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沈沐研哼着小曲走进警局。结案报告刚交上去，难得清闲一天。她计划着中午拉江沐橙去吃新开的火锅店，下午再去看场电影——标准的约会流程。
"师妹！"张明在走廊拦住她，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送你个礼物！"
沈沐研挑眉："嗯？什么礼物？"她这个师哥平时除了麻辣烫就没送过她正经东西。
张明神秘兮兮地拉着她走向休息室："跟我来！"
休息室门口围了几个同事，看到她们过来，立刻散开，但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沈沐研狐疑地扫视一圈："你们干嘛？有案子？"
"没没没！"同事们异口同声，然后迅速溜走。
张明推开休息室门："铛铛！给你的！"
沈沐研瞪大眼睛——休息室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冰箱？银色双开门，崭新发亮，上面还系着红色蝴蝶结。
"这...什么？"沈沐研指着冰箱，一脸懵逼，"你送我冰箱？"
张明得意地点头："对啊！最新款！智能控温，节能环保，还有制冰功能！"
沈沐研嘴角抽搐："师哥，我虽然没有说过我喜欢什么，可你也没有理由，送我个冰箱吧？"她绕着冰箱走了一圈，"哪有师哥送师妹冰箱的？真是的，有那么多东西要冰吗？"
张明笑而不语，做了个"打开看看"的手势。
沈沐研狐疑地拉开冰箱门——然后彻底僵住了。
冰箱里，江沐橙手捧一束红玫瑰，灰蓝色的眼睛首视她，嘴角带着罕见的微笑。
"江...江队？"沈沐研结结巴巴地说，大脑完全宕机，"你在冰箱里干嘛？"
江沐橙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从冰箱里走出来——没错，这个冰箱内部竟然被改装过，后板是活动的，足够一个成年人藏身。沈沐研这才注意到江沐橙今天格外好看，黑色西装内搭白衬衫，头发精心梳理过，甚至还化了淡妆。
"沈沐研。"江沐橙轻声唤她的全名，声音有些紧绷，"我有话对你说。"
沈沐研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她隐约猜到要发生什么，但不敢确定——这太不像江沐橙了！那个连"我爱你"都要用"嗯"代替的江沐橙，怎么可能...
江沐橙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简约的六爪镶嵌，主钻不大但切割完美，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嫁给我。"江沐橙说，声音轻但坚定，"或者我嫁给你。都可以。"
沈沐研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捂住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江沐橙，跪在地上，向她求婚！那个平日连牵手都要犹豫三秒的江沐橙！
"我...我..."沈沐研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句子，眼泪模糊了视线。
江沐橙的眼神变得忐忑："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沈沐研几乎是喊出来的，扑上去抱住江沐橙，"一百个愿意！"
江沐橙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小心地将戒指戴在沈沐研左手无名指上。尺寸完美契合，仿佛天生就该在那里。
"哇哦！"张明带头鼓掌，不知何时，警局同事们从各个角落冒出来，欢呼着围成一圈。
"亲一个！亲一个！"有人起哄。
沈沐研脸红得像番茄，但江沐橙出乎意料地配合——她轻轻捧起沈沐研的脸，在众人面前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掌声和口哨声瞬间爆发。
"江队太会了！"女警小陈羡慕地说，"平时冷冰冰的，求婚这么浪漫！"
沈沐研这才回过神，看向那个神奇的冰箱："等等...这是计划好的？"
张明得意地掏出手机，播放一段视频——画面里是江沐橙，正在认真听取张明的建议："...藏在冰箱里？"视频中的江沐橙皱眉，"太夸张。"
"但师妹喜欢惊喜啊！"张明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相信我！她绝对想不到！"
江沐橙犹豫了很久，最终点头："...好。"
视频结束，沈沐研又哭又笑："你们...什么时候计划的？"
"三个月前。"江沐橙轻声回答，"订戒指需要时间。"
三个月！沈沐研瞪大眼睛。也就是说，江沐橙早就在准备求婚了！而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平时观察力敏锐的刑警，在恋爱中竟然这么迟钝...
"师哥..."沈沐研转向张明，"你早就知道？"
张明笑嘻嘻地掏出一个小本子："当然！我还记录了你的喜好！戒指款式、婚礼风格、蜜月地点...全在这里！"
沈沐研抢过本子翻看——天啊，连她随口提过的"喜欢海边婚礼"、"想要简约钻戒"都被详细记录。张明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
"等等..."她突然想到什么，"这个冰箱..."
"道具！"张明拍拍冰箱，"专门定做的，用完还得还回去！"
沈沐研这才注意到冰箱内侧贴着一张纸："未来家庭计划表"。上面列着各种事项——同居日期、婚礼计划、领养宠物、买房...甚至还有"孩子"一栏，后面画了个问号。
"江队..."沈沐研指着纸条，声音发抖，"这是...？"
江沐橙的耳根通红："...计划。可以改。"
沈沐研的心融化成了一滩水。江沐橙不仅求婚，还规划了他们的未来！这个表面冷硬的女人，内心竟然如此柔软细腻！
"不改！"沈沐研紧紧抱住她，"就按这个来！"
同事们又是一阵起哄。局长不知何时也来了，笑着摇头："年轻人啊...不过恭喜！婚假批了！"
沈沐研惊喜地看向江沐橙："婚假！我们可以去度蜜月！"
江沐橙点头："嗯。你想去哪？"
"哪里都行！"沈沐研幸福地说，"只要和你一起！"
张明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够了够了！甜掉牙了！"
沈沐研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注意到冰箱角落里还有个小盒子："那是什么？"
江沐橙取出盒子打开——是一对简约的铂金对戒，内侧刻着日期和两人名字缩写。
"日常戴。"江沐橙解释，"钻戒工作不方便。"
沈沐研又一次被她的细心感动。确实，刑警工作不适合戴钻戒，容易勾到手套或留下痕迹。江沐橙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
她小心地取出稍大那枚，给江沐橙戴上："现在你也是我的了～"
江沐橙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微微上扬："嗯。"
简单的应答，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珍贵。沈沐研知道，对江沐橙来说，这个"嗯"意味着"我愿意"、"我爱你"、"此生不渝"。
——
庆祝持续到中午。同事们轮流送上祝福，连食堂阿姨都特意做了沈沐研最爱的红烧肉。江沐橙罕见地没有提前离场，而是安静地站在沈沐研身边，偶尔回应同事们的调侃，虽然表情依旧冷峻，但眼神柔和了许多。
"江队，"局长拍拍她的肩，"没想到你是这种浪漫风格！冰箱求婚，够创意！"
江沐橙的耳根又红了："...张明的主意。"
"但戒指是你挑的！"张明插嘴，"挑了整整一个月！跑了十几家店！"
沈沐研惊讶地看着江沐橙："真的？"
江沐橙别过脸："...嗯。"
沈沐研心头一热。想象江沐橙独自逛珠宝店的样子——冷着脸，灰蓝色的眼睛严肃地审视每一枚戒指，像在挑选案件证据一样认真...这画面太可爱了！
"我喜欢！"她晃了晃手上的戒指，"超级喜欢！"
江沐橙的眼神软了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好。"
简单的肢体接触，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江沐橙来说己经是巨大的进步。沈沐研幸福得冒泡，忍不住又亲了江沐橙一下，引发新一轮起哄。
午饭后，张明帮忙把"道具冰箱"搬上车，准备归还租赁公司。沈沐研这才发现冰箱内部结构精巧——后板是可拆卸的，里面空间刚好够一个人蜷缩。江沐橙是怎么在里面待那么久不闷的？
"师哥，"她小声问，"江队在里面藏了多久？"
张明偷笑："一小时吧。我发信号她才出来的。"
"一小时？！"沈沐研瞪大眼睛，"你怎么能让她...！"
"她自己要求的！"张明举手投降，"说要确保万无一失。还带了小风扇和氧气罐！"
沈沐研又心疼又好笑。江沐橙的完美主义用在求婚上，竟然这么...极端。但正是这种认真，让她更加感动。
"对了，"张明突然正色，"这个给你。"
他递过一个U盘："求婚全程录像。江队不知道我录了，你偷偷保存。"
沈沐研如获至宝，赶紧藏进口袋："师哥最好了！"
"那当然！"张明得意地昂头，"我可是最佳助攻！"
——
晚上回到家，沈沐研还沉浸在幸福中，时不时看看手上的戒指，傻笑几声。江沐橙相对平静，但眼神比平日柔和，嘴角偶尔微微上扬。
"江队..."沈沐研窝在沙发上，头靠江沐橙肩膀，"今天是我人生中最棒的一天！"
江沐橙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着新戴上的对戒。
"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沈沐研兴奋地问，"去哪度蜜月？要请多少客人？"
江沐橙思考了一下："听你的。"
"真的？"沈沐研眼睛一亮，"那我要海边婚礼！小型温馨的！只请最亲近的人！蜜月去...马尔代夫？或者欧洲？"
江沐橙点头："好。"
沈沐研幸福地叹气："你太宠我了...以前都不敢想江队会这样..."
江沐橙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第一次见你。就记住了。"
"嗯？"沈沐研抬头，"什么时候？"
"入职那天。"江沐橙轻声回忆，"你迟到。跑得满脸通红。自我介绍时...笑得很亮。"
沈沐研瞪大眼睛。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她刚毕业分配到临海市警局，因为迷路迟到十分钟，慌慌张张冲进会议室，被当时的江队长冷冷扫了一眼，吓得差点结巴。
"你那时凶死了！"沈沐研控诉，"我还以为你讨厌我！"
江沐橙摇头："...不讨厌。"
"那为什么总训我？"
"..."江沐橙犹豫了一下，"想让你更好。"
沈沐研心头一热。原来江沐橙早在那时就注意到她，训她是因为在乎...这种别扭的表达方式太江沐橙了！
"那...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沈沐研得寸进尺地问。
江沐橙思考了很久："...不知道。慢慢就...习惯了你在身边。"
这个回答很江沐橙——不浪漫，但真实。沈沐研满足地笑了。爱情不是闪电，而是细雨，不知不觉渗透进生活，首到无法分离。
"我爱你。"沈沐研轻声说，"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
江沐橙的睫毛颤动，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深邃如海。她低头，轻轻吻住沈沐研的唇，用行动代替言语。
这个吻温柔绵长，不带，却比任何亲密都令人心动。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稳。
"...我也是。"江沐橙轻声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但沈沐研听到了。这句简单的告白，从江沐橙口中说出，比钻石还珍贵。她紧紧抱住江沐橙，将脸埋在她颈窝，嗅着熟悉的冷香。
"我们会很幸福。"沈沐研笃定地说，"一辈子。"
江沐橙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嗯。"
简单的音节，承载着无声的承诺。窗外，夜色温柔，星光点点。明天太阳升起时，她们将继续并肩工作，面对新的案件和挑战。但此刻，在这个安静的客厅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以及无名指上那枚小小的戒指，见证着最珍贵的誓言——余生有你，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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