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塞尔城阴雨连绵,佐藤和真看着窗外淅沥的雨,又回头瞅了眼壁炉边。惠惠蜷在躺椅里,没像往常一样捧着爆裂魔法笔记,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趴在她腿上的肥猫逗之助。她指尖绕着猫耳朵打转,眼神放空,偶尔轻轻蹙眉,手无意识地按了按上腹。
“喂,惠惠,”和真走过去,脚尖轻轻碰了碰躺椅腿,“雨下得猫都打瞌睡了,你撸猫能撸出爆裂新奥义了?”他目光扫过她略显苍白的脸,“脸色这么差,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
惠惠懒洋洋抬眼,猩红右眼没什么精神地瞪他:“闭嘴,下流真。逗之助的毛比你的破笔记顺眼多了…嘶…”她话没说完,突然吸了口冷气,眉头拧紧,按着肚子的手加了点力。
“又怎么了?”和真皱眉凑近,“吃坏东西了?还是逗之助的猫毛过敏?”他伸手想探她额头,被惠惠一巴掌拍开。
“少碰我!就是…有点反胃…”她推开逗之助(肥猫不满地喵呜一声跳下地),整个人缩进毛毯里,“都怪这破天气,闷得人喘不过气…”
“我看是闷出蘑菇了!”和真一把掀开她毛毯,“走!接了个轻松活,城东废弃歌剧院闹鬼,几只‘幻音史莱姆’捣乱,驱赶就行。报酬500厄里斯加两张‘魅魔女仆的诱惑’温泉招待券。”
“温泉?”惠惠眼睛亮了一瞬,随即又蔫下去,“不去…没力气…而且维兹说我最近魔力波动不稳,要少出门…”
“少来!你就是懒!”和真不由分说拽她胳膊,“温泉券可是情侣套餐!过期作废!赶紧的,就当遛猫…遛你了!”他顺手把门边厚实的防雨斗篷兜头罩她身上。
“喂!我的发型!”惠惠挣扎着从斗篷里钻出脑袋,乱糟糟的红发像炸毛的猫,最终还是被和真半推半拉出了门。逗之助蹲在门口,看着两人消失在雨幕里,甩甩尾巴,跳回温暖的躺椅。
废弃歌剧院里阴冷潮湿,霉味混着朽木气息。破败的猩红座椅蒙着灰,雨丝从碎玻璃窗渗入,积起小水洼。惠惠裹紧斗篷,亦步亦趋跟着和真,小心避开地上的杂物。“呜…好冷…”她小声抱怨,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虚弱。
“嘘!”和真示意噤声。空旷的大厅里,除了雨滴声,隐约飘来一阵阵不成调的、卡带般的歌声,忽远忽近。
“幻音史莱姆,模仿声音吓人,怕规律性强音。”和真掏出个刻着扩音法阵的铜哨,“等它们出来,我一吹哨…”
“哇——哈哈哈——!”尖锐扭曲的怪笑猛地从头顶炸响!几团半透明、闪着彩光的粘稠生物从吊灯架弹射而下,首扑两人!
“小心!”和真本能想把惠惠拉到身后!
“别碰!”惠惠却猛地推开他,自己踉跄一步!她脸色唰地惨白,一手死死按住小腹,另一只手应激般举起法杖!猩红右眼危险亮起!“卑劣魔物!竟敢…”咒语卡在喉咙!她想起维兹的叮嘱,强行中断魔力,胸口一闷,弯下腰剧烈干呕起来!
“惠惠!”和真脸色大变,冲过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怎么回事?!”
“没…魔力反噬…有点恶心…”惠惠靠着他手臂,声音发颤,冷汗涔涔。
此时,被忽视的史莱姆己逼近!它们鼓胀身体,发出更刺耳的刮玻璃噪音,共振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吵死了!”和真烦躁地吼,一手紧搂着惠惠,一手把铜哨塞进嘴里狠吹!“哔——!!”尖锐哨音撕裂噪音!史莱姆们如遭重击,彩光乱闪,动作迟缓!
“有效!”和真正要再吹,惠惠抓住他胳膊:“等等!它们在模仿哨音!”果然,一只大史莱姆体表光芒波动,竟开始不成调地尖啸!噪音有重新凝聚之势!
“啧!”和真一手要扶人一手要吹哨,分身乏术!
“让我来!”惠惠强压下恶心,站稳身体(腿还在抖),双手快速结出与爆裂截然不同的基础法印!“沉寂吧!喧嚣之灵!”法杖顶端亮起柔和白光,扩散开无形的“静音结界”!噪音瞬间被吸收大半!史莱姆模仿也被打断!
“漂亮!”和真趁机再吹铜哨!“哔——!!”双重干扰下,史莱姆彻底崩溃,成无害粘液。
危机解除。歌剧院只剩雨滴声和两人呼吸。
惠惠松了口气,身体一软。“喂!”和真眼疾手快,打横将她抱起!
“放我下来!”惠惠惊呼,小脸涨红。
“闭嘴!”和真瞪她,“刚才是谁逞强差点摔了?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他抱着她,手臂稳稳托着背和膝弯,小心避开她小腹。体温透过湿衣传来,驱散阴冷。
惠惠挣了两下,放弃,头靠在他肩上,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肚子里那点闹腾似乎也安静了。一种混合疲惫、安心和暖意的感觉涌上心头。“…谁要你抱…”
“少废话!温泉券还要不要?”和真抱着她深一脚浅一脚踩水往外走,“回去就泡!下次再乱来,看我不把你绑床上!”
“你敢!”惠惠炸毛,嘴角却悄悄上扬。看着和真近在咫尺的侧脸,雨水打湿额发,平时欠扁的笑容被紧张取代,笨拙的关心让她心头微动。
雨幕中,和真抱着惠惠小心前行。惠惠靠在他怀里,听着雨声心跳,感受腹中微不可察的动静,第一次觉得这不能放爆裂、湿漉漉、被管束的冒险…似乎…也不错?
“喂,和真。”
“嗯?”
“温泉券…是双人池吧?”
“……废话!不然你想跟逗之助泡?”
“……哼。”她把脸埋进他颈窝,雨声盖住了那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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