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望安带着云昭先回了应府,必清见着自家公子一旁带了个神秘女子,瞧着还有些眼熟。
小心开口试探道:“少爷,您这是?开窍了?”
云昭掀开帷帽一角,露出两排大白牙,“嘿嘿,是我。”
必清眼神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惊讶道:“云掌事!不曾想你打扮起来竟比那些大家闺秀也不差嘛。”
云昭抱拳:“多谢小哥,还是你家公子涂脂抹粉的功夫好,给我办的人模狗样。”
应望安听她这么“夸奖”自己的手笔,无奈扶额苦笑:“云掌事若是不满,也请忍忍吧。”
眼见快要到宫门关紧的时辰,应望安赶忙吩咐必清动身去将驾来马车,快马加鞭往正阳门赶。
“站住,令牌。”门外值守的守卫将马车拦了下来。
必清将腰间的太卜署令牌递了过去,“官爷,我家应大人进宫有事。”
“原来是应大人,可我未曾接到上头的指令,今夜太卜署有何公事?”那守卫将令牌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审视地盯着马车摇晃的铜铃。
必清赔笑道:“许是事出紧急,右丞大人还未来得及同统领通报。”
应望安掀开轿帘,下了马车,“怎么,如今我太卜署进宫都要再三通报了?我竟不知皇城禁军官威这般大。”
他虽说不过是七品小官,可应氏一门在大胤的地位无人不知,哪怕是丞相来了也得让他三分薄面。
那守卫见了他,嘴角扯起个难看的笑,道:“见过应大人,不是小的故意为难,是近来长安城不太平,所以这才多盘问几句。”
说话间,应望安回身伸手,将云昭迎下车,“宫宴在即,福成戏班接连出事,统领小心些是应当的,不过我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宫宴一事。”
守卫看着被帷帽盖住的云昭,立马警觉起来:“这位是?”
“这是我父亲从前老友推荐的名伶,自江南而来,这不是前几日柳姑娘忽然暴毙,总不好让好好的大戏落了空,我这才去求了姑娘来。”
应望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要不是云昭见过他的嘴皮子功夫,都要信自己真是什么江南名伶了。
守卫在皇城禁军做了这么些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江南名伶?这倒不曾听说过呢。”
“云姑娘久居江南,首领常日在长安城里,自然不知。”应望安依旧是彬彬有礼的样子,“时辰可不早了,夜里唱戏可都是唱给死人听的,若是耽搁了,我十个脑袋也不够陛下砍的。”
守卫有些犹豫,应望安身份特殊,可今日晨间又得了统领的授意,今日不得随意放人进宫,哪怕是宫里的人。
必清以为他是想要银子,赶紧从袖中拿了一锭元宝塞到他怀中。
守卫见了赶忙退了回去,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应大人,你也知道我们林统领的脾气,今日若没有他的命令,我是真不敢放您进去啊。”
应望安了然,也不多为难,开口道:“那劳烦守卫大哥去给林统领通报一声,我等在此等候便是。”
可还未等守卫动身,正阳门内一身着甲胄的士兵快步往他们的方向跑来,在守卫耳边附语了几句。
听罢,守卫侧身给应望安让了条道,“您瞧瞧,林统领真是神算,猜到了应大人您要来,立马就派人来传话了。”
应望安虽心有疑惑,可金伯之事耽搁不得,慢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两人一入宫便往太卜署方向赶去,一路上应望安尽量带着云昭往小道走,宫里人多眼杂,若是被有心之人瞧见,回头少不得要去太后那儿解释一番。
太卜署的后门金锁,应望安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溜了进去。
“必清的衣服,换上吧。”应望安将衣服扔给云昭,转身掩上门。
云昭解下襦裙,又将《镜花谱》残卷塞进里衣,再三确认不会掉落后打开屋门,“走吧。”
应望安己经打好水给她,云昭三下五除二地洗去面上的脂粉,又将面巾戴好,佝偻着身子跟在他身后出了太卜署。
金吾卫今日当值的是陈林的副将林平之,他与应望安私下关系倒还不错,听他说是来审问福成戏班的人,并没阻拦。
云昭屏着呼吸从他身侧经过,忽然被他拍了一掌,“必清兄弟,上回在应府喝酒差点被你喝倒了,下次我俩可得再单挑一次。”
“嗯,嗯,好。”云昭压着嗓子紧张地回道。
林平之皱眉:“你今日,怎么戴起面巾了。”
应望安生怕他再瞧出什么,转身低声呵斥一句:“赶快,还有闲心闲聊。”
云昭立刻快步跟上。
林平之不明所以地看着应望安的背影,嘟囔道:“今日吃枪药了,脾气这么差。”
金伯与戏班众人被关押在诏狱靠里的位置,娇娘同她的情郎叶孟胜被关押在一处,见着应望安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凑到跟前,哭嚎起来:“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啊,您去问问云掌事,我们都老老实实地在房中待着,班主的死真的与我们无关啊。”
应望安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是黑是白,金吾卫会查明真相,诸位就暂且忍忍吧。”
说着走到一旁的牢房,金伯一个人坐在干草上,眼神空洞,呆滞地盯着墙上的那一扇小窗里残破的夕阳。
“金伯,我有些事要问你。”
金伯并未转头看他,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应望安又开口:“金伯,谢班主死前,你们为何争吵?”
娇娘听见他这么问,忽然大声说道:“肯定是你!你偷了戏班的东西去卖,被班主发现后,恼羞成怒,杀了班主!一定是这样的。”
应望安问娇娘:“你说,金伯偷东西?他偷了何物?”
叶孟胜搂过娇娘,替她说道:“是我们的戏服。”
应望安不解:“他偷戏服做什么?。”
娇娘冷哼一声:“我们的戏服都是浮光楼的少东家李成光送的,那锦缎上的银线,拆下来拿去卖,都能顶的上他一年的月俸。”
应望安继续问道:“金伯,她说的可是真的。”
金伯一言不发,与他一同关押的冯越见状,上前推了推金伯,小声提醒,“金伯,应大人问你话呢,若不是你做的,你老实回大人便是。”
不知是冯越力气太大还是金伯身子不稳,就这么轻轻一推,金伯的脑袋忽然就耷拉下来。
云昭眼尖,看到了他脸上欲滴的鲜血,惊呼出声:“应望安!开门救人!”
听到云昭的话,应望安大喊了一声出事了,林平之立马带人赶到,几人打开牢门将金伯身体放平。
林平之伸手探了鼻息,同一旁的下属高呼:“还有一口气,快去叫御医!”
金伯的口鼻渗出鲜血,不过瞬间,耳朵也开始有血流出,云昭见状不妙,也顾不上身份暴露,从腰间袋子掏出除邪刃划破手掌,“应大人,借铜钱一用。”
应望安不多犹疑,将龟甲中的铜钱递给云昭。
云昭把血抹在铜钱上,混着桐油点在金伯还未流血的三窍上。
铜钱贴上的瞬间,金伯的气息平稳了一些,云昭松了口气,坐在一旁。
应望安把手帕塞到云昭手里:“一会儿御医来了,你跟着去太医院包。”
御医的动作倒也快,不过片刻便拎着药箱赶到,他见着金伯眼睛处的铜钱先是一惊,而后赶忙施针把脉。
李洵问道:李御医,如何?”
李御医摸着他的山羊胡,“还行,能活。”
听了这西个字,林平之吩咐手下人赶紧把人往太医院送,生怕迟了一步,人死在诏狱里,回头陈林问责起来,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
应望安和云昭见几人走远,这才慢慢跟上,与前头的金吾卫隔开了些距离。
应望安小声道:“你方才用的什么手法?”
云昭笑着:“镜渊的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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