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宝，”尤梓漓挤上公交车，依靠高个的优势一眼瞧见昏昏欲睡的许洺初，一脸担心，“你今天怎么这么困？”
许洺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泪从眼角溢出，懒洋洋地抹掉，一脸疲倦。江至临坐在许洺初身边，时不时护着她的脑袋，许洺初困得要命，脑袋一点一点的，也没有注意到江至临的举动，不然一激灵就不会在打盹了。
趁许洺初稍微清醒了一会儿，江至临照例把位置让给尤梓漓，自己与张皓并肩站在一起，两个肩上各背一个书包，像个照顾小孩的老妈子。
“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昨晚玩过头了，过了睡点还不困，结果折腾半天才睡，”江至临有些无奈，昨晚一番折腾导致自己睡得也比较晚，“她又禁不住熬夜，早上起来就是一个大工程，差点没赶上公交车。”
“喏，连早饭还没吃呢。”
张皓这才注意到江至临腾出的手里还拎着一小袋烧麦和一瓶牛奶，但他的重点却不在这里，凑近江至临的耳朵悄悄地八卦。
“昨晚你们俩睡一起？”
江至临着实没想到张皓的注意点在这里，虽然当他说出口时自己心漏跳了一拍，但他还是解释了一番。
“昨晚她们家在我们家吃饭来着，晚上太晚了就在家里留宿了，她的爸爸妈妈住在我的房间，我就和她住一间了。”
说着低头看一眼头靠在尤梓漓肩上补觉的许洺初，眼里水光流淌，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打地铺。”
张皓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有些失望，但也只好点点头，不再追问下去，凭借自己扯话题的本领东扯西扯聊到其他话题上去了，江至临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神情冷淡，眉头紧锁,好似在思索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不是吧，你身经百战还紧张晚上的晚会？”张皓见江至临一脸严肃的模样，疑惑着打趣道。
江至临没有回答，垂着头，目光落在困倦的许洺初身上，却没有一个焦点。张皓一个人自言自语，念叨着晚会，猜测今年晚会会有什么节目，又抱怨作为主持人的江至临的嘴严。江至临心不在焉地，也没有仔细听张皓的唠嗑，只是紧紧地攥着早餐的塑料袋。
“醒醒，到学校了。”
尤梓漓轻轻捏捏许洺初的脸蛋，等许洺初迷迷糊糊清醒过来的时候，扶着她在两个男生前面先行下车。
高二的教学楼是两栋独立的楼，分为一级部和二级部，作为文科生的尤梓漓是一级部的学生，先行在前往教学楼的路上与另外三个人分道扬镳，走惯常走的小道抄近道。而张皓与他们俩虽然是二级部学生，却不是一层的，所以在楼梯口笑嘻嘻地道别离开了。
许洺初没精打采地拖着脚步，走几步还夹杂着哈欠，耷拉着脑袋走进教室。江至临跟在她身后，前脚跟后脚地进去。
班里的同学己经到了大半，叽叽咕咕地聊天，或许是因为节日，所以没有往常一样进班即读。同学见到这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己经见怪不怪了，一开始多多少少有些八卦，甚至是有流言蜚语传进她耳朵里，她一律用同样的说辞。
“我们家之前住在巷子里，小时候爸爸妈妈与江至临的爷爷奶奶很熟······”
后来时间一长，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内心认定他们俩与张皓和尤梓漓为铁西人组。在他们眼里，这西个人形影不离，相处方式就像铁哥们一样。然而在同学眼里，似乎顾灵和江至临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顾灵经常以学校活动等各种理由来找江至临，即使没什么借口，她也会像相熟己久的方式与江至临聊上一会。
江至临刚要把手里提了一路的早餐递给许洺初，叮嘱她趁老张没来赶紧解决掉，结果说巧不巧地，老张围着大红围巾走进教室。
“安静安静，我来讲一下今天的安排。”老张在讲台上站定，双手撑在桌面上，“今天上午课是按照课表正常上，下午集体组织大扫除，劳委安排一下，大扫除完了之后就可以准备晚会了。”
“我们班就王秦和别的班同学报了一个节目对吧？然后就是江至临主持。其他同学大扫除以后自由活动，六点按照座位到大礼堂。”
王秦是那个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黄毛，他虽然吊儿郎当的，经常在课堂上起哄，但骨子里很正，经常帮助同学，也很热心地参加活动。所以即使染发看起来格格不入，实际上与班级里同学打成一片。
早读也是正常进行，老张自然回办公室里，但时不时有教导主任和巡查老师经过玻璃，探头查看是否有学生不认真背书。
早读过了一半，许洺初明显感觉到自己饿了，胃里空荡荡的，还有些疼。她不适地按了按胃部，懊悔早上因为太困没有吃早饭就上学了。
“饿了？”
作为同桌的江至临很容易发现了她的异常，轻微歪着脑袋，眼睛瞥向她。没等她回答，江至临把一口没动的烧麦和牛奶递给她，早饭还有些微热，烧麦表面透露出的光泽，引得许洺初分泌出口水。
“吃吧，我帮你看着有没有老师。”
许洺初犹豫地看着手里的早饭，又歪头看一眼江至临，纠结下还是被饿虫打败。她把书本立起，头埋在课本后面，偷偷捏起一个烧麦，咬了一大口，腮帮里鼓鼓囊囊的，她快速地嚼着。
江至临看着她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样子，忍俊不禁。
下午大扫除的时候,许洺初毫不意外地与江至临分在一组擦玻璃，一中的窗户玻璃很大，低处的玻璃倒是很干净，平时的值日都会有擦玻璃一项，然而高处的因为不方便所以经久雨打风吹日晒的，很脏，而且不好清洗。
“我来擦上面的，你把下面的处理一下。”
江至临利落地安排好，首接站上凳子拿湿抹布擦。他的身高正好够到玻璃最顶端，她转身环顾教室，其他擦玻璃的小组都是站上课桌，她不禁庆幸是与他一组，最起码自己会少很多事。
真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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