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盛维夫妇后,王若弗主仆己经行路两日,也不觉干坐马车无聊烦躁,前来接回大娘子的家仆,原先在葳蕤轩伺候的保升将京城趣事一一告知刘妈妈,现在刘妈妈正向她说着汴京的新鲜八卦,一条比一条匪夷所思,听得她又是惊愕又是发笑,转而想起了自己的娘家。
黯然道,“哥哥被流放,爹爹配享太庙的哀荣没了,估计京城里的人听到这些,也同我刚才一般幸灾乐祸笑出声。”
转而王若弗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大姐姐好狠的心,诓骗了我,差点害了明兰和将军,母亲也是偏心,弄得全家被拖累,虽说如今还有嫂嫂和侄子撑着家,可侄子哪还有什么前程,嫂嫂她好不可怜呐,对我也不错,偏偏也遭了罪。”
“大娘子,如今你回去了,也可以帮衬一把,但还是得小心为主。”刘妈妈看她气愤不己,心里也是深觉康娘子恶毒,累及全家老小,她死了也是活该。
“对,那是自然,经过这一遭,我也是明白许多,回去我连母亲也不见了,免得我这蠢人又听信她的话,最多就见见我的嫂子,就算是帮衬也得过问了官人和老太太才行。”
刘妈妈见状也不打算开口,虽然不见亲娘不合礼数,可一想起那些事情,也能理解姑娘,在王家这些年,王老太太偏心不说,甚至到最后竟然还为了康娘子执迷不悟,不见也好,免得拖累了几个哥儿姐儿。
“禀大娘子,前面路行不通,奴才去打听说是路塌了,得要过些时日才能修好。可要寻客栈歇息还是?”
“塌了?怎么会塌了?”王若弗推开车窗,阵阵冷风首往车厢里灌,顾不得刮得脸皮刺痛,着急发问。
“昨儿下了一整夜的大雨,说是冲垮了山坡。”
刘妈妈伸手将窗户合上,“大娘子莫急,先歇息一两天,待他们再去打听打听,兴许就能走了。”
王若弗听着窗外狂风大作,思索半天,“这一截都是官道,尚且如此等待,再拖下又是鹅毛大雪封山,就很难赶回去了。干脆绕路,走山路吧。”
“大娘子,山路不比官道啊。若是山路也塌了,又得回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刘妈妈苦口婆心劝她勿要糊涂。
王若弗不以为然,随意抿了口递来的热茶“出了这截官道,那后面不也得走山路嘛,只不过提前多走几段,都是路为什么不能走,派人去查问,若是山路也塌了,我们就歇两日再出发。
我现在只恨不得亲自前去打探,或者亲自前去修路,真是,一路上遇到这事真让人不省心呐。”
最终王若弗还是被刘妈妈说服了,决定跟随一同堵车的其他路人先去客栈。
行了大半路,谁知天气忽而昏沉,随即暴雨暴雪一齐降临,众人慌了神,家仆大声喊着还有十几里赶紧走。
“快快,再快些。”刘妈妈焦急地大声喊着,只觉速度还不够快。
“大娘子坐稳了,奴婢在车上,只怕马车跑不快。”交代完便看准时机,果断推开车门跳下,王若弗捉也捉不住她。
“刘妈妈!”王若弗扑在车厢里痛彻心扉叫喊一声,见刘妈妈踉跄后站定摆摆手,随着马车跑动,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可惜雨雪并没有被主仆情深打动,只听见近处轰隆隆声响,有什么东西疯狂滑落,随即掩埋了狭长的道路,高高堆砌成小山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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