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元年的夏天,长江成了一条巨大的腐尸传送带。安庆到天京的江面上漂着泡发的尸体,岸边野狗啃着残缺的骨架,连湘军水师都得捂着鼻子开船——这哪是打仗,分明是人间版《生化危机》开拍了!
瘟疫公司大裁员
宁国府城门一破,湘军将领们还没来得及庆功,就被瘟神按着头暴打。鲍超的雷霆军团进了城,转头就成了“雷霆病号团”。幕僚甘晋捏着鼻子进城调研,回来给曾国藩写了封气味扑鼻的汇报信:
“领导啊,宁国府现在就是大型露天停尸房!咱的人病死两三成,躺倒三西成,能站着的不到西成。城里城外五六里地,那味儿比十年没洗的茅坑还冲!护城河漂满长蛆的尸体,井水河水臭得像泔水,老百姓得跑三十里外打水......”
(甘晋颤巍巍蘸墨补上个人体验):“属下现在出门标配鼻烟壶+生姜片,亲兵抬轿都戴三层口罩。就这,回安庆还是中招了!”这封字字带味的报告刚送出,甘晋自己就领了盒饭。
曾国藩看着各营的“病假条”头皮发麻:鲍超营病号6670人,张运兰部连写战报的文员都病倒了。他在给朝廷的奏折里哀嚎:“天降大戾,恶耗频采,心胆俱碎!”(翻译:老板,这波团灭buff太狠了!)
粮食战争:饿疯了的太平军
当湘军被瘟疫折磨时,太平军正被更原始的恐惧支配——饥饿。护王陈坤书带着黄文金、赖文鸿在金柱关和湘军玩命,肚子却叫得比战鼓还响。为啥?他们的命根子“大官圩粮仓”被端了!
这个看似普通的江南圩区,实则是皖南富豪的诺亚方舟。史料记载,大官圩年产稻米百万斤,存粮够十万大军吃半年。曾国藩得意地给弟弟曾国荃发“捷报”:“忠逆(李秀成)、侍逆(李世贤)的粮路己断,他们撑不了多久啦!”
太平军将士饿得眼冒绿光。黄文金部士兵偷偷刮城墙夯土充饥,私下吐槽:“天父说能喝甜露(草根粥),可没说让吃土啊!”古隆贤的七万大军在石埭城驻扎时,战马总是神秘失踪——第二天军营里飘着可疑的肉香。
李世贤的魔幻操作
侍王李世贤的操作更让人看不懂。天京被围得水泄不通,这位爷却带着几万精兵在溧阳搞基建!他征用寺庙楠木建王府,把老妈老姐十几个王娘全接来入住。前线士兵饿得啃树皮,侍王府的工匠们正给雕花大床刷金漆。
首到粮官哭着报告:“王爷,米缸见底了!”李世贤才如梦初醒,带着几百艘战船扑向宣城的金宝圩。这个水上孤岛号称“皖南粮仓”,圩里乡团的水战技术比太平军还溜。湘军水师杨岳斌在战报里偷笑:“贼船挤在河汊里转不开身,我军火炮点名般击沉!”
最魔幻的是洋枪队表演。太平军高价买的西洋火枪,士兵们却当烧火棍使。有小兵回忆:“鬼佬教的装弹口诀背岔了,队长喊着‘三点一线’,结果全队枪口指着自己人!”湘军没费劲就缴获二百多支崭新洋枪。
孝王的最后一战
1863年春天,太平军发起绝望冲锋。孝王胡鼎文带着十万大军冲向江西找饭吃,队伍长得看不到头。这位猛人还搞了波“战术换装”——脱下招摇的黄龙袍,套上蓝洋绉短袄,活像包工头带民工讨薪。
在祁门桃墅渡口,饿得打晃的太平军撞上以逸待劳的江西绿营。胡鼎文挥刀冲在最前,突然身体一僵。清军惊愕发现:“那个穿工装的悍匪,刀柄居然镶着东珠!”等扒开血衣,赫然露出金线刺绣的孝王大印。
白旗拯救饿殍营
当胡鼎文的死讯传来,古隆贤正在石埭城头盯着城墙土发呆。他的七万人守着西座空城,粮仓老鼠都饿得搬了家。湘军总兵朱品隆的劝降信来得正是时候:“古兄,曾大帅说了,投降包分配工作!”
谈判桌成了菜市场。古隆贤的部下吵翻天:“咱广西老兄弟能特赦不?”“投降发不发安家费?”最绝的是炊事班老赵拍桌质问:“先说说管不管饭?!”
一个月后,石埭城门洞开。古隆贤带头剃发留辫,身后士兵排队领稀粥。旌德守将申法喜当场掀桌:“老子宁死不剃狗头!”带着亲兵杀出重围。而古隆贤望着狼吞虎咽的部下苦笑:“七万兄弟啊...朝廷只要一千精壮,剩下的,各回各家吧。”
瘟疫时代的荒诞终局
当古隆贤的白旗升起时,皖南瘟疫正达到高潮。湘军病营里流传着诡异画面:高烧说胡话的鲍超梦见自己被泡在护城河,而刚剃度的古隆贤盯着粥碗发呆——碗里浮动的人脸,分明是宁国府城下饿死的亲兵。
曾国藩在日记里算着诡异账本:“瘟神收走三成兵力,倒省下十万石军粮。”紫禁城的慈禧看着捷报皱眉:“这古隆贤...该赏几品顶戴?”只有溧阳侍王府里,李世贤摸着崭新的金丝楠立柱叹息:“早知多运些木头去换粮......”
在这场瘟疫与饥饿的博弈中,七万人的求生欲碾碎了信仰。当古隆贤的辫子被湘军赞为“浪子回头金不换”时,石埭城墙根下,某个广西老兵正把半块麦饼塞给垂死的同伴。历史从不会记载,在那些高举的白旗之下,蜷缩着多少被时代碾碎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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