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秽影折辱

第十八章 秽影折辱

幽冥矿脉的暴动随着白光消散而平息，林风浑身浴血地爬出矿洞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浸透血污的粗布麻衣黏在后背伤口上，每走一步都牵扯得皮肉生疼。他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杂役寮房，却发现自己的铺位被翻得一片狼藉——草席被割成碎条，被褥泼满腥臭的污水，苏老留下的罗盘残片不翼而飞，唯有几片破碎的龟甲在墙角泛着冷光。

"哟，这不是咱们的'天才杂役'吗？"刺耳的嘲笑从吱呀作响的木门处传来。灰衣管事斜倚门框，镶着黑莲纹的铜扣在晨光下泛着冷芒，身后跟着五名壮硕的杂役，个个肩宽体壮，手中皮鞭缠绕着倒刺，随意抽打地面便溅起串串火星。管事脸上蜈蚣般的疤痕因狞笑而扭曲，浑浊的眼珠扫过林风染血的衣襟："听说你在矿洞坏了大人的好事？今天得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话音未落，左侧杂役猛地踹向林风膝盖。林风本就灵力透支，躲避不及，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粗糙的石面瞬间磨破皮肉，血珠渗进砖缝。紧接着，带刺的皮鞭如毒蛇般破空而来，"啪"地抽在他背上，衣料瞬间撕裂，皮肉翻卷间渗出黑红血沫。

"给我往死里打！"管事阴笑着抛出一枚黑莲状铁球，铁球落地后化作锁链，缠住林风的脚踝。杂役们如恶犬般扑上来，拳头裹挟着风声砸在他肋骨、太阳穴，皮鞋不断踢向腰腹。林风咬牙蜷缩成一团，左手下意识护住怀中铜镜，却被人踩住手腕，骨头错位的脆响混着闷哼在狭小的寮房回荡。

"还敢护着这破镜子？"管事猛地揪住林风头发，将铜镜镜面狠狠抵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看看你这狼狈样！青岚宗哪容得下你这种乱嚼舌根的杂种！"说着，竟将铜镜高举过头顶，狞笑着砸向地面。

清脆的碎裂声中，林风只觉识海一阵剧痛。镜中残留的苏老残魂发出虚弱的呐喊，镜身裂痕中渗出的寒气瞬间冻结了管事的手掌。"啊！"管事惨叫着甩开铜镜，冻僵的手指上剥落片片冰晶，"烧了他！把这孽障和他的破镜子一起烧了！"

杂役们立刻搬来浸透桐油的茅草，刺鼻的气味混着血腥味令人作呕。当火把掷下的刹那，熊熊烈火腾起的热浪中，林风仿佛又回到青石镇那场大火，耳边响起赵屠户临终的嘶吼、孩童的哭嚎。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他左手封印处的噬灵黑焰骤然爆发，幽蓝色的火焰竟调转方向，顺着地面的桐油逆流而上，瞬间将几个杂役裹入火团。

"不好！他魔化了！"杂役们尖叫着逃窜，头发和衣摆燃起的火焰将他们映成跳动的火人。管事却抽出淬毒匕首，刀刃泛着诡异的青芒，朝着林风后心狠狠刺去。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破窗而入，柳清瑶的素白裙摆扫过火焰，青锋剑挥出的剑气精准击飞匕首，寒芒擦着管事耳际钉入梁柱。

"住手！"柳清瑶周身剑气环绕，发间的天机阁玉簪闪烁着微光，清冷的声音让众人僵在原地。她看着遍体鳞伤的林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是我天机阁选中的人，谁准你们动他？"

管事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啐了口血水领着杂役骂骂咧咧地离开。柳清瑶迅速扶起林风，将一枚刻着星辰纹的疗伤丹药送入他口中。丹药入口化作暖流，却抵不过身体的剧痛，林风眼前阵阵发黑。"跟我走，再晚就来不及了..."柳清瑶压低声音，"天机阁密道，有人在等你。"

林风握紧破碎的铜镜，锋利的镜面划破掌心，鲜血渗入裂痕。镜中，苏老的残魂正在消散，却用最后的力量映出一幅画面：锁魂塔顶层，少女被镶嵌在巨大的黑莲祭坛中央，周身缠绕着锁链，而周通手持完整的铜镜，镜面倒映出整个青岚宗——那些巍峨的建筑正在崩塌，化作滋养黑莲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