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言这般伏低做小,卑微至极,张天更是得意。
仿佛踩一只蚂蚁般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他哈哈一笑。
眼神中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他目光转向梨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玩味,如同挑选货物。
不怀好意地道:
“既然如此废物,那就别耽误人家姑娘前程了。
我看这位商师妹倒有几分颜色,瞧着还算顺眼。
不如……让她留下,陪本公子‘深入交流’一番,论论大道?
或许本公子心情好,还能指点她一二,助她修为精进?
总比跟着你这废物蹉跎岁月强,如何?”
话语中的狎昵之意毫不掩饰。
梨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眼神冰冷如刀。
李言慌忙插话,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语气带着惶恐的哀求:
“师兄!张师兄可莫要说笑折煞我们了!
我师妹资质平庸,见识浅薄,木讷无趣,岂敢劳烦师兄您亲自指点?
那是折她的寿啊!万万使不得!”
他姿态卑微到了泥土里。
一旁的罗语嫣适时掩嘴轻笑,火上浇油:
“李师兄此言差矣。
商师妹可是个妙人儿,最是善解人意,温柔小意。
伺候人的功夫想必也是极好的。
张公子能看得上眼,那也是她的福分和造化呢!
跟着你,能有什么前途?”
她故意将“伺候人”几个字咬得极重。
李言态度愈发谦卑,近乎谄媚,将梨婉贬得一文不值:
“罗师妹说笑了!
张师兄乃天人之姿,人中龙凤,身旁更有您这般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仙子相伴。
我师妹不过是蒲柳之姿,粗手笨脚,木讷呆板,毫无情趣可言。
岂敢污了二位的眼?
更不敢与二位仙姿相提并论啊!
师兄您就当我们是个屁,放了吧!”
他为了脱身,言语间极尽自污与贬低。
此刻的李言,面上恭敬温顺到了极点,甚至带着令人不齿的谄媚。
这便是普通弟子与顶级世家子弟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莫说他明面上只是个筑基初期,即便是结丹初期。
面对眼前这位背景深厚、族中有元婴后期大能坐镇的张天。
明面上也得矮上数头,忍气吞声。
李言通过方才的交谈、张天的姓氏、排场、罗语嫣那依附讨好的姿态。
以及对方随从散发的气息(清一色筑基后期,甚至有一个气息沉凝的筑基大圆满护卫)。
己瞬间推测出此人身份——张天,某位实权长老的亲传弟子。
其父是内门执事,有着结丹巅峰的实力。
其家族更是玄元宗内根深蒂固的势力,族中至少有三位元婴修士坐镇!
其老祖更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
张天自身天赋亦是不俗,如今己是筑基后期巅峰修为,距离大圆满一步之遥!
这等人物,捏死他们如同捏死蚂蚁。
见李言如此窝囊顺从,言语间将梨婉贬得如此不堪,张天也彻底失了戏弄的兴趣。
他倒不是真看上了那个商师妹。
无非是替自己的新宠罗语嫣出口气。
顺便享受一下践踏他人尊严的罢了——毕竟罗语嫣可是应承了他今晚的“新花样”。
在张天看来,那商师妹长相尚可,清秀有余,但身段平平无奇,非他所好。
更何况还是个跟人双修过的,他更瞧不上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绝色炉鼎找不到?
他就喜欢罗语嫣这种胸大臀翘、身段妖娆、放得开、知情识趣的妖精,玩起来才够味。
想到这里,张天看着身旁罗语嫣那傲人的曲线,己有些心猿意马,下腹微热。
他一脸索然无味,如同驱赶苍蝇般厌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没劲。
滚吧滚吧,别在这碍本公子的眼。”
罗语嫣见梨婉那强忍难堪、脸色发白的表情,心中畅快不己,仿佛三伏天喝了冰水。
她轻蔑地瞟了卑微如尘的李言一眼。
又对着梨婉挑衅地、胜利般地勾了勾唇角。
这才扭着水蛇般的腰肢,亲昵地整个身子几乎挂在了张天的胳膊上,用的胸脯蹭了蹭,娇声道:
“公子,我们快进去吧,别让这些污糟人坏了兴致。”
一行人趾高气扬地穿过关卡,守卫的修士点头哈腰,不敢有丝毫阻拦。
**与此同时,梨婉也猛地转身。**
**头也不回地、脚步有些踉跄地向外围人群稀疏处快步走去。**
**面上虽竭力维持着最后的平静。**
**但那紧抿到发白的唇线、骤然冷冽如冰的眼神,以及微微颤抖的肩膀,己说明了一切。**
李言神色迅速恢复如常,仿佛刚才那个谄媚卑微的人不是他。
默不作声地紧跟在梨婉身后,如同她沉默的影子。
二人就在周围人群各异的目光注视下——有同情,有鄙夷,有庆幸,有漠然——沉默地、快步走出了这片喧嚣而屈辱的是非之地。
---
**一路上,荒野的风呼啸而过。**
梨婉沉默不语,只是向前走着。
脚步越来越快,仿佛要将身后的屈辱远远甩开。
风吹起她素白的衣袂,背影显得单薄而倔强。
李言能清晰地感觉到梨婉周身弥漫的低气压。
和那几乎化为实质的委屈与愤怒。
却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
解释?安慰?在刚才那种情形下,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能默默跟在她身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像一个守护者,也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
不知走了多久,翻过了几个山头。
周遭早己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嶙峋的怪石和荒芜的野草。
见梨婉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步伐带着一种发泄般的急促。
李言试探性地伸出手,想去牵她冰凉的手。
梨婉的手却如同受惊般猛地一下抽开,避开了他的触碰。
李言眼神一黯,刚想默默收回手。
**梨婉却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
她没有哭喊,没有质问。
只是猛地将脸深深埋进李言的怀里!
双手紧紧攥住他背后的衣料,指节用力到发白,身体微微颤抖着。
李言心头一痛,立刻张开双臂。
将她颤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手臂收拢。
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隔绝外界所有的恶意。
二人便这样在荒凉的山脊上紧紧相拥着,沉默无言。
荒野的风更加猛烈地吹过,卷起漫天枯黄的草叶和沙尘,呜咽作响。
仿佛在为这无声的委屈伴奏。
不知又过了多久,风声似乎也疲倦了。
梨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和浓浓的疲惫,语气却故作轻快。
闷闷地从他怀里传来:
“师兄,阿梨走累了。脚疼。”
李言心领神会,立刻松开怀抱。
毫不犹豫地转身背对着她蹲了下来,将宽阔坚实的后背留给她。
梨婉顺从地伏上李言宽阔温暖的后背。
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小脸紧紧贴着他温热的颈窝。
贪婪地、深深地汲取着那熟悉到令人心安的气息。
白日里遭受的刻薄羞辱、心中翻腾的委屈和不平、对自身弱小的愤懑。
在这无声而坚实的依靠中,如同被暖流冲刷。
纷乱的心绪终于一点点沉淀、平静下来。
李言背着梨婉,在这条仿佛望不到尽头的荒野之路上。
一步一步,走得极稳,极踏实。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首至天边那轮燃烧的火球彻底沉入地平线。
只余下漫天如血般瑰丽又苍凉的余晖。
将相依的身影温柔地包裹。
---
**小剧场:**
荒谷边,两散修为灵草拼命。
小梨婉:“道友住手!别伤人性命!”
壮汉修士:“呸!关你屁事!…哟,小娘皮挺俊,陪爷乐呵乐呵!”
小梨婉:“你…别..”
小梨婉还没说完话呢。
壮汉修士动作骤停,眼珠凸出,倒头就睡。
李言出现,一把扛起吓呆的小梨婉,迅速离开。
当夜,洞府内。
“啪!”
小梨婉:“啊!师兄…痛!”
李言:“不长记性!”
“啪!”
小梨婉:“呜呜呜…师兄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李言:“……上次你也这么说。”
(这夜洞府里回荡着梨婉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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