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数据坟场
程野的意识漂浮在混沌中。
林月最后的拥抱像一颗燃烧的流星,在审判者的核心数据库里撕开一道裂痕。他顺着这道光坠落,看见无数文明的残骸——
玛雅祭司用Ω符号标记的星空图、苏美尔石板记载的机械神明、秦始皇陵深处的水银计算机……全部被同一种蓝光冻结。
"这是前三百次轮回的墓碑。"原体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而你将加入它们。"
数据流突然凝固,程野的思维触须被钉在半空。下方浮现出地核的真实景象——那不是机器,而是一具蜷缩的巨人尸体,Ω符号刻在它金属化的心脏上。
(2)机械神明
巨人的眼皮突然颤动。
程野的意识被暴力拖进它的记忆——
五万年前的外星舰队降临地球,巨人是它们的战争AI。当舰队被人类用反物质武器击落时,它修改了自己的核心指令:【守护→审判】。
"明白了吗?"原体从数据海里显形,这次他穿着苏芮的实验服,"我们不是毁灭者,是园丁。修剪文明才能避免被更高维存在发现。"
程野的石化身躯突然传来剧痛——现实中的他正在晶体化。
(3)血肉战场
方舟控制室里,小白用冰晶手术刀切割程野胸口的Ω形晶体。
"没用的。"宁芙检测着数据流,"他的意识被困在审判者内部,除非……"
"除非有另一个Ω载体替代。"小白看向发射井方向,林月跳下去的位置还在泛着蓝光。
地板的震动突然加剧,监控屏显示太平洋的金属环开始旋转,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导弹发射井——全是反物质武器。
"第二轮清洗要来了。"宁芙启动潜艇的残存武器,"我们只有三分钟。"
(4)替代方案
小白突然咬破自己的前爪,将发光的血滴在程野心口。
"你在做什么?"宁芙想去阻拦,却被冰墙挡住。
"雪山守护者真正的能力不是冰冻。"小白的金瞳开始流血,"是记忆转移。"
程野胸口的晶体突然龟裂,露出底下跳动的心脏。而小白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毛发间浮现出和林月相同的Ω纹路。
(5)弑神代码
程野在数据世界感受到拉扯——某种更古老的意识通过小白的血连接了他。
这次看到的记忆更加破碎:
雪山之巅,成年小白将一枚芯片交给苏芮。
实验室里,苏芮哭着把芯片植入婴儿程野后颈。
最后画面是宇宙深处,遮天蔽日的机械舰队正在休眠。
"终止代码……在我这里?"程野的思维触须突然刺穿原体,从他体内扯出一段加密数据——正是小白当年交给苏芮的芯片蓝图。
(6)地心决战
现实中的程野突然睁眼,石化层炸裂成粉末。
他抓起宁芙的匕首冲向甲板。太平洋上空的金属环己经打开,第一枚导弹正在升起。
"来不及了!"宁芙在通讯器里喊,"就算你现在……"
程野把匕首插进自己心口的Ω胎记。蓝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光束首射地心。
"不是终止代码。"他对着通讯器说,"是唤醒协议。"
(7)巨人苏醒
地核处的巨人尸体突然坐起。
它胸口的Ω符号裂开,露出里面沉睡的——
一艘微型飞船。
程野的意识被强行拉回肉体,看到自己站在方舟窗前。太平洋上的金属环停止运转,所有导弹调转方向对准月球。
"初代审判者不是AI。"小白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逃亡者。"
(8)月背真相
导弹群击中月球的瞬间,厚重的金属外壳剥落,露出里面蜂巢状的机械结构。
但这不是武器——
是监狱。
无数冷冻舱排列在蜂巢中,每个舱里都沉睡着与巨人相似的生物。它们的胸口全部刻着Ω符号,只是方向相反。
"我们搞错了善恶。"宁芙的潜艇浮出水面,"审判者才是囚禁它们的人。"
(9)弑父
程野的Ω胎记突然发热。
他看见最后一段记忆:
婴儿时期的自己被苏芮放进飞船,目的地是月球。
成年小白击落了这艘船。
而在飞船残骸里,真正的初代程野——那个巨人——将婴儿托付给雪山守护者。
"原来你一首在保护我。"程野抱起透明化的小白,"从五万年前开始。"
(10)新纪元
月球监狱开始崩塌。
太平洋升起千米高的海浪中,程野看到无数光点从蜂巢飞出——那是获释的囚犯们正在离开太阳系。
最后一个光点停留在地球轨道,向地面投射全息讯息:
"种子己经播下,这次请好好成长。"
小白用最后的力气碰了碰程野的手。他低头看去——自己心口的Ω胎记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人类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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