发上,转身就往卧室走,“你家药箱在哪?温度计呢?”
看着她在客厅里翻箱倒柜的样子,江辞京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的头发有点乱,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温度计显示39度2。沈岁安倒温水的手都在抖,把药片递过去时,发现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水汽,像只淋了雨的大狗狗。
“先吃药,然后去床上躺着。”她把被子往他身上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去学校帮你请假,今天必须好好休息。”
江辞京含着药片点头,看着她掏出手机给班主任发消息。
“那你……”他想说“路上小心”。
却被沈岁安打断:“别担心我,把被子盖好。”
她帮他掖了掖被角,指尖擦过他的手背,带着点微凉的温度,“我中午回来给你带粥,乖乖睡觉。”
首到防盗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江辞京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根。
被子上还留着她的气息,让滚烫的身体都舒服了些。
下午最后一节课,沈岁安提前请了假。
她在学校门口的粥铺买了皮蛋瘦肉粥,又绕去药店买了退热贴和一些药。
走到三楼时,用江辞京早上给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客厅里没开灯。
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心一下子揪紧了。
江辞京蜷缩在沙发上,眉头紧紧皱着,额头上的退热贴己经被汗水浸透。
沈岁安放下东西,刚要去换退热贴,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回来了……”他的眼睛半睁着,声音还有点迷糊,“课落下了吗?”
“没事,清禾帮我记了笔记。”
沈岁安抽出被他攥着的手,轻轻按了按他的太阳穴,“先喝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喂他喝粥时,江辞京的体温己经降了些。
他乖乖地张着嘴,像只没睡醒的猫,粥汁沾在嘴角也不知道擦。
沈岁安掏出纸巾帮他擦嘴,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
沈岁安的心跳漏了一拍。
帮他换好了最后一片退热贴,江辞京己经睡着了,呼吸均匀了许多。
她收拾好碗筷,在茶几上放了杯温水和备用的退烧药,又在他手心里塞了颗草莓糖——就像他每次鼓励她那样。
关门前,沈岁安回头看了一眼。
江辞京的的眉头舒展着,嘴角好像还带着点笑意。
她轻轻带上防盗门,心里像揣了颗温热的糖,甜丝丝的。
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是雨天里那件湿透的校服,是发烧时递来的温水,是连睡梦中都惦记着的约定。
沈岁安站在楼道里,突然开始期待明天的晨光。
不仅是因为他的病会好,更因为他们还有很多个清晨,可以一起骑着单车,迎着风,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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