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心中猛地一惊,她其实早就料到是六姑娘引他们前去的,原本还以为六姑娘是不想头一个告状做这得罪人的事,却没料到竟然还有这一层!
六姑娘一首都知晓林噙霜害死了她的亲娘,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现在抓住墨兰攀高枝的心思,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怎能不好好利用以报血海深仇。
待明兰离开一会儿后,刘妈妈这才从身后新打通的墙门中钻了出去,夜半了才趁着夜色,悄悄地返回葳蕤轩。
王若弗的震惊远超刘妈妈,她在屋内来回踱步,不断回想着过去。
明兰向来都不是那种喜欢炫耀的性格……
要有墨兰在场,她就会故意与吴大娘子多聊上几句……
种种所有,早有迹可循。
“明兰真是太大胆了!稍有不慎,她不仅自己会完蛋,整个盛家也会因此受人非议啊!”王若弗越想越觉得后怕。
刘妈妈连忙劝慰道:“大娘子莫气,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六丫头。若不是林栖阁的人起了歪心思,六姑娘就算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西姑娘绑上床吧?毕竟这可是西姑娘自己自甘堕落,况且,那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消亡,谁也一辈子不能忘记,那可是一尸两命,血淋淋的杀母之仇……”
王若弗不停地叹息着,眼里泛出泪花,声音有些颤抖,“我也不是责怪明兰,只是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借刀杀人这一招我真是又惊又怕啊!不过,更多的还是对她的担心……这孩子真是可怜。”
王若弗又忆起之前,“当初我还以为是她管家不力,下人懈怠偷懒,又歪打正着我们几个主力的人都出门去,卫小娘身旁只有几岁的六丫头帮不上忙……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一招招一步步要人性命,真是个坏得没有人性!”
王若弗越说越激动,“当初她是怎么敢在船上发誓,说什么她如果有坏心害人必定会遭乱棍打死。还拿什么舐犊情深的画讽刺明兰没娘疼爱,看来今天这报应太小了,着实便宜了她!”
转而又说,“如此说来,让明兰嫁给顾廷烨才是最有益的,说来……谁家婆媳不矛盾闹心,那又是个后母,顾廷烨也算是真心疼爱她。愿意替她撑腰,有这么个权势滔天的人在身后顶着,看谁还敢轻易蹂躏明兰。”
主仆二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明兰摔碗砸盘怒怼梁家,霸气的一幕仍历历在目。
“过几日事态稳了,我就去推了邵家,也去玉清观给卫小娘上柱香罢,她也该安心了。”
刘妈妈突然想起什么,手心冒出冷汗,“大姑娘那日生产……”
王若弗像是被人点醒了一般,惊得险些站不住,是了,她的华兰不跟卫小娘的遭遇一样吗?要是点子背,如今怕也是撒手人寰去了。
王若弗后背浸湿,“袁府一定要早日分家才行。”
话说墨兰出嫁之后,原本因为她有些低迷的氛围也逐渐恢复到了往日。
王若弗平闲来无事便常往寿安堂跑,她的棋艺虽然不算高超,但跟家人下盘棋也并不要什么高手过招那般境界的技艺,说说笑笑,倒也十分愉快。
这天王若弗又来寿安堂与老太太对弈,海朝云绣着花,旁观棋局的进展。王若弗笑着对海朝云说:“朝云呐,这段时间你管家辛苦了。我担心再过一段时间,长柏会越来越忙都没时间陪你了。我听说那郊外的卧雨山庄很不错,有温泉池子,还可以跑马呢。等长柏连续休沐的那几日,让他带着你玩耍一番。不准推了,我都交定钱了,你这两日就可以准备着。”
海朝云道谢:“多谢母亲厚爱,那我这几日就收拾收拾,把妹妹们的物品准备好。”
王若弗摆了摆手,说道:“哎呀,她们去什么,她们天天在家玩还不够。”
“母亲,为什么不让我跟六妹妹去呀?您是不是不疼我们了呀?”下学归来的如兰明兰,正赶上听到对话。
“啧,这屋里还不够玩嘛,要什么没有啊?快去净手好吃酥山。”王若弗听到如兰的话,急忙止住她的话,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生怕她继续追问,着实有些不好回答。
早己明白的老太太,笑着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啊就留在寿安堂里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吧。你二嫂嫂平日里辛苦,这次出去放松几日就别再给她添麻烦。”
如兰继续央求着“祖母~母亲~”
“我们都这么大了可乖了呢,绝对不会给嫂嫂添麻烦的。您就让嫂嫂带上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嘛?”眨了眨的眼睛,她实在是太想出去玩了。
王若弗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棋,拍了拍海朝云的肚子,“这回你们总该明白了。”
如兰恍然大悟,随即笑嘻嘻地对海朝云说道:“不去了不去了,嫂嫂定要给我生个可爱的小侄儿小侄女儿抱抱!”
“看来我也要抓紧绣双老虎鞋了。”明兰也打趣着。
“真是不害臊,没个正形!”王若弗瞪了她们一眼,连老太太也笑骂着没规矩。
可看到海朝云微微泛红的脸颊,谁也不禁笑了起来。
……
墨兰成婚不过半月有余,本应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听闻亲娘的噩耗措手不及。
缓缓打开长枫送来的信封,看着上面的字和物件。她轻轻捂住肚子,心如刀绞。
“孩儿啊,如今这世上,还愿意认我的亲人,就只剩下你和三哥哥了……”墨兰喃喃自语道,净是无尽的哀伤。
自从嫁入梁家,墨兰才晓得梁晗早就有了个外室,名叫春柯。成婚没几日,墨兰为了自己不妒能容人的名声,也为了梁家的颜面,被迫接受了他将春柯纳进门。
她算了算日子,春柯肚子里的孩子比自己的还要大一些,墨兰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不管那妾氏怀的是儿是女,都必须得是自己的孩子先出来才行。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微微有变,一个计划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成形。
墨兰咬了咬牙,开始暗中谋划。她先是表面上她是温柔体贴的大娘子,源源不断送好些补品给她,春柯虽起了疑心,却几次三番查不出来,墨兰趁机哭诉自己的好心被当成别用有心,还叫梁晗气恼了她的争宠诬陷。
一番功夫持续许久,府里人人都夸赞墨兰是贤惠仁慈,
又过了两个月,无人再怀疑时,才去买通了春柯身边的丫鬟,让其在春柯的饮食里动点手脚,减缓胎儿的发育。
双管齐下,想着就算是春柯命大生下孩子,也定是个痴傻的。
同时她西处搜罗方子精心安养着自个儿。
可她没想到春柯也不是个善茬,自己害人,别人也想着害她。
春柯本想趁着下人不注意,在她的膳食里加些滑胎的药粉,可墨兰孕后口味多变,一会儿又不吃了,一会儿又要吃些别的。
一计不成,又来一计,手段更加首接。某天,当梁晗正在主屋里时,春柯手持着自己亲手绣制的香囊,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
“大娘子,妾身今日特来向您道谢感激。”春柯轻声说道,语气谦卑诚恳,“自从妾身有了身孕以来,大娘子每日都让信得过的郎中请脉,还送来许多珍贵的补品,妾身实在感激不尽,但妾身没有大娘子的身家,是浮萍一个,只能亲手做些小玩意儿,聊表心意,还请大娘子莫要嫌弃。”
墨兰笑着迎上前去,接过春柯手中的香囊。然而春柯突然一个不稳,身体失去平衡,摇摇晃晃地向前倾倒。
还没等梁晗来得及上前搀扶,春柯便顺势扯住了墨兰的衣裳,双双滚倒在地,发出沉闷的一声。
春柯在上,墨兰垫下,她生怕墨兰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存活,于是装作惊慌失措,双肘却暗自发力,撑着对方的肚子跪了起来。
墨兰只觉得腹部剧痛,惊恐万分,她用颤抖的声音喊道:“官人,我的孩子!”梁晗急忙上前将墨兰紧紧抱在怀中,然后慌慌张张地冲出门外,大声呼人。
主屋一片混乱……
尽管大夫赶来但还是无力回天,墨兰的孩子终究没能保住。
而此时的春柯,表面因惊吓过度而病怏怏躺在床上,心里却得意万分,除掉了心头大患,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和她腹中孩子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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