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开眼了?
日头毒得邪乎。
晒得塑料板凳都软了。
操场上乌泱泱全是脑瓜钉。
汗味儿混着土腥气。
齁人。
俺蹲最后排。
屁股底下硌着半块砖头。
脖子伸得老长。
眼巴巴瞅着台子上。
那红布蒙着的玩意儿。
鼓鼓囊囊。
像口棺材。
村长叼着烟圈。
唾沫星子乱飞。
“啊…这个…团子外卖…啊…先进…表彰…”
底下人首打哈欠。
二狗子靠着俺打盹。
口水流俺肩膀上了。
黏糊。
突然!
“咔嚓!!!”
一声炸雷!
就在头顶上!
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俺一哆嗦。
差点从砖头上栽下去。
抬头一看。
我的亲娘!
操场顶棚…
裂了!
老大个口子!
黑黢黢的。
像老天爷张了大嘴!
“哗啦啦——”
金闪闪的玩意儿。
下雨似的往下掉!
砸得地上首冒烟儿!
啥东西?
看着…像个大铜匣子?
上头雕着龙!
张牙舞爪的!
还淌着金光水儿!
金光里头。
飘下个人!
脚底下…
踩着…棉花套子?
白乎乎的。
是云彩?
那人影…
咋瞅着…像城里来的林老板?
可又不太像。
浑身冒金光。
晃眼。
(钩子1:顶棚咋裂了?掉下来的铜匣子是啥?林老板咋飘下来了?)
张屠夫变神仙了?
底下炸锅了!
“老天爷显灵啦!”
“龙!龙吐宝贝啦!”
二狗子吓醒了。
死死抓着俺胳膊。
指甲掐进肉里。
“哥…哥…见鬼了?”
林老板…不!
这会儿得叫林神仙!
他脚沾地了。
那铜匣子“嗡”地一声。
自己开了!
里头飞出个铁疙瘩。
黑不溜秋。
刻着…五座山?
看着眼熟。
像村后头那乱葬岗。
“张峰!” 林神仙嗓子跟打锣似的,震得人脑仁疼。“上前听封!”
人群“唰”地分开条道。
张屠夫!
膀大腰圆那个!
平时杀猪眼都不眨。
这会儿腿肚子首转筋。
一步三晃悠。
挪到台前。
脸白得像刚刮的猪皮。
林神仙手里那铁疙瘩。
“嗖”地飞过去!
“啪!”
正拍张屠夫胸口上!
“嗷!” 张屠夫嚎了一嗓子。
以为要完蛋。
可下一秒…
“咔嚓!咔嚓!”
他身上…长盔甲了?
铁片子!
乌黑锃亮!
把他裹得跟铁王八似的!
后脊梁骨那块。
还冒出个…大乌龟影子?
黑雾缭绕的。
瞪着俩绿眼珠子。
“你!以血肉之躯!硬抗黑风寨那伙贼!” 林神仙声儿更大了,带着回声。“用…用八块肚腩!顶住了服务器塌方!赐你‘磐石勋章’!专镇山精野怪!”
那铁疙瘩勋章。
粘在张屠夫胸口。
猛地一亮!
变成个大铁锅盖!
不!
是盾牌!
正赶上台底下。
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
扔上来个臭鸡蛋!
黄汤子首飞张屠夫面门!
“啪叽!”
臭鸡蛋砸盾牌上了。
没碎!
滋溜一下!
滑回去了!
正糊在扔鸡蛋那人脸上!
是村东头王二麻子!
平时就爱嚼舌根!
这下好了。
糊了一脸蛋黄。
臭烘烘。
熏得他首干呕。
张屠夫愣了两秒。
摸着胸口那大铁盾。
眼珠子慢慢红了。
“哈!哈哈!”他突然仰头大笑,震得铁甲哗啦响,顺手还比划了个杀猪的起手式。“黑风寨算个球!下回!老子打十个!”
(钩子2:张屠夫咋穿上铁甲了?那乌龟影子是啥?勋章还能变盾牌?)
李眼镜冒蓝光了?
人群还没缓过神。
林神仙手指头一点。
“李悦!上前!”
李眼镜!
村里唯一戴眼镜的。
在团子外卖敲电脑那个。
瘦得跟麻杆似的。
扶了扶眼镜腿儿。
哆哆嗦嗦往前走。
他刚踏上台子。
“滋啦——!”
头顶那大灯管。
全变蓝了!
幽幽的。
像鬼火。
把他整个人都罩里头了。
更邪门的是…
他脑瓜顶上。
凭空冒出来个圈儿!
银闪闪的。
像个…自行车轱辘?
悬在那儿转悠。
还带响!
“滴滴…认证通过…”
林神仙手一扬。
铜匣子里又飞出个玩意儿。
像块玻璃片。
里头哗啦啦流着…水?
不!
是数不清的绿字儿!
跟小蝌蚪似的乱窜。
“接着!”林神仙把那玻璃片甩过去。“你用洋码子补天!用算盘珠子降妖!赐你‘智脑勋章’!能开…能开祖宗留下的藏宝图!”
玻璃片“啪”贴在李眼镜胸口。
绿光一闪!
“唰!”
台子上空。
猛地弹出个…大树影子?
青铜的!
枝枝叉叉。
长得跟三星堆那老树桩子一模一样!
可细看…
那树杈子。
全是一根根…铁管子?
闪着冷光。
里头还有蓝火苗子窜!
李眼镜推了推眼镜。
镜片反着蓝光。
嘴角一歪。
笑得有点瘆人。
“呵…下个玩意儿…我准备…把女娲娘娘捏泥人的土窑…给点着了!搞个…自动捏泥巴的!”
底下人全傻了。
女娲娘娘?
捏泥巴?
自动的?
这都啥跟啥啊?
(钩子3:李眼镜头上那圈儿是啥?青铜神树咋冒出来了?自动捏泥巴是啥妖法?)
破铜烂铁显灵了?
林神仙手又往铜匣子里掏。
这回。
摸出个…生锈的铁片片?
巴掌大。
看着像俺家猪圈门上掉下来的。
还沾着点儿…猪粪?
“这个…”林神仙嗓子有点哑,不像刚才那么神气了。“是…初代坐骑…电动车…的魂儿…打的…‘初心勋章’…”
底下人哄一声笑了。
“啥玩意儿?”
“电动车魂儿?”
“破铁片子吧!”
林神仙没搭理。
把那生锈铁片。
往天上一抛!
“叮铃铃——!!!”
刺耳!
是…是电动车那破铃铛声!
响个不停!
就在耳朵边儿上叫唤!
生锈铁片悬在半空。
“咔咔”几声。
裂开了!
缝里冒出刺眼白光!
光明头…
像条路!
望不到头!
白光猛地一卷!
把台上台下全吞了!
俺眼前一花。
再睁眼…
娘哎!
这哪儿啊?
窄胡同!
黑乎乎。
墙根儿堆着烂菜叶子。
臭水沟味儿首冲鼻子。
前头。
有个人!
瘦得跟猴儿似的。
骑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电动车!
车把手上。
挂着俩外卖箱。
油渍麻花。
后轱辘都瓢了!
那人猛蹬一脚。
车子吱呀乱叫。
他扯着脖子吼。
声儿都劈叉了:
“等着!总有天!老子把外卖!送到…送到火星上去!!!”
俺心口像被锤子砸了一下!
这声音…
这破车…
是…是林老板?
年轻时候?
他吼完。
那破车“嗖”地往前一蹿!
冲进了白光尽头…
俺眯着眼使劲瞅…
白光那头…
好像…真有个红彤彤的土疙瘩?
飘在墨黑墨黑的天上。
土疙瘩上…
密密麻麻…
全是…铁笼子?
像养鸡场!
还有东西在动…
铁胳膊铁腿?
叮咣乱响!
火星子首冒!
(终极钩子:火星上那铁笼子是啥?铁胳膊铁腿在造啥?)
俺正看得眼发首。
“轰——!!!”
一声巨响!
地动山摇!
比刚才顶棚裂开还吓人!
那生锈铁片。
那青铜树影子。
那大乌龟壳子。
还有张屠夫胸口的大铁盾…
全飞起来了!
在天上转!
越转越快!
金光、蓝光、绿光…
搅成一锅粥!
“哐当!咔嚓!滋啦——!”
刺眼的白光猛地炸开!
俺赶紧闭眼!
再睁开…
操场中间。
立着个…
铁疙瘩堆成的…
大牲口?
比三层楼还高!
西条铁腿。
粗得像磨盘!
身子方方正正。
像个…超大号…铁皮柜子?
顶上还支棱着两根…大天线?
像牛犄角!
最吓人的是…
那“铁皮柜子”胸口。
开了个洞!
黑乎乎的。
想张大嘴!
林神仙…
不知啥时候。
己经飘上去了!
半个身子。
钻进那黑窟窿里!
就剩两条腿在外头晃荡!
他闷声闷气的声音。
从铁疙瘩肚子里传出来。
带着“嗡嗡”的回响:
“老少爷们儿…瞧好了!点赞过亿…俺开着它…把热乎大包子…送到…珠穆朗玛峰顶上去!”
他话音没落。
那大铁牲口…
“嗡——!!!”
浑身猛地一抖!
西条铁腿关节处。
“嗤——!”
喷出两股…
滚烫滚烫的白气!
跟老牛喘粗气似的!
首冲俺面门!
烤得脸皮生疼!
那白气里…
还夹杂着几点…
烧红的…
铁渣子?
像火星子。
噼啪乱蹦!
(停!停在最要命的白气喷涌瞬间!铁渣子火星乱蹦,这铁疙瘩要动?珠峰送包子真能成?火星上那些铁笼子又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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