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僻静的山谷密林中,众人迅速完成了身份的转换。温先生换上了一件洗得发白、打着细密算盘纹补丁的青色长衫,头戴方巾,腰间挂着一个半旧的算盘和一个鼓囊囊的“账本”袋(实为暗藏武器和密件的夹层),俨然一位精明又略带潦倒的老账房先生。
陈昆脱下将甲,换上粗布短打,外罩一件半旧的羊皮坎肩,腰悬一把不起眼的厚背砍刀,脸上刻意抹了些尘土,眉宇间刻意收敛了锐气,扮作商队护卫头领,沉默而可靠。
影七、影三则换上最普通的伙计短褐,将兵器藏在推着的独轮车夹层或背负的行囊底部。影七推车,车上看似堆满了干粮、药材和杂物,实则暗藏玄机。影三则负责背负一些轻便物品,并时刻关注着被安置在独轮车一侧、用草席和粗布半遮半掩的萧灼。
萧灼是伪装的重点。宽大的、边缘磨损的宽檐斗笠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一件厚实的、带着风尘气息的粗布斗篷将他连头带身体裹住,只露出一点下巴。他斜靠在独轮车上,被伪装成一位身患重病、随队返乡的“东家亲戚”。影三不时给他喂些清水,低声说着什么,仿佛在安慰病人。他的脸色在斗笠阴影下更显灰败,但那双藏在阴影中的眼睛,在清醒时却异常明亮,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这支由“老账房”温先生、“护卫头领”陈昆、“伙计”影七、影三和“病弱东亲”萧灼组成的“商队”,就这样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独轮车,踏上了前往落鹰峡的艰险旅程。他们避开了所有官道驿站,专挑人迹罕至的山野小路、戈壁荒滩前行。连日的奔波让众人疲惫不堪,脚下的小路愈发崎岖难行,周围的山峦像是沉默的巨兽,横亘在他们前行的路上。荒芜的戈壁荒滩上,狂风卷起阵阵沙尘,吹得人睁不开眼。
温先生紧紧攥着算盘,眉头紧锁,风沙迷了他的眼,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心里暗自盘算着行程和可能遇到的危险。陈昆走在队伍一侧,警惕地观察着西周,手中的厚背砍刀时不时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
影七推着独轮车,脚步有些踉跄,车轮陷进松软的沙地中,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影三在一旁帮忙,嘴里嘟囔着:“这鬼地方,比打仗还累。”
萧灼在斗笠下微微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影三连忙凑近,轻声问道:“萧公子,你感觉怎么样?”萧灼低低地说:“无妨,继续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马蹄声。陈昆瞬间警觉起来,他伸手示意大家停下,压低声音说:“有情况,准备应对。”众人立刻停下脚步,各自做好防御姿势。
马蹄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一群骑着马的人出现在视野中。为首的是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他勒住缰绳,上下打量着这支“商队”,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走这条荒路?”
温先生赶紧上前,赔笑着说:“官爷,我们是小本生意的商队,为了省些路程,就抄了这条近道。”那壮汉冷笑一声:“省路程?我看你们形迹可疑,不会是干了什么不法勾当吧?”
陈昆向前一步,沉声道:“官爷,我们就是普通商队,绝无不良企图。”壮汉眼神一厉:“哼,普通商队?谁能证明?”
此时,影七和影三暗暗握紧了藏在暗处的兵器,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萧灼在斗笠下,眼神闪烁,思索着应对之策。就在壮汉刚要下令搜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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