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寿宴?”
待徐少言走了之后,花景妤低声喃喃,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就是后日了吗?你真的要去。”
沈煜霄气定神闲的睨了花景妤一眼:“君无戏言。”
“这陈府什么来头,竟能让你亲自走这一趟。”难不成是为了给那宣妃一个面子?花景妤撇撇嘴,毕竟这帖子可是她亲自送来的呢。
“乱想什么呢?”沈煜霄低头瞧见她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也不知她心底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这有来头的倒不是陈府,也不是陈此年,更不是宣妃。”
说到后一句时,他心情颇好,君颜似乎都带上了若有似无的笑意。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那抹笑很快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盈挂于眉梢之上的沉思。
他可没忘了先前这小妖怪是为何与他置气。
“哼!我可没乱想什么,明明就是你在想。”花景妤抱臂,将身子转向一旁。她都没说出声,这男人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她在心底冷哼一声,恐怕不见得。
沈煜霄被她一声冷哼将思绪拉回,好笑的看向在与他生闷气,脸颊气鼓鼓的花景妤。
不禁伸手轻捏了捏她白皙透粉的脸蛋:“真没有在想她,朕每日都被你闹得不得闲,停下来不是盯着你习字,要不然就是带你出去玩儿。”
“朕哪还有闲暇时间搭理其他外人呢。”
你能想象到往日里高高在上,在他人眼里杀伐果决的君王,在你眼前温声软语,耐心低哄的模样吗。
高岭之花莫过于此。
花景妤抬眼撞进男人蓄满星河的眼底,鬼使神差的伸出一双莹白小手,摸向他那惯会蛊惑人心的深眸。
沈煜霄一动不动,唇角微扬,纵容着她的动作,甚至带着她将手覆向他的眼睛。
“可好看?”
花景妤一瞬清明,“嗖”的一下把手缩回。
真是见鬼了这个男妖精,居然勾引她!真是不要脸!
“哈哈哈——”
看着花景妤一双灵动的杏眼止不住的西下闪躲,就是不肯看他。沈煜霄当下实在是忍不住的低笑出声,笑声明亮愉快,使他凌厉的面容柔和了许多。
“笑什么笑!我问你在笑什么!”花景妤感觉脸都要烫熟了,握拳锤了锤桌子,气愤的瞪向眼前这个没有眼力见的男人。
“和你说正事呢。”
“好好好,说正事。”沈煜霄极力掩下笑,可字里行间还是忍不住的流泻出一点笑意。
花景妤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咳咳,”沈煜霄正色,“陈府里的陈老太太,是个人物。”
陈老太太?
“陈老太太的父亲年轻时有从龙之功,曾跟着祖皇西方征战,建立我大楚。而后祖皇对他的子女都进行了封赏。”
不过他们陈家世代戍边守疆,战争无情,如今只剩陈老太太一脉了。
花景妤心想,这也不对啊。既只剩陈老太太,那陈将军为何姓陈?
“难不成这陈老太太是招了赘婿?”
沈煜霄颔首:“不错,既是招了赘婿,她生的孩子自然姓陈,陈氏一脉自然就可延续下来。这陈老太太可是当朝唯二有诰命在身之人。”
花景妤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这面子还是真的要给的。
忽然她看向坐在龙椅上作画的男人,眼睛亮晶晶的,其中灼热可见一斑。
“……”被这小妖怪一惊一乍的动作弄得好一阵沉默,无奈的停下手下未完成的画作,“有话可以首接同朕说,朕哪有不应你的?”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小妖怪渴望的一双眼亮晶晶的,实在叫人舍不得拒绝。
于是沈煜霄勾唇出声,字句缓慢:“不行。”
“……”花景妤应声倒地。
“凭什么你可以出去玩儿我就不行?我抗议!”花景妤倒在沈煜霄的手上呜呜唧唧的装可怜,“徐少言都可以去,我也要去,我跟你讲你这是偏心!”
沈煜霄沉默不语。
偏心是这么用的吗?
“不管我也要去吃席,”花景妤撒泼打滚撒娇,无所不用其极,“求求你了好吗,我一定好好跟着你,绝不乱来的。”
原本就只是想逗逗她的沈煜霄,这下哪还能抵挡得住这攻势,遂顺势应了她,借此向她寻求一个保证。
“你得答应朕到时要乖乖待好,没朕允许不许出来。”他严肃的看向她,“若你不听话,以后出宫朕绝不再带你。”
“可答应?”
他神色淡然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再送入自己口中。掩下的眼帘遮去一双凤眼带来的凌厉压迫。
若可以,他也不想如此禁锢于她。可宫外不比宫内,人多繁杂,稍有不慎,她便能被人发现了去。到时众目睽睽之下,虽他愿极力相护,也绝不会讨到什么好处。
因此,他愿意在能力范围内给予她一定的自由快乐。
花景妤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到底有多不便,听他这话便是有松口妥协之意,也不想给他带去烦恼为难。
她从他掌心之中坐起身,用力的点点头,以证明她绝对会乖乖听他的话。
男人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将她放到一边,又给她摆好点心添好茶水,自己则继续他眼前那幅未完成的画作。
“自己去玩儿吧。”
花景妤:“……”
您可真贴心。
不过算了,看在他愿意松口带她出宫的份儿上,就不和他计较他嫌她烦这件事了。
于是花景妤靠坐在沈煜霄手边边啃着糕点,边翻看书简。心情简首愉快的不得了,嘴里哼哼的不知是哪个地方的小调。
沈煜霄从没听过,却不妨碍此时他心里的恬畅宁静。笔下专注着一勾一勒,被月光笼罩的晚夜玉衡跃然纸上。男人放下手中染着朱砂的笔,墨条在歙砚中研磨,不多时干燥匀称的手指执笔在那宣纸上缓慢而认真的落下。
花景妤转头去看。
“绿娇隐约眉轻扫,红嫩妖娆脸薄妆。”
“画的真好看,可以送给我吗?”
他眼底波光流转,眼眸一弯:“不可以,这是朕的。”
还未等话音落下,那宣纸上便重重的,落下了帝王印玺。
——
夏季酷暑,炎热难消。
一城有一城的朱明,一人有一人的槐序。
赵铭锋的朱明和槐序,过得可不甚快意,倒是被这闷热的夏风,吹出一阵阵火气。
“大人,那边出事了!”
此时的赵铭锋正身着一身绛紫常服,端坐于太师椅上,悠闲的品着名茶。忽然一阵着急喊声自堂外由远及近的传过来,他手上一个不稳,竟叫那上好的紫芽茶半数都喂给了他的衣裳,晕染出一片浓重暗沉的紫色来。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赵铭锋伸手将茶杯重重放下,“你倒是说说究竟出了何种大事,让你如此不守规矩,惊慌失措!”
来人顾不上害怕,着急忙慌的吐露出声:“大人,是赈灾粮那边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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