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霄将花景妤揣怀里藏好,轻拍了拍以示安抚,也是示意她藏好。衣袍一甩,大步一跨,身后乌泱乌泱的跟着一群宫女太监的就出门了。
皇帝出行怎么能没人跟着呢?
排面!
“离远些,无吩咐不得走近。”
众人一路浩荡到御花园内,沈煜霄挥手屏退宫人,令他们走远些,这才将花景妤放了出来。
“可算出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憋了多久。”
自从来到这里,花景妤就没出过沈煜霄的寝宫,今早跑出来也是偷偷摸摸的,根本不敢放肆,生怕被人瞧见被当做妖怪抓起来火烧。
现在被皇帝陛下带出来“放风”,别提多开心了。
“你看你看,我今早就是躲在这儿的,”花景妤抓着沈煜霄的衣袍,牵引着他往一边走去,“可香了。”
小妖怪兴致勃勃的和男人分享着她的半日“历险记”:“哦哦,还碰见了上次来给你送汤的那位美人儿和人吵架!”
沈煜霄本来负着手在她身后慢悠悠的走着,听闻这话,一把将她拎到眼前:“宣妃?”
他蹙眉:“她们瞧见你没有?”
突然被抓住命运后脖颈的花景妤一脸无语:......
所以呢?变小了就可以随时随地没有人权了是吗?
花景妤挣扎开他的手:“没有啦,发现那是必然不可能发现的,我躲着呢。”
沈煜霄紧皱的眉头这才放开了些。
“以后离她们远些。”
“知道啦知道啦。”敷衍且不耐烦。
沈煜霄无奈,孩子不听话,多半是叛逆期到了,打一顿就好了。
正准备给小妖怪一个教训,不知道这东西看见了什么,叫唤两声又跑过去了。
待他走近,花景妤指着一朵芍药对他说:“你看,我今早就是摘了花儿想送给你的,没想到你没有这福气得到我礼物。”
说完又指了指一边上午被她摘走只留一根花杆的“犯罪痕迹”,表示自己所言无虚。
沈煜霄沉默,他没想到那朵粉色芍药是这小妖怪打算送给他的礼物,他本以为是她一时觉得好看,摘下来好玩儿的。
负在身后的食指与拇指,看着花景妤温声开口:“是朕不好,那小妤再摘一朵送与我可好?”
花景妤背对着他,流连于各种花团锦簇之中,没注意到男人眼里的暗沉晦涩。
“你人长得美,说话就更美了,”花景妤拒绝,“就算再送,也不是之前那一朵了。”
这么漂亮的花儿,情不自禁摘下一朵就可以了,再摘那不就是缺德吗,这事儿她可不干。
沈煜霄不言,他不说话时尽显威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花景妤也没理他,快快乐乐的在这御花园中到处乱窜,玩的好不惬意。
没人在意好吗!这人阴晴不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好起来的。
逛街是真的累啊。
谁说逛御花园不是在逛街呢,这——么大。(双手画圆比划)
花景妤累瘫在凉亭里的石桌上,平缓着呼吸。
“咚咚”两声,己经莫名其妙好起来的沈煜霄两指并拢敲了敲石桌。
“起来,石桌寒凉,别躺着。”
被迫无奈的花景妤只好坐起来,挪了挪身子,倚靠在沈煜霄垂放在桌上的一只手臂。
“可玩的尽兴了?”
“尽兴了尽兴了。”
男人嘴角微抬:“既如此,回去后乖些,别再闹朕了。”
一听这话花景妤可不乐意了,那怎么能叫闹呢,那明明是友好的感情培养,不像话!
俏眉一拧,正要开口反驳。
“参见皇上。”
被飘纱围住的亭子外突然传来一道柔软女声,吓得花景妤赶忙坐首,下意识看向沈煜霄。
不是说没人过来的吗!
沈煜霄拍拍她的头,示意她宽心,将她放在心口处妥帖安置好。之后也未曾开口让外面的人平身。
沈煜霄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啜饮一口,稍微润了润喉。
方才开口:“起身吧。”
太监总管福安得到示意,将轻纱向两边挽起,偷偷冒出一点的花景妤这才得以瞧见亭外女子的形容。
美人一席湖蓝色散花宫装,裙摆处的彩蝶纹样栩栩如生,好似走动间就能随着步伐翩然欲飞,与腰间襟步的上的翡翠坠子相得益彰。
女子略低螓首,小意温柔。
福安走到女子跟前,躬身行礼。
“赵昭仪,皇上里边等着您呢,请吧。”
福安笑的褶子都堆积眼尾了。
花景妤心想,哦,这是昭仪。
正三品。
赵昭仪莲步轻移,缓缓步入凉亭中。福了福身,再次向皇帝行礼。
示意赵昭仪坐下后,沈煜霄也不说话,平静的脸上无怒无喜,手中捏着一只娇粉芍药仔细赏玩。
小妖怪不给他摘,难道他就不会自己动手了吗。沈煜霄暗嗤。
皇帝没发话,赵昭仪只得安分的低着头,手上细致的为皇帝斟茶倒水。
花景妤一度认为当时的场面极其尴尬,而当事人如何做想,她就不得而知了。
好半晌,尊贵的皇帝陛下终于张开了尊口。
“前几日不是病了,如今不过两日,就有精力走到这御花园来了?”
赵昭仪微微抿唇,这御花园离她的寝宫,可不近。
“臣妾初愈后,突感烦闷,就想着来御花园走走,没想到能够遇到陛下。”
沈煜霄放下茶杯:“哦?可是在宫里憋闷太久,才使昭仪心生不快生了场病。”
这话赵昭仪哪里敢认啊,又不是嫌在宫里待腻了:“只是想看看花儿罢了,”又不自觉带了点娇嗔意味,“是昨儿夜里窗户没关好,受了风,这才生了场病。”
面前人闻言,嘴角上扬,可眼里哪有半分笑意:“既是窗户没关好,定是宫人夜里疏懒惫怠,这才叫主子受了一场磋磨,当罚才是,”男人似笑非笑,“昭仪觉得,杖责二十,如何?”
赵昭仪捏着手帕的素手一紧,愣是将那上好的软纱揉皱了几分,笑的勉强:“皇上说的是。”
“喝吧,不然茶该凉了,”沈煜霄轻抬下巴,“喝完就回去吧,酉时风大,昭仪可别又病了。”
他说罢便站起身,与之擦肩,意味深长的道了这么一句,随即举步迈下台阶,不疾不徐地迈步离去了。
亭内只余下赵昭仪和一杯凉掉的银针白毫,执起放到唇边轻饮一口,将满腔苦涩尽数咽下。
亭外,是棍棒触体和宫人们不堪忍受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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