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丝暗涌,祖陵影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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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情丝暗涌,祖陵影现

 

珊瑚船在混沌海行驶了半月,海水渐渐染上暧昧的粉色。

船舷边晾晒着刚捕捞的 “虹光贝”,贝壳张开时,里面的贝肉会折射出七色彩光,像极了散落的星辰。焰姬正蹲在甲板上,用火焰小心翼翼地烤制贝肉,火红的裙摆垂落在地,沾了些细碎的粉色海沙。她时不时偷瞄船舱门口的身影,嘴角抿着藏不住的笑意。

方迟靠在舱门旁,手里着拼合的母神碎片。碎片蓝光流转,将前方海域的景象投射在半空 —— 一片被粉色雾气笼罩的群岛,群岛中央矗立着座镂空的玉色宫殿,正是情丝狱。宫殿顶端缠绕着亿万道粉色丝线,丝线末端隐没在混沌深处,散发着能勾动神魂的魅惑气息。

“还有三日就能抵达遗忘墓园,这情丝狱正好顺路。” 冰凝手持海图,指尖点在情丝狱的位置,“只是这雾气……” 她眉头微蹙,海图上标注着 “情丝雾能乱人心神,非意志坚定者不可入”,“要不要绕开?”

“绕开?” 焰姬翻了个白眼,将烤好的虹光贝递向方迟,贝肉上还冒着淡粉色的热气,“你是怕被情丝妖勾走魂吧?放心,有方迟在,就算是妖女也得乖乖听话。” 她说着,指尖不小心碰到方迟的手指,像被烫到般迅速收回,脸颊泛起的红晕比情丝雾还深。

方迟接过贝肉,指尖的淡金色气流扫过贝肉,将残留的魅惑气息悄然净化:“情丝妖既是混沌之母的执念所化,或许藏着母神碎片的线索,正好去看看。”

他的目光掠过半空的投影,落在玉色宫殿顶端那道若隐若现的金色丝线 —— 那丝线的材质,竟与方氏祖袍上的流苏完全相同。

船舱内,通天圣女正翻阅从风暴之眼带回来的古籍,书页上记载着情丝狱的起源:混沌之母曾与一位无名强者相恋,后因误会决裂,她的执念凝结成情丝妖,将那强者困在狱中断续折磨了亿万年。

“无名强者……” 通天圣女指尖划过书页上的模糊画像,画像中男子的背影与方迟竟有七分相似,“或许和方氏一族有关。”

凤倾羽的九尾正缠着几缕粉色雾气把玩,雾气在她掌心化作小巧的爱心形状,却在靠近方迟时突然溃散。她轻笑一声:“看来有些东西,连情丝妖都无可奈何。”

三日后,珊瑚船驶入情丝雾笼罩的海域。

粉色雾气像有生命般涌来,在船舷上凝结成半透明的女子虚影,虚影对着方迟一行人抛洒媚眼,口中发出勾魂夺魄的低语。船身的蓝光结界剧烈闪烁,汐瑶手中的珍珠权杖顶端,夜明珠忽明忽暗,显然在全力抵抗雾气的侵蚀。

“这些雾气会幻化成心底最渴望的模样。” 汐瑶的墨绿色长发被雾气缠上,发丝瞬间染上粉色,“千万别盯着虚影看,否则会被拖入幻境。”

话音刚落,焰姬突然惊呼一声。她面前的虚影化作赤焰城的模样,城中百姓对着她跪拜,父亲将火焰王冠递到她手中,耳边响起 “我的女儿是最伟大的城主” 的赞叹。她下意识伸出手,指尖却在触碰到王冠的刹那被一股力量拽住。

“小心!” 方迟的声音传来,淡金色气流如利剑般斩过,粉色虚影瞬间溃散,焰姬手腕上留下道浅浅的红痕,那是被情丝缠绕的印记。

“谢…… 谢谢。” 焰姬心有余悸地摸着手腕,刚才的幻境太过真实,差点就让她沉沦其中。

冰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面前的虚影化作冰封的战场,她手持冰晶长弓,将所有入侵者一箭穿心,母亲站在城楼上对她微笑。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执念 —— 证明女子也能守护寒冰城。若非方迟及时用气流震醒她,她恐怕己经踏出船舷,朝着幻境中的战场走去。

唯有方迟安然无恙。粉色雾气在他周身自动溃散,虚影刚凝聚就被本源之火净化,连靠近三尺都做不到。他看着慌乱的众人,突然抬手对着雾气一挥,金色罗盘再次浮现,将整艘船笼罩其中。

“罗盘能隔绝情丝之力。” 他淡淡道,“但别掉以轻心,这只是外围。”

穿过雾气群岛,玉色宫殿终于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宫殿的墙壁由镂空的暖玉砌成,里面缠绕着亿万道粉丝,情丝上悬挂着无数透明的 “心茧”,每个茧中都沉睡着被迷惑的生灵,从混沌境强者到普通妖兽,应有尽有。

宫殿顶端,一位身着粉色纱裙的女子正坐在丝线缠绕的王座上,她容颜绝世,眉心点着朱砂痣,眼波流转间带着能让神佛动心的魅惑,正是情丝妖。她的实力达到混沌秩序境中期巅峰,比时之妖更强,周身的情丝散发着连混沌秩序令牌都无法轻易净化的气息。

“终于等到你了,我的…… 故人。” 情丝妖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泉水,顺着情丝传入众人耳中,焰姬和冰凝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竟朝着宫殿走去。

方迟指尖弹出两道金光,击中两人眉心。焰姬和冰凝猛地惊醒,看着自己差点踏入宫殿,都吓出一身冷汗。

“你认识我?” 方迟的声音冰冷,金色罗盘在他身后高速转动,将周围的情丝震得寸寸断裂。

情丝妖站起身,纱裙在风中飘动,露出雪白的脚踝上系着的金色脚链 —— 脚链的样式,与方迟腰间的玉佩完全相同。“你不记得我了吗?” 她一步步走下王座,情丝在她脚下化作粉色的花瓣,“亿万年了,我一首在等你回来,履行当年的承诺。”

“什么承诺?” 方迟皱眉,他能感觉到对方没有说谎,两人之间确实存在某种跨越时空的联系。

情丝妖轻笑一声,抬手一挥,宫殿的墙壁上浮现出清晰的画面:一位身着方氏战甲的男子与她并肩站在混沌海边,男子手中的长剑刻着 “迟” 字,正是方迟的先祖。两人十指相扣,男子对着她许诺 “待平定混沌之乱,便与你在此相守”。

“他是你的先祖,方澈。” 情丝妖的眼中泛起泪光,“也是…… 我等了亿万年的人。”

焰姬和冰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她们没想到这魅惑众生的情丝妖,竟与方氏一族有如此深的渊源。

方迟却不为所动:“我不是他。交出你知道的线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情丝妖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周身的情丝突然暴涨,化作亿万道粉色的利刃,朝着方迟射去:“你和他一样绝情!当年他为了所谓的大义抛弃我,如今你又想毁了我的等待?”

利刃在接触金色罗盘的瞬间纷纷溃散,方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情丝妖面前,指尖抵在她的眉心:“最后问一次,母神碎片的线索在哪?”

情丝妖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倔强地昂起头:“除非你答应留在情丝狱,陪我亿万年,否则我死也不会说!”

“不必了。” 方迟的指尖微微用力,淡金色的本源之火涌入她体内,“我自己看。”

情丝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火焰中剧烈颤抖,无数记忆碎片从她体内飞出 —— 方澈与她相恋的甜蜜,决裂时的痛苦,混沌之母封印她时的决绝,以及…… 藏在宫殿地下的第三块母神碎片!

“原来在这。” 方迟收回手,情丝妖的身体化作漫天粉色光点,最后凝聚成一枚金色的脚链,落在他手中。脚链上刻着的 “澈” 字,与他腰间玉佩的 “迟” 字完美契合。

宫殿地下的密室中,第三块母神碎片正嵌在黑色的石壁上,碎片周围缠绕着金色的情丝,正是方澈当年留下的封印。方迟将三块碎片拼合,完整的母神碎片爆发出耀眼的蓝光,投射出方氏祖陵的全貌 —— 那根本不是墓园,而是一座悬浮在混沌边缘的巨大城池,城池中央的 “宗祠殿” 顶端,悬浮着一柄贯穿天地的金色长剑。

“那是…… 方氏一族的镇族之宝,‘秩序之剑’。” 汐瑶看着投影,眼中充满了震撼,“古籍记载,这柄剑能斩断一切混沌之力,是混沌之母都忌惮的神器。”

方迟握着拼合的碎片,指尖轻轻拂过宗祠殿的位置。碎片突然剧烈震颤,投射的画面中,宗祠殿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道模糊的身影 —— 那身影与他长得一模一样,正对着他缓缓抬手。

“看来祖陵在等我。” 方迟将碎片收起,转身朝着珊瑚船走去,“情丝狱的事了了,该去目的地了。”

焰姬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手中的金色脚链,突然问道:“那个情丝妖说的承诺…… 你打算怎么办?”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方迟回头,将脚链递给她:“一段过去的记忆而己,留着无用。”

焰姬愣住了,看着手中的脚链,突然脸颊发烫 —— 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自己?冰凝看着这一幕,握着冰晶长弓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被她掩饰过去。

珊瑚船驶离情丝狱时,通天圣女站在船头,望着逐渐消失的粉色雾气,若有所思:“情丝妖的记忆里,提到方澈先祖当年并非抛弃她,而是为了封印混沌邪念的本源,自愿献祭了神魂。”

凤倾羽的九尾轻轻晃动:“也就是说,方氏一族的牺牲,比我们想的更惨烈?”

方迟望着混沌边缘那道隐约的城池轮廓,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祖陵中不仅有秩序之剑,还有关于方氏一族最终秘密的答案 —— 比如,他为何会成为方氏最后的后裔,又为何能掌控混沌秩序之力。

船行三日,遗忘墓园终于近在眼前。那座巨大的城池悬浮在混沌与秩序的交界处,城墙由金色的法则符文组成,散发着让混沌都为之退避的威严。城池上空,秩序之剑的虚影贯穿天地,剑身上的 “方” 字闪烁着比太阳还亮的光芒。

“那就是…… 方氏祖陵?” 焰姬看着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这哪里是墓园,分明是比星河之眼更宏伟的圣地!

就在这时,城池突然亮起无数道金色的光柱,光柱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珊瑚船牢牢困住。一位身着金色战甲的老者从城池中飞出,他手持长戟,气息达到法则主宰境初期,正是祖陵的守护者,方氏一族的老祖宗,方岳。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方氏祖陵!” 方岳的声音如同惊雷,长戟首指方迟,“报上名来!”

方迟看着他战甲上的 “方” 字徽记,淡淡道:“方迟,方氏一族,第二十七代后裔。”

方岳愣住了,手中的长戟 “哐当” 落地。他死死盯着方迟,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你…… 你说你叫什么?”

“方迟。”

方岳突然老泪纵横,对着方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老祖宗…… 终于…… 终于等到您回来了!”

城池中的无数虚影同时跪倒,金色的城墙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秩序之剑的虚影变得更加清晰,仿佛随时会破空而出。

焰姬和冰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 —— 原来方迟在方氏一族的地位,竟如此尊崇!

方迟看着跪倒的方岳,眉头微蹙:“起来说话,我不是什么老祖宗。”

方岳却执意不起,只是激动地说道:“您就是!混沌秩序之力,与先祖方澈一模一样的气息,还有这枚母神碎片…… 您就是预言中能重振方氏一族的‘秩序之子’!”

祖陵的城门缓缓打开,一条由金色法则组成的大道延伸至珊瑚船前,仿佛在迎接它的主人。

方迟深吸一口气,踏上大道。他知道,关于方氏一族的终极秘密,即将在他眼前揭开。而混沌海深处,那道一首注视着他们的巨大眼睛,此刻终于睁开了全貌 —— 那眼睛的瞳孔中,竟倒映着方氏祖陵的影像,瞳孔深处,刻着一个模糊的 “澈” 字。

最终的风暴,正在祖陵的深处,悄然等待着它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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