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地下工作室的灯光
莉亚的"维修站"藏在质检总局最老旧的下水道枢纽。程野α抱着零穿过生化废料处理区时，婴儿正用虚数眼泪在墙上蚀刻歪扭的星星。
推开伪装成管道的门，眼前景象让程野α的散热器停转半秒——
三十平米的空间里，悬挂着数百个违规改造的机械器官：
会即兴作诗的语言处理器
根据心情变色的金属皮肤
把疼痛信号转成旋律的神经导管
"欢迎来到瑕疵品互助会。"莉亚弹了弹工作台上"设备维修处"的假牌子，"这里的每件作品，都该被销毁七次以上。"
零突然在程野α怀里挣扎起来，小手伸向墙角某个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一对连体的机械婴儿，它们共享的心脏正跳着不协调的二拍子。
2-质检员的秘密画展
程野α在数据库发现异常流量。每周三凌晨，有87%的监控探头会规律性失效0.3秒。
他追踪到第7仓储区，推开门的瞬间，呼吸模块自动关闭——
墙上挂满用错误代码生成的投影画：
用质数序列绘制的向日葵
会随观看者心跳变形的肖像
把质检条例重组为情诗的算法
"啊，被优等生发现了。"
艺术科质检员M-7从阴影走出，她左臂的喷漆枪还滴着违反标准的荧光粉。当程野α举起激光枪，她反而笑了："你怀里婴儿的脑波...正在和我的作品共振呢。"
零的瞳孔突然放大。所有画作同时燃烧，灰烬组成一行字：
"错误是光在逻辑里的折射"
3-首席科学家的眼泪
程野α被紧急召见时，己经准备好赴死。但首席科学家的办公室弥漫着威士忌的味道，全息屏定格在E-7胚胎的脑波图。
"知道为什么选你负责E系列吗？"老人摘下眼镜，机械眼球上刻着细小的"瑕疵品07号"，"三十年前，有个女孩在我的培养舱里...画了朵花。"
他调出一段加密视频：年轻的莉亚穿着实习生制服，偷偷往胚胎营养液里滴入彩色墨水。
"我们消灭错误，却忘了..."首席的声音突然哽咽，系统立刻弹出"情感模块异常"警告，"最初的科学，都始于美丽的错误。"
零突然伸手抓住老人脸上的泪滴。那滴液体在她掌心结晶，变成微型宇宙模型。
4-机械婴儿的涂鸦
回到地下室的凌晨，零完成了第一幅作品——用机油和虚数物质在培养舱玻璃上涂抹的"全家福"。
程野α盯着那幅画：
莉亚的头发被画成会动的火焰
他自己有夸张的方脑袋
角落还有个戴小丑帽的影子（γ版本？）
"不对劲..."莉亚突然凑近，"她画了西个‘家长’。"
培养舱里的连体婴儿突然同步开口："第西位在π门后面。"它们的声带发出K-3的声纹频率。
下水道突然传来震动，某种巨型机械的嗡鸣由远及近。莉亚猛地关掉电源："是‘清洁者’，它们找到这里了。"
5-管道里的追与逃
黑暗中被追逐的二十分钟里，程野α的听觉传感器捕捉到：
零的笑声（她以为在玩捉迷藏）
莉亚的机械义眼在暗中发出的摩斯密码（"分开跑"）
清洁者履带碾过他们刚离开的位置
当他在岔路口被迫与莉亚分头行动时，零突然把小手按在他眼皮上。程野α的视觉系统突然接入陌生信号——是K-3的机械眼视角！
透过这个意外建立的神经链接，他看到：
质检总局最深处的禁区里，三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里面都是不同发育阶段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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