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陋巷雪浪论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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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陋巷雪浪论侠义

 

“冲儿,不可胡言!”宁中则嗔怪地呵斥道。

令狐冲这才见到师父岳不群不悦的神情,微缩脖子讪讪一笑“是,师娘。”

陈佚见此哈哈一笑:“岳掌门,宁女侠,这却是我和令狐少侠早己有约。另外我也对令狐少侠好奇得紧,欲切磋一番。”

“此间事了,诸位慢慢叙旧,在下先行告辞,再会。”说罢微一拱手,朝令狐冲使了个眼色,走出门外,令狐冲又朝师父师娘讪笑一下,转头跟了过去,岳灵珊见令狐冲离开,也急忙跟上。

岳不群见此满脸不悦,头疼不己。虽说岳不群不再像原著那样百般算计,将令狐冲视为工具。但令狐冲的性格仍然岳不群不喜,再加上自己女儿和令狐冲之事几乎己成定局,作为一个父亲对准女婿更是看哪哪不顺眼。

宁中则深谙其中的道理,轻声对着岳不群说道:“就让冲儿他们去吧,年轻人在一起更显得有朝气一些。况且有陈少侠在,不会出问题的。”

岳不群听罢,只得微微一叹:“唉,冲儿要是有陈少侠一半靠谱,那就好了。”

莫大听见岳不群之语,心中暗笑:“岳不群,你做梦呢。”

余下众人继续开始商谈着抵抗魔教、阻止左冷禅之事了。

……

陈佚三人出得刘家大院,令狐冲顿感轻松,走路带风,嚷着要带陈佚和尝一尝那他发现的好酒。岳灵珊在一旁看着令狐冲,笑靥如花,看来二人确实好事将近。

陈佚看着这青梅竹马的二人也是面露笑意,又成了一番功德。只是这任盈盈怎么办呢?如今的令狐冲和任盈盈还未相识,一个正派弟子,华山继承人,一个魔教圣姑,痴情妖女,此世是不可能再有牵扯了。

陈佚在令狐冲的带领下,左拐右绕,来到了一间破旧酒馆前。看样子确实如令狐冲所说,声名不显,就是不知道酒的滋味到底如何。

令狐冲快步走了进去,大声喊道:“老板,快。把你那好酒端上来。”

“今天我可是请了‘青衫剑侠’来此喝酒,你可别舍不得。”

那老板乐呵呵地笑道:“好,好,两位少侠稍候。”

不大的小店,店老板转瞬就抱着一坛酒过来:“二位少侠,我这酒乃是祖传技法酿造。品质极佳,一般人喝不惯。难得二位少侠喜欢,还请慢用!”

令狐冲看见美酒上桌,双眼冒光。而岳灵珊却是嘴巴一嘟,心里不甚高兴:臭大师兄,又要喝这多酒,被父亲知道了,又得挨骂!

眼珠一转心里想着:“得让大师兄少喝点,想办法让这陈少侠多喝点。反正他武功高强,又没人骂他。”若是让陈佚知道了她的想法,只怕高低得取笑两句:这还没嫁给令狐冲呢,就这么向着他了?

令狐冲为陈佚和自己分别倒满一大碗,然后自己迫不及待地端起大碗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似是回味无穷,然后催着陈佚:“陈兄,快试试。”似是迫不及待想看陈佚出丑或者看陈佚的反应。

陈佚看向碗中酒水,酒液是淡淡的琥珀色,清可见底,乍看,和寻常米酒无异。凑近细观,发觉盏底沉着一些细微如尘的青碧玉屑,似碾碎的翡翠末,随着酒液晃动,闪闪发光,恍若潭底暗藏的萤火。

陈佚端起大碗浅尝一口。初入口中,舌尖似触到一股寒意,像含了一口深秋的山泉,又寡淡得令人失望。陈佚疑惑,再尝一口,那寒意在喉间化开,又似松针被碾碎散发的微辛,好像还有一股极淡地野蜂蜜特有的回甘,非蜜糖之甜,倒是像竹叶尖悬坠的晨露。

陈佚看了一眼令狐冲,皱眉称奇:这酒确实好生奇怪。

又再大口饮下碗中剩下的酒,刹那间,腹中仿佛徐徐升起暖意,如冬日拥炉,不燥,西肢百骸无比舒展通透。这是琼瑶鲜酿?喝一碗能提升功力,得道成仙不成?陈佚暗笑。

陈佚沉吟半晌,回味一番:“淡极始知味更永,寒深方觉骨中温,哈哈哈,令狐兄,这却是好酒!再来!”

二人又连喝了三大碗,陈佚心中好奇,这酒奇特,却不知为何名声不显?

陈佚唤来店家,开口问道:“主人家,你这酒甚是奇妙,不知是何名?”

店主人来到二人跟前,见陈佚也能品出这酒中滋味,微微一笑,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微微喝上一小口,才开口道:“淡极始知味更永,寒深方觉骨中温。这位少侠却是个真能品出其中滋味的妙人。”

“我家这酒名为雪浪生,是我爷爷一生最得意的佳酿。”

“哦?不知你爷爷?”

“呵呵,我爷爷早己逝去。”说罢似是回忆,似是感叹,又端起碗一饮而尽。

“我爷爷本是正德帝时期的良酝署丞,专为宫廷酿造美酒。”

“当时宦官刘瑾祸乱天下,我爷爷亲酿百花清露贺刘瑾寿诞,酒中暗藏慢性肝毒药引,这美酒药引却是无甚危害,但是刘瑾每日都要服用延寿金丹,这二者合一,却是催命的剧毒。”

“这本是大功一件,但后来又发生“大礼议”事件,我爷爷遭到波及。他携酒典《酝玄要术》流亡江湖,最终带着家人在这衡山城隐姓埋名。”

“而我也从他的百花清露中经过一番研究,酿造出了这雪浪生,俗人弃之如敝屣,品不出其中滋味,幸有两位少侠可为其知音,可喜可贺!”

“不想这美酒背后竟然这么一番惊心动魄之事。你爷爷可谓是真大侠也!”令狐冲感慨地说道。

陈佚也接过话茬:“这雪浪生,初饮如吞雪,寒冽刺喉,正似江湖险恶。”

“三杯下肚,胸中隐生暖涛,似有千帆竞渡。”

“若我所料不错,多饮醉后,必定头痛欲裂,如遭刑针,这是在警醒饮者勿要沉溺?”

令狐冲大惊:“陈兄真乃神人也!我前次贪杯正如陈兄所言,回去后头痛欲裂,我当时还怀疑这酒中有毒呢。”

陈佚给二人满上雪浪生,又想了想,给岳灵珊也倒了一碗。哈哈笑道:“过喉易,过心难,过神方知我是蝉!三位,请!”

岳灵珊微怔,这是要拉我下水不成?但听了店老板的故事以及自己师兄和陈佚的对话,心中对这雪浪生也很是好奇,也端起了那大碗。

陈佚、令狐冲、店老板三人一饮而尽,岳灵珊也是大大地喝上了一口。

令狐冲见岳灵珊也喝了,心中却是高兴不己。

知己!红颜!

江湖!还有美酒!

好不快活!

……

冲儿脱笼步履轻,

陋巷藏珍雪浪生!

淡寒过处温骨透,

酿玄要术隐侠名。

经喉过心方知我,

知己红颜醉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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