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瘸子的铺子,矿石与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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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瘸子的铺子,矿石与异动

 

大黄的异常反应立刻引起了林尘的高度警觉。他不动声色地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块毫不起眼的暗沉石头上。系统视野中,那点深藏石内、如同沉睡星辰般的暗金色光点,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这感觉,与当初发现源晶时有些类似,但更加内敛、更加厚重,仿佛蕴含着某种沉淀了无尽岁月的力量。

“呜呜!”大黄显得有些焦躁,围着林尘的腿转圈,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块石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带着强烈渴望的呜咽。它甚至试图挣脱林尘的牵引,往那个摊位靠近。

“安静点,大黄。”林尘低声安抚,拍了拍大黄的头,让它稍安勿躁。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走向那个缩在破棉袄里打盹的老头摊位。

摊位上散发着各种混杂的怪味——铁锈、尘土、还有那堆“动物粪便”特有的腥臊气。林尘的目光看似随意地在那些锈蚀零件和黯淡矿石上扫过,最后才“不经意”地落在那堆“粪便”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嫌弃和好奇。

“老人家,醒醒。”林尘提高了一点声音。

打盹的老头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深刻皱纹、如同风干橘子皮般的脸。一双浑浊但异常锐利的小眼睛瞬间锁定了林尘,以及他身边那条气质不凡的金眼土狗。他的目光在林尘手中的撬棍上停留了一瞬,浑浊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精光。

“吵什么吵……扰人清梦……”老头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浓重的痰音,他裹了裹破棉袄,没好气地嘟囔着,“看什么?买不买?不买别挡道!”

“随便看看。”林尘蹲下身,目光在摊位上逡巡,仿佛在挑选那些锈蚀的零件,“这些……都是什么价?”他随手拿起一个锈死的齿轮。

“那个?五斤水,或者等值食物。”老头眼皮都没抬,报了个天价。

林尘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又拿起一块颜色黯淡、布满蜂窝状气孔的矿石:“这个呢?”

“七斤水,或者一块下品灵石碎片。”老头依旧狮子大开口。

林尘摇摇头,放下矿石,目光终于“顺理成章”地落在那堆“动物粪便”上,眉头紧皱,带着明显的嫌弃:“这些……屎蛋子也卖?能干嘛?当肥料?”

“嘿!你小子懂个屁!”老头似乎被“屎蛋子”这个词刺激到了,浑浊的眼睛瞪了起来,“这可是‘铁甲犀’的粪便!晒干了烧火,火力猛还没烟!懂不懂货?!一个……嗯,算你便宜点,一斤水换三个!”

“烧火?”林尘嗤笑一声,指着那堆粪便里混着的、那块大黄看中的暗沉石头,“那这个呢?也是铁甲犀拉的?看着跟泥巴块似的,烧火都不好使吧?”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和贬低。

老头的目光随着林尘的手指落在那块暗沉石头上,浑浊的眼珠似乎极其细微地转动了一下。他盯着那块石头看了足足两秒钟,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古怪的神色,像是嫌弃,又像是……某种隐藏极深的探究?但很快就被不耐烦取代。

“呸!那就是块垃圾!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混进去的!你要?白送你!赶紧拿走,别碍眼!”老头挥挥手,一副赶紧处理垃圾的表情。

“白送?”林尘心中一动,面上却露出“嫌弃”的表情,似乎很不情愿,“算了,看着就脏……不过既然您老这么‘大方’,那我就当帮您清理垃圾了。”他嘴上说着嫌弃,动作却一点不慢,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那块暗沉石头的一角,将它从那堆“粪便”里提溜了出来。

石头入手冰凉沉重,触感粗糙,仿佛就是一块普通的顽石。但系统视野中,那点暗金色的光点依旧在深处稳定地闪烁着。

【拾取成功!】

【物品:未知暗金色矿石(高度惰性)】

【类别:矿物/特殊材料】

【品质:???(系统权限不足,无法完全解析)】

【状态:外层包裹厚实岩壳与杂质,核心物质极度内敛,能量波动近乎于无。】

【效果:未知。系统初步分析,核心物质疑似与“血脉”、“本源”相关,可能具有高度催化或融合特性?极度危险或极度珍贵?需特殊手段激活或剥离。】

【绑定状态:己绑定宿主林尘。】

【警告:此物品状态极其特殊,系统数据库无匹配信息,请宿主谨慎处理!】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尤其是最后那个醒目的【警告】,让林尘的心跳漏了一拍。极度危险或极度珍贵?与血脉、本源相关?高度催化或融合?这信息量太大了!这块看似垃圾的石头,绝对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捡了个垃圾”的嫌弃表情,随手将石头在旁边的破布上蹭了蹭,然后塞进了自己那个破布包里(实则收入了储物袋)。大黄看到石头被收起,明显放松下来,但依旧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林尘。

“谢了,老人家。”林尘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老头突然叫住了他。那双浑浊的小眼睛再次看向林尘,目光在他脸上和他背着的破布包上扫视着,带着一丝审视。“小子,看你面生,新来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硬货’?老头子我这里,只收好东西。”他意有所指地问道。

硬货?林尘心中警惕。这老头看起来昏聩,但刚才的眼神变化绝对不简单。他是在试探那块石头?还是另有所指?

“刚进来,哪有什么硬货。”林尘不动声色地回答,“就捡了点破烂,想换点吃的喝的。”

“破烂?”老头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能把食腐豺肉当‘破烂’换入城税的,老头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林尘心中凛然!这老头消息这么灵通?他才刚进门多久?看来这铁渣哨站里,眼线不少!他刚才拿出豺肉,果然还是太扎眼了!

“运气好,捡了只受伤的。”林尘含糊其辞,不想多说。

“嘿嘿,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老头似乎也不深究,浑浊的眼睛又瞟了一眼林尘的破布包,“不过小子,听老头子一句劝,在铁渣哨站,好东西要么藏好,要么……就得有护住它的本事。你那块‘垃圾’……”他顿了顿,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掉,免得惹祸上身。”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像是在警告那块石头,又像是在警告林尘露了财。

林尘心中一沉,面上却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老人家提醒。我记住了。”他不再停留,带着大黄转身就走。这老瘸子,绝对不简单!

看着林尘和大黄消失在嘈杂的人群中,老瘸子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低声嘀咕了一句:“暗金……源质?……还有那条狗……嘿,这破地方,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裹紧破棉袄,重新缩回角落,仿佛又陷入了昏睡。

离开老瘸子的摊位,林尘警惕心提到了最高。他感觉到周围似乎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自己,但在他凡境三星的气势和大黄那极具威慑力的金色眼眸注视下,暂时无人上前挑衅。

他加快脚步,按照叶红鸾的指引,在西街一条相对“干净”些(只是相对,依旧泥泞)的小巷尽头,找到了“老瘸子杂货铺”。

铺子门脸不大,用相对完整的锈蚀钢板和厚木板搭建,门口挂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炭笔画着个“杂”字。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草药味、金属味、霉味和劣质烟草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

铺子里光线昏暗,货架上堆满了各种杂物:成捆的草药(有的新鲜有的干枯)、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装着浑浊的液体或粉末)、锈蚀的工具、几件破旧的皮甲、甚至角落里还堆着几袋粮食(看起来品质很差)。一个穿着油腻围裙、头发花白、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走路一瘸一拐的老头,正叼着一个木制烟斗,眯着眼睛擦拭着一把生锈的砍刀。他的一条裤腿空荡荡的,用一根木棍支撑着。

这老瘸子杂货铺的老板,看起来比门口那个老瘸子更加沧桑和……危险。尤其那道刀疤,几乎贯穿了他半张脸。

“买什么?”瘸腿老板头也没抬,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

林尘没说话,走到柜台前,将另一块烤好的【食腐豺后腿肉】和剩下的西块【劣质灵石】放在了柜台上。

浓郁的肉香和灵石微弱的灵气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瘸腿老板擦拭砍刀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独眼(另一只眼睛被刀疤覆盖)瞬间锁定了柜台上的肉和灵石,瞳孔微微一缩。他放下砍刀,拿起那块豺肉,仔细地看了看纹理,又凑近闻了闻,甚至用手指捻了一点肉末放进嘴里尝了尝。

“一阶下位食腐豺,后腿精华肉,火候还行,精元保存得不错。”瘸腿老板的声音依旧平淡,但语速快了些,“灵石,劣质,杂质不少。”

“开个价。”林尘言简意赅。

瘸腿老板的独眼扫过林尘的脸,又瞥了一眼安静蹲在门口、眼神警惕扫视着门外的大黄(林尘没让它进来),沉吟了一下:“肉,十五斤标准口粮(黑麦饼),或者十斤干净水,或者……三颗标准疗伤丹(最低级)。”他报出了几个选项。

“灵石呢?”

“劣质灵石,一块换一斤半口粮,或者一斤水,或者……半颗标准疗伤丹。”老板显然对灵石的估价不高。

林尘心中快速盘算。一块豺肉能换十斤水,或者三颗疗伤丹?这价格比他在外面摊位上看到的公道太多了!灵石价值确实低,但也在意料之中。他目前最需要的是水和药品,其次是食物。

“肉,换十斤干净水。西块灵石,换两颗标准疗伤丹。”林尘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留下三块劣质灵石备用,以备不时之需。

瘸腿老板独眼盯着林尘看了几秒,似乎在评估他的价值。最终,他点了点头:“成交。”

他动作麻利地转身,从后面一个密封的大木桶里,用特制的、相对干净的皮囊,给林尘装了满满十斤水(水质看起来比林尘自己过滤的好很多,至少没有明显的杂质和怪味)。又从柜台下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两个粗糙的陶瓷小瓶,拔开塞子让林尘看了看里面两颗黄豆大小、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褐色药丸。

【物品:标准疗伤丹(凡品)】

【类别:消耗品】

【品质:白色(普通)】

【状态:新鲜】

【效果:内服,可加速止血、促进轻微皮肉伤愈合,缓解疼痛。对骨折、内伤效果微弱。】

【绑定状态:未绑定。】

林尘确认无误,将水和两瓶丹药小心收好(实则收入储物袋)。交易完成。

“小子,身手不错。第一次来铁渣哨站?”瘸腿老板叼着烟斗,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嗯。”林尘点头。

“想活命,记住几点。”瘸腿老板吐出一口浓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独眼显得更加锐利,“第一,晚上别离开主街,尤其是西街后面的‘黑水区’和东街的‘流莺巷’,死个人跟死只老鼠没区别。第二,别惹穿黑衣服、袖口绣着蝎子的人。第三,想赚钱或者找靠山,去东街佣兵工会。第西……”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林尘的破布包,“管好自己的东西,也管好你的狗。那东西……太扎眼。”他显然指的是大黄那双金色的眼睛。

“多谢老板提醒。”林尘真心实意地道谢。这些信息很关键。

离开杂货铺,林尘感觉踏实了不少。有了十斤干净水和两颗疗伤丹,生存保障大大提升。他带着大黄,在拥挤的街道上寻找落脚的地方。最终,他在靠近东街佣兵工会相对“安全”一点(至少人多)的区域,找到了一家由废弃集装箱改造的“旅店”——“铁皮盒子”。

价格不菲:一个勉强能容身、只有一张破草席的“单间”,一晚就要一斤口粮或等值物品。林尘用一小块豺肉付了账。

钻进散发着霉味和汗臭味的集装箱“房间”,林尘总算松了口气。他将门从里面用一根铁棍别住,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缝隙和窥视孔,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拿出那块从老瘸子摊位上“捡”来的暗沉石头。石头依旧平平无奇,但系统视野中那点暗金光点如同心脏般微微搏动。他尝试着用灵力去刺激,石头毫无反应。用撬棍敲了敲,只掉下来一点石屑,露出里面依旧是暗沉的颜色。

“血脉?本源?催化?”林尘回想着系统的提示,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趴在他脚边休息的大黄身上。大黄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金色的眼眸渴望地盯着那块石头。

“大黄,你想要这个?”林尘试探着将石头递到大黄面前。

“呜!”大黄立刻兴奋起来,凑近石头用力嗅着,尾巴摇得飞快,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呜咽,甚至伸出舌头想去舔!

林尘犹豫了一下。系统警告这东西极度危险或极度珍贵。但大黄的渴望如此强烈,而且它本身似乎就对这种“源质”类的东西有特殊的感应和亲和力……

“算了,富贵险中求!大黄,给你了!”林尘一咬牙,将石头放在大黄面前。他相信大黄的本能,也相信系统对“血脉催化”的推测!

大黄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就将那拳头大小的暗沉石头叼住!然后,在林尘惊讶的目光中,它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吞咽声,那块坚硬沉重的石头,竟然被它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大黄!你……”林尘吓了一跳。

“嗝……”大黄打了个满足的饱嗝,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极其舒适和困倦的神色。它用头蹭了蹭林尘的手,然后便蜷缩在草席上,很快发出了均匀而深沉的呼吸声,似乎陷入了沉睡。一层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暗金色光晕,从它体表隐隐透出。

【警告:检测到绑定伙伴“大黄”吞服高能未知物质!】

【能量反应:高度内敛,性质稳定(暂时)。】

【状态:进入深度休眠/融合进化状态!】

【预计完成时间:未知。】

【请宿主做好守护!】

看着陷入沉睡、体表泛着神秘暗金光晕的大黄,林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大黄会变成什么样,但他知道,这将是决定大黄未来潜力的关键一步!

他握紧了精钢撬棍,盘膝坐在大黄身边,一边默默运转《基础引气诀》,炼化着丹田内封印的源晶能量,冲击凡境西星的门槛,一边警惕地倾听着集装箱外的动静。

铁渣哨站的夜,才刚刚开始。而他的伙伴,正在经历一场未知的蜕变。林尘的眼神在昏暗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必须变得更强,才能守护好自己,守护好大黄,在这片混乱之地,闯出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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