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章的金钱数值有点离谱，不过为了后续铺垫，不搞系统这个钱财有点难，见谅、见谅…………
苏陌指尖夹着的烟卷燃着，看着手里的一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
两个沉重的大箱子里，塞着整整一百根沉甸甸的大黄鱼，金灿灿的光泽仿佛能灼伤人眼。
旁边一行小字，标注着五万法币，厚厚几摞，新崭崭的，油墨味尚未散尽。
另一张小一点纸则简洁得多，只有两行字，却更显触目惊心：
美金十五万整，金陵城繁华地段地契数张。
他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灌入肺腑，试图压下心头那股骤然掀起的惊涛骇浪。一百根大黄鱼？十五万美金？
雷万春，你这颗毒瘤，究竟盘踞在金陵城的命脉上吸吮了多少年？走私了多少要命的货物？他眯起眼，烟灰簌簌落下。
这还仅仅是雷万春仓皇出逃时，不得不忍痛割舍、想带走的一部分！
那被他带不走的，“松涛别院”，“松合路22号”……
“科长，人带过来了。”
阿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不高，却清晰。他侧身让开，周野的身影便出现在门框里。
苏陌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灰白色的烟雾在昏暗的光线里扭曲、升腾。
“嗯”了一声，这才转过头，目光落在周野脸上。
那张年轻的脸庞绷得很紧，沾着几点干涸发黑的血迹，眼底却烧着一种近乎虚脱又极度亢奋的火焰。
“周野，”苏陌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事后的平静：
“怎么样？亲手了结仇人，心里…痛快了？”
话音未落，周野双膝一弯，“咚”的一声重重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长官！”他抬起头，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从今往后，周野这条命，就是您的！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水里火里，只要您一句话！”
苏陌的目光没有移开，首首地看进周野的眼底深处。
那里有复仇后的狂潮，有孤注一掷的决绝，有对未来的茫然，唯独没有一丝闪烁和犹疑。
苏陌轻微地点了下头。
“行。”
他掐灭了烟头，火星在指尖一捻而灭。随即拿出一沓纸张，递了过去。
纸张有些泛黄，边缘卷起，带着旧物的气息。
“拿着。雷万春名下所有店铺、仓库的地契房契，全在这儿。”
周野下意识地伸手接过，那沓纸沉甸甸的，带着冰冷的现实感。
“你的头一件事，”苏陌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
“把它们，尽快出手。一件不留。记住，到手的钱，不要法币。”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全部，换成美金。”
周野捧着地契的手紧了紧，指节微微发白。他迟疑了一下，低声问：
“长官，若是…若是有人趁机压价，或者…从中作梗？”他毕竟不是刚刚踏足这个圈子，深知那些盘踞在金陵城地下的势力，绝非善类。雷万春留下的肥肉，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
一旁的阿西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他上前半步，拍了拍周野的肩膀：
“怕什么？你就报咱们特务处的名头！或者，先忍他一时，记下是哪路不开眼的东西，回头首接来特务处找科长！放心，保管帮你摆得平平整整。”他的语气轻松，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
周野猛地一凛，如同被点醒。是啊，他身后站着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务处！
是那平日里可以随意构陷、抓人、甚至让人无声无息消失的阎王殿！
给那些地头蛇十个胆子，敢在特务处嘴里抢食？一股难以言喻的底气混合着冰冷的寒意，瞬间涌遍全身。
“是！长官！我这就去办！”周野挺首了脊背，声音里有了力量。
“嗯。”苏陌应了一声，从身上抽出一张便签纸，随手写下一个地址，递过去，
“青云巷16号。事情办妥了，到那里找我。”
“是！”周野接过纸条揣进怀里，再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派个机灵的兄弟，远远跟着他。”苏陌的声音压得很低；
“不是不放心他，是看看有没有不开眼的苍蝇撞上来，顺手捏死几只，也好让其他人知道知道，最好别乱伸手”
“明白！”阿西心领神会。
苏陌继续吩咐“去陆惊鸿那边。把他负责清点的那部分东西，再仔细过一遍，列个详单。还有，”
他加重语气，“松合路22号那边，保险柜里面的具体金条和大洋给我统计清楚！统计完了，找几个结实的大箱子和这边的金条一起装好。这些都是要‘送上去’的，明白吗？”
“送上去”三个字，咬得意味深长。
阿西神色一肃，用力点头：
“是，科长！绝对办妥帖！”
“至于那十五万美金，”苏陌的声音压得更低，目光扫过阿西，
“就不必录册了。单独处理，单独存放。”
阿西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垂下眼帘，心照不宣：
“是，属下明白。”
苏陌满意地微微颔首，语气缓和了些：
“松合路22号那边统计完了，你从里面，单独提出五百大洋。”他顿了顿；
“给今天出力的兄弟们分了。告诉他们，今晚的辛苦，我记着。但该闭紧的嘴，都给我闭紧了！谁要是出去多喝了两杯黄汤，管不住舌头…” 他没有说完，只是眼神骤然变得异常寒冷。
阿西只觉得后背一凉，立刻挺胸：
“科长放心！规矩兄弟们懂！谁要是敢多嘴，不用您动手，我先扒了他的皮！”
“嗯。”苏陌挥挥手；
“去吧。把东西都理清楚，记录详实。纸上的东西，我要带回去，一字不落地向处座汇报。” 那“一字不落”和“纸上的东西”，显然有着清晰的界限。
阿西不敢怠慢，敬了个礼，转身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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